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峡号的深夜被浓重的海雾笼罩,只有导航塔的指示灯在黑暗中规律闪烁。当监控屏幕上的时间跳转到03:27时,苏陌的隔离舱门无声滑开,他背着简单的行囊,天命长剑在鞘中收敛了所有光芒。
苏陌的脚步在蕾娜的舱门前停留了九秒。通过门缝可以看到,烈阳公主的太阳核心正散发出不稳定的光晕——这是白天她强行调用恒星能量试图破解天使通讯密码的后遗症。苏陌将一枚散发着微弱热量的晶片塞进门缝,这是他在昆萨星时用莫甘娜实验室的边角料制作的恒星稳定器。晶片接触地面的瞬间,表面浮现出凉冰年轻时的笔迹:光暗同源。
在武器库转角,苏陌与值夜的琪琳不期而遇。狙击手似乎早已料到这次相遇,她默默递来一个改装过的弹匣,第七发子弹的弹壳上刻着细小的星际坐标——那是她根据苏陌最近活动轨迹推算出的安全区。两人没有对话,只是指尖相触时,琪琳的狙击镜反射出一道微光,在苏陌的护腕上投下活着回来的摩斯密码。
指挥中心的战术台上,苏陌留下了一段用三种能量编码的信息。当杜卡奥次日清晨发现时,信息在解锁过程中依次显现出不同层面的内容:
最表层是常规任务报告格式的辞呈,措辞官方而克制;第二层需要银河之力基因解锁,显示着华烨舰队在冥王星附近的真实布防图;最深层的加密信息必须用天命长剑的能量签名激活,浮现的却是鹤熙的手稿片段——记载着混沌基因与反虚空能力共存的可能性研究。
信息末尾的时空标记指向猎户座悬臂的某个脉冲星,那里有三万年前凉冰设立的秘密实验室。这个坐标同时被发送给了葛小伦的雄芯系统,但设置了120天的解锁延迟——足够苏陌在各方势力察觉前完成初步调查。
在穿越巨峡号底层的气密舱时,苏陌的指尖划过左腕的终端。超神学院的认证芯片在脉冲电流中化作青烟,但他在销毁前悄悄复制了怜风最近三个月的基因稳定性研究报告。当舱门在身后闭合时,他故意让天命长剑在合金门上划出裂痕——这个痕迹的深度恰好对应着天使冷的烈焰剑规格,足以在后续调查中误导天使的侦察。
海面上的逃生艇被故意留在原地,苏陌选择最危险的方式离开——直接潜入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虫洞节点。在入水前,他将莫甘娜赠予的恶魔信标激活后抛向反方向,这个举动让监视地球的恶魔侦察舰集体转向,为他的真实去向布下迷雾。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平面时,苏陌已站在柯伊伯带的小行星上。天命长剑首次完全出鞘,剑身同时映出地球的蔚蓝与星辰的冰冷。他切断最后一条与雄兵连的量子纠缠通道时,蕾娜赠予的太阳石突然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光芒——这个烈阳皇室的护身符在感应到主人决心时,显现出帝鸿坤封印其中的远古战斗记忆。
最意外的发现来自系统界面。当文明观察者模式正式激活时,苏陌看到自己的基因链在星图中投射出奇异景象:鹤熙的神圣编码与凉冰的混沌序列正在融合成螺旋双链,而这条前所未有的基因链正与遥远星系的某个脉冲频率产生共鸣。
(最决绝的离开,往往是为了最郑重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