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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让眼前这位帝王，明白他的妻子承受了什么。
李世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从未想过，观音婢的身体损耗竟如此严重。
更没想到，过早的生孩子会对女子身体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他一直以为观音婢的体弱是天生的，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
他只知道她为李家，为大唐皇室开枝散叶是莫大的功劳。
太医们虽尽心诊治，但也只是说一句皇后娘娘凤体欠安，需静养调理。
从未有人如此直白的告诉他，观音婢这虚弱不堪的身体，竟有一半.....是他，是这帝王家对子嗣的渴望，是一次又一次的生育。
像是钝刀子割肉般，一点一点掏空了她的身体。
卫子夫站在一旁，听到姜舒窈那番关于过早生育对女子身体伤害的分析，眉眼间闪过一抹深思。
原来如此......
她也是差不多在这个年纪入宫的，年纪轻轻便承宠，也曾几度怀胎，虽不如长孙皇后这般频繁。
但生产之苦，后续的休养，她也深有体会。
前几日在医疗舱做检查身体也是有些亏损，她还一直以为是幼时落下的病根。
如今想来，倒也明白了。
自从来到这光怪陆离的后世，陪着据儿一起上那网课.....
她才真正窥见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后世的女子，竟是这般....自由而耀眼。
她们不必将人生所有价值都系于婚姻和生育，可以像男子一样读书，工作，选择自己所爱的事业和生活方式。
那种男女平等的观念，像一道强光，照进了她被深宫规训了多年的心房。
女子，原来并非天生就是男子的附庸，不该一生被困在方寸庭院，四方宫墙之内。
也不必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一生。
即使尊贵如她，大汉皇后，看似母仪天下，风光无限。
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尊荣都是因为有陛下的宠爱和太子的傍身。
若是有一日失了宠爱，或是太子遭遇不测，她就会和史书上记载的那般凄凉下场。
或许.......她卫子夫，也能为自己那个时代的女子，做一点点力所能及之事。
皇权社会的桎梏难以撼动，但若从点滴做起，或许能在缝隙中为女子寻得些许喘息之地。
比如....女子的教育？亦或是学一些产后调理的知识！
长孙皇后内心的震惊同样不小，但抬眼看到李世民眼中的自责，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暖流。
原来...并非她天生孱弱。
回去之后，定要将今日姜老板所言详细记录下来，尤其是女子不宜过早生育这一条。
或可想法晓谕命妇女眷，甚至....尝试影响一下律法？
“对了，还有一点。长孙皇后您的气疾虽不是遗传病，但您的基因里携带了相关的易感基因，这意味着....后代子女有可能会遗传到您的气疾。”
姜舒窈盯着全息面板上基因数据那一栏，赶忙补充提醒道。
“什么？”长孙皇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会遗传给孩子们？
她下意识地看向李世民。
她脑子飞快的转动，将几个孩子的状况过了一遍。
承乾.....倒是没有明显的气疾症状，但他有足疾，还时常头痛。
长乐的身子骨也不算强健，虽不常咳嗽，但偶尔也会胸闷气短。
最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小兕子，那丫头似乎确实比别的孩子更容易咳嗽！
她还那么小，难道也要受这病痛的折磨吗？
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会不会也.....
“观音婢，没事的，等你治好后，朕就带几个孩子来检查。”李世民安慰道。
想到小兕子的早夭，李世民内心也同样慌了起来。
不止是小兕子，还有长乐他们.....
姜舒窈也赶紧找补，“对对对，长孙皇后您先别着急上火，等您的病根除了，您就知道这医疗舱的厉害了！”
卫子夫见状，眼波流转，加入了安慰队伍中。
她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是啊，长孙妹妹，你先放宽心。你猜猜看，姐姐我今年多大了？”
长孙皇后被问得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卫子夫。
她仔细的看了看，卫皇后肤若凝脂，眼眸清澈，体态轻盈，怎么看都和姜老板年纪相仿。
“姐姐风姿绰约，望去不过双十年华，实在令人羡煞。”
卫子夫闻言，笑得更加愉悦，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我呀，今年四十有三了！这全托了姜老板和这医疗舱的福，不仅治了病，连带着容颜也恢复了！”
“四十三？”长孙皇后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了看卫子夫，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卫皇后竟比她年长？这哪里像？
随即，她猛地想起外面那群人，始皇帝他们....每个人的模样都比自己和陛下年轻不少。
难道说，都是因为这医疗舱。
这下，长孙皇后也不迟疑了，这等仙缘....她必须把握住。
能恢复健康，能陪伴陛下，教导儿女，还能变年轻。
这诱惑，反正她是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