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啃完最后一口糖火烧，拍了拍手，突然笑了：
“练倒是可以，不过磕头就算了。我怕你输了赖账，到时候哭着喊着要找你爹告状，多没意思。”
“找死！”
龙九怒吼一声，身上的气血粒子突然暴涨，黑色紧身衣下的肌肉贲张，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的气势压得凝滞了。
凤若兮赶紧把李一往身后拉：
“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家伙就这点本事，除了会喊打喊杀没别的能耐。”
夏英却活动着手腕，冲李一扬下巴：
“跟他去！正好让他见识见识，青云镇来的‘替补队员’，比他这第十一名厉害多少。”
林微笑着掏出手机：
“我来录像，要是他真跪了，正好发武道论坛上，标题就叫‘龙九再现跪姿，这次不是对凤若兮’。”
苏灵没说话，却往旁边挪了挪，给两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眼神里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
龙九看着这阵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一的手都在颤：
“好！好得很！有种现在就去武道馆！我倒要看看，你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有几斤几两！”
李一耸耸肩，冲他勾了勾手：
“走就走，谁怕谁。不过说好，输了可别耍赖——我这人最讨厌输不起的。”
两拨人剑拔弩张地往武道馆走，凤若兮跟在李一身边，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
“龙九的‘龙腾大海’练得确实有点东西，你别大意。”
李一嘿嘿一笑：
“放心，对付这种花架子，我一只手就够了。”
夜色渐浓，京都的霓虹映着两群人对峙的身影，一场没写进赛程的较量，眼看着就要在武道馆的擂台上，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武道馆的穹顶灯亮得晃眼，四百平米的擂台上铺着暗红色的软垫，边缘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武者。
龙九站在台中央，黑色紧身衣被体内翻涌的气劲吹得猎猎作响，半步宗师的威压如潮水般漫开，连角落里的裁判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小子，看好了！”
龙九猛地沉腰扎马，双臂张开如游龙探爪，周身的空气竟泛起细碎的涟漪，
“这是我龙家绝学‘龙腾大海’，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武道！”
李一摸着下巴在原地转了半圈，眉头皱得老高：
“‘龙腾大海’……这名字听着耳熟啊……是不是当年那个练岔了气，把自己呛进池塘的老头创的？”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片憋笑声。
龙九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猪肝色，体内的气劲猛地炸开，竟真有隐隐的海浪咆哮声在武道馆里回荡，夹杂着龙吟般的低啸，震得屋顶的吊灯都轻轻摇晃。
“找死！”
龙九怒吼一声，身形陡然化作道黑影，脚尖在擂台上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李一，拳风裹挟着涛涛气劲，眼看就要砸在李一胸口——
这一拳凝聚了他八成力道，寻常武者挨上，不死也得断三根肋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凤若兮甚至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夏英已经做好了随时上台拆架的准备。
就在拳头离李一还有半尺远时，李一突然动了。
他只是懒洋洋地抬起右手，快得像道残影，精准无比地揪住了龙九的衣领。
龙九的拳头顿时僵在半空，浑身的气劲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泄了大半。
没等龙九反应过来，李一左手跟着扬起，“啪！啪！”两声脆响，清亮得像打在空桶上。
两道鲜红的巴掌印瞬间浮现在龙九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龙九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眼睛瞪得像铜铃，嘴角挂着的血丝混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整个人僵在原地，活像尊被施了定身法的泥塑。
整个武道馆鸦雀无声，连吊根针都能听见。
普罗多斯手里的香槟杯“哐当”掉在地上，酒液溅湿了昂贵的西裤，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盯着擂台上的龙九，嘴里喃喃着：
“不、不可能……那是龙九！是我们年轻一辈的第一天才！龙凤榜的龙九啊！”
沈竹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手指颤抖地指着擂台，声音都变了调：
“三招……不！一招都没过！龙九连他衣角都没碰到，就、就被扇了耳光？”
台下的武者们终于炸开了锅——
“我的天！那可是‘龙腾大海’啊！怎么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小子是谁？看着平平无奇，出手也太狠了吧？”
“龙九刚才那气势，我还以为能把擂台掀了，结果……”
李一松开手，龙九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发烫的脸颊，眼神里一半是愤怒，一半是茫然。
他练了二十年的龙形拳，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败得如此狼狈。
“你、你敢羞辱我！”
龙九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被击碎骄傲的崩溃。
李一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
“谁让你吵吵嚷嚷的？我这是帮你醒醒脑子。再说了，”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你那‘龙腾大海’练得不对，气劲在丹田转第三圈时得收着点，不然就会像刚才这样，看着吓人，其实虚得很。”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龙九的痛处——他的“龙腾大海”确实卡在第三圈气劲转换的瓶颈，为此还被家里老爷子骂过好几次。
龙九张了张嘴，突然“哇”地一声，捂着胸口咳出半口血，竟是被气的。
凤若兮在台下笑得直不起腰，用胳膊肘碰了碰苏灵：
“我就说吧，这小子出手，从来都这么出人意料。”
夏英抱着胳膊，嘴角勾起抹赞赏：
“干净利落，比跟他磨叽强。”
林微举着手机录完最后一秒，慢悠悠地说：
“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龙凤榜龙九，竟在无名小子手下挨了两耳光》。”
擂台上，李一看着蹲在地上喘气的龙九，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转身就往台下走：
“喂，肘子还炖着没？再不去吃，该凉了。”
留下满场目瞪口呆的武者，和抱着头仿佛世界观崩塌的龙九，一行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武道馆，将身后的喧哗与震惊，都远远抛在了脑后。
李一刚走下擂台台阶，身后突然传来龙九嘶哑的喊声，带着被气出的哭腔：
“小子！我是龙家龙九！你敢打我，就不怕龙家报复吗？”
“知道了知道了。”
李一摆了摆手，脚步都没停，
“你从上台就开始念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龙九猛地从地上蹦起来，脸颊上的巴掌印红得像火烧，他攥着拳头，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爷爷是龙家家主龙傲天！是大夏半步宗师里的第一人！一拳能碎万斤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