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目光扫过系统商城里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选项。
【伊尔-2“黑死神”攻击机全套生产线（含Am-38F航空发动机及航炮、火箭弹制造工艺）】
【兑换价格：180,000点】
【铝合金材料冶炼与加工技术包（高级）】
【兑换价格：80,000点】
【空气动力学实验室及亚音速风洞（全套设计与建造方案）】
【兑换价格：120,000点】
林川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急促。
他知道，只要自己轻轻一点，一个全新的时代，就将在太行山深处，正式开启。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用尽全力，一字一顿地默念道。
“系统！“
”兑换【伊尔-2“黑死神”攻击机全套生产线】、【铝合金材料冶炼与加工技术包（高级）】、【空气动力学实验室及亚音速风洞（全套设计与建造方案）】！”
【叮！兑换成功！总计消耗救国贡献点380,000点！】
【当前剩余救国贡献点：232,750点！】
刹那间，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庞大、都要复杂、都要恐怖的技术洪流，如同决堤的银河，狠狠地冲入林川的脑海！
这一次，不再仅仅是图纸和公式！
他仿佛听到无数高精度机床同时运作的轰鸣，闻到航空铝材被切削时的金属气息，和感受到风洞中气流拂过机翼的触感！
从伊尔-2那充满暴力美学的结构设计，到Am-38F发动机每一个精密零件的加工工艺。
从铝土矿的电解提纯，到各种铝合金的配方与热处理曲线，再到风洞的设计原理、流体力学的复杂公式……
无数的知识，无数的图纸，无数的公式，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交织、碰撞、重组！
“唔！”
林川闷哼一声，眼前猛地一黑，双耳瞬间失聪，只剩下恐怖的嗡鸣。
他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都忍不住剧烈地晃了晃。
“林川，你怎么了？！”
陈更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他，脸上满是关切与惊慌。
指挥部里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狂喜的气氛荡然无存。
“没事……我没事……”
林川死死咬着牙关，摆了摆手，强忍着大脑撕裂般的剧痛，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是……就是想到高兴的事，有点……太激动了。”
他拄着指挥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足足过了一分钟，那股恐怖的眩晕感才缓缓退去。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所有人都被他此刻的气场所震慑，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拿起那根红色的铅笔，在太行山根据地的核心区域，重重地画下一个代号。
——“四号厅”！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在场所有瞪大眼睛的将领和专家，用一种近乎梦呓，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各位同志，我们的坦克有了，大炮也有了。”
“接下来，咱们……该去天上看看了！”
“我宣布，‘愚公三期’核心项目，‘四号厅’——航空发动机实验室及风洞试验区，从今天起，正式启动！”
话音落下，整个指挥部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一向沉稳的陈更旅长、刘振华，还有那些顶尖的工业专家周平、钱秉文，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林川这石破天惊的宣告给砸懵了。
要造飞机了？
这个词，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太不真实了。
那不是德意志、米利坚、苏维埃那些工业强国才能玩得转的高科技玩意儿吗？
他们这群还在山沟沟里，靠着缴获和“土法”炼钢的泥腿子，怎么可能造得出来？
“林……林总工，这……这不是开玩笑吧？”
周平顾问手一抖，金丝边眼镜差点滑到鼻尖，他连忙扶正，声音都有些发颤。
“造飞机可不是造坦克，那是一个国家工业体系皇冠上的明珠！”
“它需要高强度的航空铝合金，需要数万个精密零件组成的航空发动机，需要复杂的空气动力学设计和风洞实验……”
“我们……我们现在的底子，还是太薄了啊！”
“是啊，林总工！”
钱秉文老先生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手里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却浑然不觉，脸上满是忧虑。
“就拿最基础的材料来说，我们连合格的铝合金都炼不出来，更别提能承受高温高压的发动机涡轮叶片了。”
“这……这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点？”
专家们的担忧，也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不是不相信林川，实在是“造飞机”这件事，已经彻底超出他们贫瘠的想象力极限。
“我知道这很难。”
林川看着众人脸上那混杂着震惊、怀疑与担忧的复杂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走回沙盘前，拿起一枚刚刚缴获的、崭亮的7.92毫米毛瑟步枪弹弹壳，在指尖轻轻转动。
然后，他拿起一架日军九七式轰炸机的模型，放在太行山根据地的上空。
“各位，还记得我们根据地第一次面临的空中威胁吗？”
“还记得那一百五十多架鬼子飞机，是怎么像乌云一样压在我们头顶的吗？”
林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让指挥部里刚刚还喧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周平顾问不说话了。
他想起了那天在防空洞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鬼子飞机在头顶盘旋，气得砸桌子却毫无办法的憋屈。
陈更旅长沉默了，他想起牺牲在敌人炮火下的战士，想起根据地老乡那惊恐的眼神。
“我们靠着‘望天猴’，靠着赵锋和他的防空营，打退了敌人一次进攻。”
“后来，我们有了88炮，有了‘天空撕裂者’，构建了‘三位一体’的防空体系。”
“但是！”
林川的语气陡然加重。
他一把将那架飞机模型狠狠地捏在手里，捏得塑料发出“嘎吱”的声响。
“这只是防守！我们只是在自己的头顶上，搭起一个乌龟壳！”
“我们只能被动地等着敌人来打，然后祈祷我们的壳足够硬！”
“同志们，制空权！”
“只有掌握了制空权，我们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只有当我们自己的飞机，能从太行山起飞，能飞到北平、飞到武汉、飞到南京。”
“甚至飞到东京的上空，把我们自己造的炸弹，扔到鬼子的兵工厂、指挥部、甚至是皇宫头顶上的时候！”
“这场战争，才算真正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川的话，如同一道道闪电，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是啊，防守，永远是被动的。
他们可以打退鬼子一次、十次、一百次的进攻。
但只要天空还掌握在敌人手里，他们就永远要活在被动挨打的阴影之下。
“可是……林川，”
陈更旅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拿什么造？没设备，没材料，没图纸……”
“谁说我们没有？”
林川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熟悉的、自信的弧度。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图纸，我这里有！”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材料，我们有！”
“天津港堆积如山的铝锭，足够我们炼出第一批航空铝合金！”
“我们还有自己的炼油厂，能生产出最顶级的航空汽油！”
“设备，我们也有！”
“‘泰山’三千吨水压机，足以锻造出航空发动机最核心的曲轴和承力构件！”
“缴获的那一百多台高精度机床，经过改造，完全可以用来加工发动机的精密零件！”
“技术，我们更有！”
林川的目光，扫过周平、钱秉文、王涛、张云初，以及那些从全国各地和苏联远道而来的专家们。
“我们有全国最顶尖的冶金专家、化工专家、机械专家和电气专家！”
“我们还有数万名肯吃苦、肯学习、手最巧的工人和战士！”
“我们唯一缺的，就是一个敢把这一切都整合起来，敢把这个天捅破的……”
“决心！”
“各位，”
林川深吸一口气，环视着已经被他说得热血沸腾的众人。
“我承认，这很难，这比我们之前做的任何一件事都难一百倍，一千倍！”
“但是，同志们，我们中国人，什么时候怕过难？”
“我们用小米加步枪，把武装到牙齿的鬼子挡在了华北。”
“我们用土炉子，炼出了比克虏伯还硬的钢。”
“我们用石头，建起了水电站。我们用煤，炼出了航空汽油！”
“我们创造了这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迹，为什么就不敢再创造一个更大的奇迹？”
“我今天把话放这儿，给我一年时间！不，最多半年！”
林川伸出五根手指，然后猛地攥成拳头。
“半年之内，我保证！我们自己制造的第一架战斗机，一定会从太行山，呼啸而起！”
“到时候，我请大家，一起坐着我们自己的飞机，去北平城上空，看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