这场插曲让陈进失了调制药膏的兴致。他随手掐灭烟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午间的阳光透过窗帘，他懒得下厨，抓起车钥匙直奔Rebirth餐厅。
正午的餐厅门庭若市。陈进站在霓虹招牌下有些恍惚，上次夜访时只见打烊的冷清，此刻汹涌的人潮让他胸腔涌起暖意。虽然系统赋予的财富早已过百亿，但看着这家从试营业时门可罗雀到如今座无虚席的餐厅，指尖仍会泛起真实的成就感。
“先生，欢迎。”身着黑色马甲、打着领结的侍者躬身问候。
认出是陈进，他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老板好。”
陈进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安静。
“我带您去920包厢！”侍者会意一笑，引着他往里走。
正值用餐高峰，大厅座无虚席。
陈进哑然失笑——是该高兴自家西餐厅生意火爆，还是该郁闷老板竟没位子？
侍者赶忙宽慰：“老板稍等，马上安排。”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一张空桌上，快步过去拉开椅子：“您请坐！”
“可算有位置了！”一道清脆女声突然 ** 来。
穿红t恤、牛仔背带裤的姑娘抢先坐下，马尾辫随着动作轻晃。
侍者为难地搓手：“女士，这桌已经有人了……”
“谁？我可是VIp，先到先得！”她侧着脸较真，陈进却瞬间认出了她——
赵飞刀。
餐厅确实设有VIp制度，但没想到她会办卡。
陈进抱臂旁观，看侍者如何应对。
“实在抱歉，这位客人已经订座了……”侍者额头沁汗。这常客他认得，可眼前站着的是大老板！
赵飞刀蹙眉：“人在哪儿？盘子都没收，难道还能是预定的？”
有人？人在哪儿？我警告你别搞特殊化那一套！她边说边环顾四周，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子？
刚转过头，她就看见了陈进，顿时瞪大眼睛指着他惊呼：是你！
服务员见状一脸茫然，转向陈进：老板，你们认识？
这下可好了，拼桌问题迎刃而解！服务员暗自松了口气。
陈进刚要开口：不太熟...
赵飞刀却抢先一步：认识！当然认识！说着就拽住陈进的手往座位走，故作亲热地说：等你半天了，我都占好位置啦！
陈进看着这个活力四射的姑娘，任由她把自己拉到对面坐下。
我们自己点菜就行，你去忙吧。赵飞刀笑盈盈地打发走服务员。
服务员困惑地看向陈进：老板，我...
去忙你的。陈进无奈地摆摆手。
赵飞刀托着腮帮子，好奇地眨着眼睛：他叫你老板？这家店是你的？
陈进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
赵飞刀更惊讶了。上次就知道他是神秘大厨，没想到还是餐厅老板！
神秘大厨就是老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往前凑了凑，瞪圆眼睛：你也太厉害了吧！
陈进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眼前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姑娘实在可爱。
想吃什么？他忍俊不禁地把菜单推了过去。
赵飞刀愣了一下，接过陈进递来的菜单。她随手翻了翻就合上，双手托腮眼巴巴地望着陈进：我想吃你做的菜。
见她故意装可爱的模样，陈进觉得好笑，但还是摇头：今天我也是来吃饭的，不想下厨。
赵飞刀顿时蔫了，失落地低下头：好吧。不过她很快又打起精神，能和这位神秘大厨共进午餐也不错。她重新翻开菜单开始点菜。
等服务员拿走菜单后，赵飞刀好奇地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么有缘分，你该告诉我了吧？
陈进看着她执着的模样，想起上次她为了打听自己差点砸餐厅玻璃的事，要是不说恐怕又要闹出什么乱子。他无奈地问：为什么非要知道我的名字？
赵飞刀眨着大眼睛，把玩着餐叉：就是好奇嘛！
陈进突然凑近，带着促狭的笑意：知道吗？当女人对男人产生强烈好奇，往往意味着她喜欢上对方了。
赵飞刀咬着叉子呆住了，随即放下餐具反驳：才不是呢！
这时服务员端上牛排。陈进没再说话，自顾自切起牛排。赵飞刀嘟着嘴强调：我对你可没兴趣！
陈进笑着点头：知道了。说完将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
赵飞刀撇了撇嘴，低头切起自己面前的牛排。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她嚼着牛肉，好奇地打量陈进。
她本就是冲着神秘主厨来的，没想到真遇上了，看来挺有缘分。
陈进头也不抬，继续切着牛排。
你......赵飞刀还想追问。
陈进放下刀叉，似笑非笑：小姑娘，再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了。
好吧。赵飞刀讪讪闭嘴。
看着陈进专注切牛排的侧脸，她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明明年纪相仿，凭什么叫她小姑娘？
我才不是小姑娘，她小声嘟囔，都二十多岁了。
陈进笑而不语，刀叉在瓷盘上轻轻碰撞。
不一会儿陈进用完餐，赵飞刀还在津津有味地享用盘中美味。她吃东西时眼睛发亮，嘴角带笑，连切牛排都透着股欢快劲儿，活像在品尝什么珍馐。难怪她的美食直播能火。
陈进起身走向收银台：那桌免单。
好的老板。服务员记下桌号。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那个吃得正欢的姑娘。
我先走了。陈进推门而出。
家里还有一堆药材等着处理。想到封悦憔悴的面容，他叹了口气，发动汽车。
推开门，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江莱暂时搬出去住真是明智之举。不过陈进早已习惯这种味道，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
陈进仔细核对完药材，先将阿胶等胶类药材单独取出。接着将其余药材全部放进大小合适的干净砂锅，加水浸没药材使其充分吸水膨胀，开始浸泡工序。
他每研磨完一味药材，就将雪白的药粉装入小密封瓶，仔细贴上标签。
又从另一个密封袋取出新药材继续研磨。
突然灵光一闪，他拍了下脑门——完全可以边熬药边研磨！何必按部就班操作？
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砂锅架在火上，浸泡好的药材开始沸腾。
待所有药材研磨完毕，陈进全神贯注盯着药汁。待熬至最浓稠时，用纱布滤出首道药液。重复加水煎煮药渣数次后，将所有药液合并静置沉淀。
终于来到浓缩阶段。过滤后的药汁入锅小火慢熬，陈进盯着翻腾的药液舒了口气——熬完这步就能收膏了！
药汁渐渐挂勺，他改用竹筷持续搅拌，直到药液滴在宣纸上能保持圆润不晕。看着完美的凝珠状态，清膏终于成了！
最后关头，陈进将烊化的胶类药材、蜂蜜以及研磨好的药粉全部加入清膏，文火慢熬。竹筷不停画圈搅拌，直至膏体拉出透明薄膜，或滴入冷水能凝成琥珀色圆珠。
成功了！
棕榋透亮的药膏泛着草叶清香，陈进胸腔涌起难言的成就感。世上还有什么比亲手制成完美药膏更令人欣喜？
第一次尝试竟如此顺利！
待药膏自然冷却，他取出素白瓷瓶分装。暂时覆上透气纱布——现在还不能密封，需静置整夜待其彻底冷却。
陈进已经等不及要试验这款自制膏药的效果了。
桌上的白瓷小瓶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他掏出手机，迫不及待想和江莱分享这个好消息。
就在这时，江莱的电话打了进来。陈进会心一笑，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他愉快地接起电话：喂，亲爱的，什么事这么巧？
听到陈进欢快的语气，江莱也不由笑了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你了。听起来心情不错？药膏做得怎么样了？
得知江莱是来关心制药进展，陈进骄傲地回答：基本完成了，不过还需要冷藏一晚，明天就能试用。
江莱没想到陈进动作这么快，居然就要大功告成了。
这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难怪他语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家里肯定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虽然不在现场，但光是想象那些漆黑的药汁，她就觉得嘴里泛起苦味。还是晚几天再回去吧！
等气味散尽再说。打定主意后，江莱对陈进说：那我过两天再回家。
096.希望之光
陈进环顾四周，看着满屋散落的瓶罐和刺鼻的药味。想到江莱每次见到药材就皱眉的模样，她肯定受不了这个环境。
他对着电话无奈地说：也好，你在外面多玩两天，家里味道确实很重。
这样，那好吧。江莱稍作迟疑便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陈进考虑到自制膏药不含防腐剂，保质期有限，应该尽快让封悦用上。
今天先好好休息。
次日清晨。
陈进一早就去检查桌上冷藏的膏药，确认保存完好。
他轻轻松了口气，仔细盖好瓶盖，收拾妥当后便赶往医院。
还没走到病房，陈进就看见封藤正在和一位外国医生模样的人交谈。
想必这位就是封藤提过的国外顶级专家了！
封藤瞥见走廊旁的陈进，稍作停顿，与外国专家低语几句后，对方便离开了。
陈进见封藤神色凝重，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那位国外专家......
封藤揉着太阳穴望向专家离去的方向：果然还是没办法。尽管选了陈进，他仍不死心请来国际顶尖专家，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他蹙眉看向陈进，语气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药膏......成功了？
陈进默然取出白瓷小瓶。封藤长叹一声，此刻所有希望都系于这个瓷瓶——也系于眼前之人。
进去时小心些，她情绪很不稳定。封藤声音沙哑。封悦得知治疗无望后再度崩溃，这比上次更严重，才迫使他找回陈进。
这个让他又恨又感激的人：既救了封悦性命，又令她陷入更深的绝望。如今，陈进成了兄妹俩最后的曙光。
陈进闻言一怔，无声颔首后轻推房门。VIp病房里窗帘紧闭，昏暗中只见角落蜷缩着啜泣的身影，病号服皱巴巴裹着发抖的身子。
他缓步靠近，蹲下身轻声道：别哭了，泪水会让疤痕更严重。
阴影中的封悦始终垂着头，泪珠不断砸在地面：别骗我了......根本好不了的......她像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孩子，呜咽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既然已经无药可救，她索性不再顾忌后果。
陈进望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孩，轻声叹道：“谁说没救了？我就是来帮你的。”
他晃了晃手中那个普通的瓷瓶。
封悦怔住，盯着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瓶子，难以相信它能治好她脸上的疤痕。
就在她出神时，陈进伸手，想将她遮住伤疤的长发拨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