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准备的仓促,也有四菜一汤。
贺首长没回来。
饭后,荣妍对着两人又是一番殷殷叮嘱,说已经打过招呼,千万先过去扯证。
那架势,周黎晓总觉着她是怕自己反悔,恨不得亲自帮她们把证扯了,她只觉又好笑又暖心。
回房间换上荣妍帮忙准备的那套衣裳,白衬衫军绿色裤子,跟贺骏山那套很搭。
周黎晓立在镜子前照了照,只觉得自己自从离开下沟村,就像是脱胎换骨了般,模样和气色一天好过一天。
而且遇到的,都是好人。
下沟村那个地方,果然是跟自己犯克。
‘叩叩叩’
“黎晓,好了么?”门外响起男人嗓音低沉的催促声。
“嗯,马上。”
周黎晓答应着,手上加快速度,把头发编成一根大辫子,垂在肩侧。
最后仔细照了照自己,自觉满意,这才走过去开门。
贺骏山就立在门外,见她出来,眼神亮了亮,眉眼噙笑捻起指尖一朵红绣花胸针。
“现在戴,还是拍照戴?”
周黎晓飞快扫了眼,“一会儿吧。我准备好了,走吧。”
“嗯。”
贺骏山勾了勾唇,牵住她手。
*
扯证的路上,周黎晓还有点紧张。
可等证拿到手,她反倒脑袋空空,坐在车上看着两张结婚证,什么情绪都没了。
“这么容易就结了?”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但还是觉得这也太简单了。
贺骏山一边开车,抽空扫了眼她,勾唇道:
“当然不容易,还得买喜糖,筹备酒席,通知亲朋好友吃喜酒,又跟饭店开业在同一天,哪里容易?”
周黎晓,“......”
这么一听,倒也是,麻烦事儿还在后头。
不过经他提醒,她倒是想起另一件要紧事儿,于是问道。
“那饭店开业,咱们办酒,厨子从哪儿找?”
总不可能让她这个新娘子去下厨。
贺骏山听了笑出声,“这就不该你着急了,我自有安排,回去安心待嫁吧。”
说着话,车子停在一间成衣铺外。
他熄火拔了钥匙,示意周黎晓下车。
周黎晓跟下车,被他牵住手朝里走,小声说:
“我不缺衣裳。”
这还什么都没呢,只领个证,就又是聘礼又是首饰,现在还带她买衣裳,这会她只觉得自己这便宜越占越大,心里虚的慌。
“你有喜服?办喜酒不给新娘子打扮,贺家这么不要脸?”
贺骏山脚步未停,垂眸戏谑了句。
周黎晓眨眨眼,就不敢再说。
脸还是要的,贺家是要体面的。
于是,进去选了一套正红色套裙,老板娘满脸喜滋滋的,很会做生意,还送周黎晓一套红头花儿。
这套裙子要八十,贺骏山坚持要买,付钱的时候周黎晓心脏都痛。
她笑的勉强问:“你自己呢?你不用买?”
“我不用。”贺骏山拎起装喜服的袋子,拍了拍自己的军装裤,“我穿这个就成。”
周黎晓垂目扫了眼,也对,大院儿子弟结婚估计都穿军装的。
但这套贵得离谱的红裙子,一辈子可能也只穿一次,想想还是心痛的要命。
情绪作祟,周黎晓忍不住胡思乱想,想自己上回结婚,杨家虽然也摆了酒,当时觉得一切正常,自己却连件新衣裳都没买,就从周家搬到了杨家去。
说起来,有心和没心,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一次,她才觉着,自己是真的嫁人了,且嫁对了。
*
上供销社买了几斤糖,又到大院儿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肉和菜,一只鸡一条鱼。
回到贺家后,两人刚把菜拎进厨房,荣妍就紧跟着挤进来,把人往外推。
“走走走,今天可不能让新媳妇儿下厨,你俩上楼玩儿去,晚饭有我跟阿姨呢。”
贺骏山哭笑不得,手护在周黎晓身后:
“慢点儿推行么?没人说要下厨。”
荣妍白瞪他,“赶紧走!”
“小军呢?”
“出去玩儿了!”
荣妍随口回了句,就忙着转身回去,招呼阿姨一起择菜。
周黎晓刚想说,自己反正没事儿,帮忙择个菜也成,正好陪荣妍说说话,毕竟往后就是婆媳了。
然而还没说出口,头顶压下来低低的一声:
“正好.....”
她迷茫抬眼,“啥?”
“没啥。”贺骏山勾了下唇,揽着她往楼梯走,“累了吧?进屋歇歇脚,一头汗,我给你开电扇。”
周黎晓被他半扶半抱着往楼上带,还没到二楼,就隐隐预感到不对。
她额角汗悄无声息滑落,反手推抵了一把,悄声娇叱:
“你别胡来,家里还有人.....”
贺骏山低头亲她一口,“怕什么,现在可是我媳妇儿了。”
周黎晓红头胀脸,僵手僵脚的被他推进屋。
‘砰——’
门关上。
下一瞬脚下一空,被一双大手掐着腰胯举起来,男人冷峻眉眼溢笑,在她粉润脸腮上重重亲了一口。
“媳妇儿~”
周黎晓羞的直想把自己缩起来,雪白拳头攥紧撑在他肩膀上,急声道:
“放我下来,你干嘛!”
贺骏山喉结滚动低笑了声,一条胳膊圈住她细腰,把人纵抱在怀里,迈开长腿走到窗户边,拽上窗帘,顺手开了屋里的电扇。
“贺骏山!”周黎晓声音又细又急。
“不干嘛,这么点儿时间,够干什么吃?”
男人低低安慰了句,抱着她在床边坐下,按头吻住唇,牙关轻轻撕咬着软嫩唇瓣,哑声含糊质问:
“怎么不答应?嗯?”
周黎晓轻嘶气,掐住他下巴,解救了自己脆弱的唇瓣,才没好气的叱他:
“答应什么?”
“媳妇儿。”
“......”
贺骏山黑眸深凝,搂着她,大手顺着纤细背脊轻抚,拇指摸搓凹凸有致的脊椎骨,嘴里固执的缠绵呢喃。
“媳妇儿”
后腰椎似过电般酥麻,周黎晓抑制不住浑身一激灵,瞬间汗毛倒竖。
“别摸了~”
男人眸色一暗,“好,媳妇儿亲我,我就不摸,成么?”
周黎晓败下阵,忍着羞赧捧住他硬朗下颚线,眼睛一闭亲上去。
紧接着,后脖筋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不准她躲闪的,他反客为主。
周黎晓很快招架不住,脑子里只剩一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领了证的老男人霸道粗鲁的要命,跟前两次的克制隐忍不同,他现在像半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丝毫不怜香惜玉,只恨不能就地扒光她衣服逞得好事。
周黎晓脸颊烧红,力气被揉干,骨头被嘬碎,徒劳的阖起眼不敢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