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的门槛再次被苏清颜踏过,心境却与昨日截然不同。昨日的她,是带着忐忑与不安;今日的她,却充满了笃定与从容。手里的锦盒里,装着足以让德妃万劫不复的证据。
皇后依旧端坐主位,看到苏清颜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想到她真的能在短短一天内找到证据。
“苏贵人,你可有什么发现?”皇后问道。
“回娘娘,臣妾有重大发现,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苏清颜将锦盒呈上,“请娘娘过目。”
皇后身边的宫女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流霞笺、情诗碎片和小禄子的证词。皇后拿起流霞笺和碎片对比,又看了看证词,眉头渐渐舒展。
“这流霞笺……确实是今年江南进贡的贡品,只分给了太后、本宫和德妃。”皇后看向苏清颜,“你的意思是,这些情诗碎片,是用德妃的流霞笺伪造的?”
“正是。”苏清颜点头,“臣妾位份低微,从未得到过流霞笺。而刘嬷嬷在假山石缝里‘发现’的情诗碎片,经臣妾比对,正是用流霞笺伪造的。此外,负责打扫假山的小禄子可以作证,他看到刘嬷嬷在假山附近鬼鬼祟祟地塞东西,而臣妾和傅恒侍卫,当日根本不在那里。”
皇后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在消化这些信息。德妃用自己的流霞笺伪造证据,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证据确凿,又不由得人不信。
“那……那个做伪证的宫女呢?”皇后又问。
“她是受了刘嬷嬷的指使。”苏清颜道,“她的弟弟欠了赌债,是刘嬷嬷替她还上的,她为了报恩,才甘愿做伪证。”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康熙走进来,目光落在桌上的锦盒上,问道:“这是?”
皇后将苏清颜的发现一一告知康熙。康熙拿起流霞笺和情诗碎片,仔细对比了半天,又看了小禄子的证词,脸色越来越沉。
“德妃……她竟敢如此!”康熙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捅刀子、构陷他人的行径,更何况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皇上,此事还没完。”苏清颜忽然开口,“臣妾还有一个发现,或许能解释德妃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臣妾。”
“哦?你说说看。”康熙看向她。
“臣妾派人查了傅恒侍卫的背景。”苏清颜缓缓道,“发现他的母族,与德妃的母族乌雅氏是远亲。而且……傅恒侍卫已经订婚,他的未婚妻,不是别人,正是德妃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璎珞。”
“什么?”康熙和皇后都愣住了。
苏清颜继续道:“傅恒侍卫的未婚妻是德妃的心腹宫女璎珞,而德妃却指使手下人散播傅恒与臣妾有染的谣言,甚至不惜伪造证据。皇上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康熙的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思考其中的关节。是啊,傅恒是德妃母族的远亲,未婚妻又是德妃的心腹宫女,德妃怎么可能容忍他与其他妃嫔有染?这不仅会损害傅恒的名声,也会连累璎珞,甚至影响到她自己的母族!
“除非……”皇后忽然开口,“这从头到尾都是德妃的阴谋。她知道傅恒与璎珞的关系,也知道傅恒与苏贵人毫无瓜葛,所以才敢用他来做文章,因为她笃定,没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皇后说得对。”苏清颜点头,“德妃正是利用了这层关系,才敢如此大胆地构陷臣妾。她以为,谁也不会想到,她会用自己心腹宫女的未婚夫来栽赃陷害其他妃嫔。”
康熙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德妃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为了报复苏清颜,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心腹宫女和母族的远亲!
“好,好一个德妃!”康熙怒极反笑,“看来,冷宫的日子太清闲,让她忘了规矩,忘了本分!”
他转向李德全:“传朕旨意,将德妃从冷宫移到更偏远的静心苑,即日起,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刘嬷嬷和那个做伪证的宫女,杖责五十,发往辛者库,永世不得回宫!”
“奴才遵旨!”李德全连忙应声。
苏清颜看着康熙震怒的样子,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这场风波,让她看清了后宫的残酷,也让她明白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知道,德妃虽然被严惩,但这并不代表着结束。后宫的争斗,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永远不会停歇。而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场战争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