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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0月1日,国庆日。

许愿放下手中的大哥大,指尖还残留着与北京叶冰如编辑通话后的微热。窗外,一辆黑色奔驰S320(虎头奔)静静地停在铸铁大门旁,流畅硬朗的车身在秋阳下泛着沉稳厚重的光泽。

“小雪,”许愿转过身,对正在插花的妻子龚雪说,“刚跟叶老师通了电话,约好了,回北京请她吃顿东来顺。你也好久没去北京了,要不一起回去看看?顺便把多多接回来,这小子在外婆家都快玩野了。” 龚雪抬起头,温婉一笑,点了点头:“好啊,正好给妈和多多带点新买的衣服。”

虎头奔平稳地驶出弄堂,引来路人些许侧目。

车刚停稳,一个身影就像小炮弹似的从楼道里冲了出来——是许多鱼。十二岁的半大小子,个头已经蹿到了一米七多,几乎要赶上许愿的肩膀,穿着时下流行的牛仔外套和运动鞋,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混合着兴奋与一点点故作成熟的别扭。

“爸!妈!你们可真够慢的!”许多鱼拉开车门,灵活地钻进宽敞的后座,好奇地摸摸真皮座椅,又戳了戳车窗边的电动按钮,玻璃无声地升降,让他咧开了嘴。“这车真带劲!比舅舅那辆桑塔纳2000阔气多了!”

龚雪笑着递给他一瓶汽水:“在外婆家有没有听话?”

“当然有!”许多鱼灌了一口汽水,咕哝道,“就是外婆老让我吃红烧肉,都快吃成小胖子了。” 他嘴上抱怨,脸上却满是回家的喜悦。

许愿透过后视镜看着儿子,嘴角含笑。他启动车子,虎头奔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驶出上海,沿着日渐繁忙的国道,向着北方,向着北京,向着那条沉淀了无数记忆的南锣鼓巷驶去。

几天后,虎头奔碾过南锣鼓巷熟悉的青石板路,最终停在那扇久违的朱漆大门前。门楣上“许宅”的匾额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边角挂着蛛网。推开门,院落的景象让三人一时静默。

三进的四合院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格局,却难掩岁月的侵蚀与无人打理的荒凉。抄手游廊的朱漆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暗的木胎。院中的海棠树倒是还在,只是枝叶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地上落满了枯叶。青砖缝隙里钻出了顽强的杂草,窗棂上积着灰,屋檐下燕巢空置。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尘土和旧木腐朽气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与上海家中窗明几净的馨香截然不同。

“爸,这就是你以前住的院子啊?”许多鱼好奇地四处张望,踩着满地落叶咯吱作响,“可真够老的,比外婆家老房子还破。”

龚雪轻轻挽住许愿的胳膊,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传递着理解与安慰。许愿深吸了一口这熟悉又陌生的空气,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怀念,也有物是人非的怅然。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好久没人住了,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身影拄着拐棍,颤巍巍地探进头来。是赵大妈。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腰背佝偻得厉害,头发几乎全白,稀疏地挽在脑后,那张曾经能说会道、洪亮无比的嘴,如今干瘪地抿着,只有那双昏花的老眼,在努力辨认了片刻后,骤然迸发出惊喜的光彩。

“是…是小许?许愿?!”赵大妈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几乎要拄不稳拐棍,“哎哟喂!真是你!老天爷!你可算回来啦!”

“赵大妈!”许愿连忙上前两步,扶住老人嶙峋的胳膊,“是我,我回来看您老了。您老身体还好吗?”

“好!好!看见你啊,就什么都好了!”赵大妈激动得语无伦次,枯瘦的手紧紧抓住许愿的手臂,像是怕他跑了,“出息了!真出息了!门口那大汽车是你的吧?真气派!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目光又落到龚雪和许多鱼身上,“这是…新媳妇?哎哟,真俊!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好!真好!”

许愿笑着介绍了龚雪和儿子。赵大妈拉着龚雪的手,上下打量着,浑浊的眼里满是欣慰,连连说“好”。叙了一会儿旧,感慨了一番时光飞逝、胡同变迁,许愿看着眼前凋敝的院落和苍老的故人,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赵大妈,”他开口道,“我这次回来,想热闹热闹。明儿个,就在我这院里,支上大铜锅,炖上羊肉,宴请咱们南锣鼓巷的老街坊!您老给张罗张罗,能来的都来!咱们就像以前那样,热热闹闹地吃顿老北京涮锅子!”

赵大妈一听,昏花的老眼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居委会主任,拍着大腿(力度却远不如当年):“好事儿!大好事儿!小许你没忘了老街坊!放心!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挨家挨户说道去!准保给你办得风风光光!” 她像是被注入了活力,拄着拐棍就要往外走,脚步竟也利索了几分。

两天后的傍晚,许愿家的四合院一改往日的沉寂,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院子里临时拉起了好几个一百瓦的大灯泡,照得如同白昼。几只烧得火红焦炭的紫铜大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腾腾热气,浓郁的羊肉香气混合着韭菜花、酱豆腐的咸香,弥漫在整个巷子上空。

院子里摆开了十几张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老街坊们——大多已是白发苍苍,有的被儿孙搀扶着——纷纷前来。他们围着火锅,吃着鲜嫩的羊肉,喝着二锅头,大声地说笑、寒暄,议论着谁家的孩子有出息,谁家又搬了新楼,话题自然也离不开今日做东的许愿。虎头奔停在巷口,成了孩子们好奇围观的物件。许多鱼很快和胡同里几个半大小子混熟了,跑来跑去。龚雪则落落大方地帮着招呼客人,给老人们夹菜倒酒,赢得一片称赞。叶冰如编辑也来了,和许愿坐在主桌,聊着文坛的近况和未来的创作计划,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赵大妈今天像是年轻了十岁,穿着件喜庆的暗红罩衫,虽然还是拄着拐棍,但脸上泛着红光,指挥着几个帮忙的邻居端菜送肉,俨然还是当年的总指挥架势。院子里人声鼎沸,笑语喧天,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物资虽不丰裕却人情味浓得化不开的年代。

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院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那里,与院内热闹欢腾的气氛格格不入。

是林小曼。

她站在那儿,穿着一件过时的、颜色艳俗的呢子大衣,头发烫着细密的小卷,却疏于打理,显得有些枯黄毛躁。脸上施了粉,却掩不住眼角的细纹和那份被生活磋磨后的憔悴与刻薄。她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迅速扫过院内灯火通明、高朋满座的景象,扫过那气派的虎头奔,最终死死钉在正与人谈笑风生的许愿身上,嘴角向下撇着,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怨愤。

喧闹声像被掐住了脖子,骤然低了下去。不少老邻居认出了她,交换着复杂而尴尬的眼神。

林小曼迈步走进院子,高跟鞋踩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笃笃”声,径直走到主桌前,声音尖利而突兀,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许愿!回北京了?宴请所有人?摆这么大的谱儿!怎么?独独就没人通知我一声?是忘了?还是压根儿就不想请我?”她冷笑着,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许愿的脸,“怎么着?离了婚,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怕我沾上你这大作家的光?”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龚雪微微蹙眉,放下筷子,安静地看着。许多鱼也停止了玩闹,好奇地望过来。叶冰如推了推眼镜,面露不悦。

许愿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后靠,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嘴角却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通知你?”许愿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我凭什么通知你?林小曼,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旧可叙?还有什么情分可讲?请你来做什么?看你表演如何把一副好牌打得稀烂?还是听你抱怨生活如何亏待了你?”

他顿了顿,上下扫了她一眼,那目光让林小曼感到一种被剥开伪装的难堪:“跟你这种人做什么朋友?真是有意思。怎么,”他的语气越发讥诮,“现在不支棱了?不去歌舞团跳你的《春江花月夜》了?不去唱你的梅派青衣了?你过去那头型呢?那劲儿呢?这是什么造型啊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饱经风霜的老太太走错门了。”

这话如同鞭子,抽得林小曼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微微发抖,涂着口红的嘴唇哆嗦着,却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龚雪这时缓缓站起身,走到许愿身边,脸上带着得体却疏远的微笑,语气温和,话语却像软刀子:“这位大姐,看着面生。今天是我们家许愿宴请老街坊,图个热闹喜庆。您要是没事,就请回吧。这边……恐怕不太方便招待您。” 她特意加重了“大姐”和“我们家”几个字。

林小曼像是被彻底点燃了,所有的怨毒和羞愤瞬间爆发,她猛地转向龚雪,尖声道:“你管谁叫大姐呢?!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她是我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这里当然轮得到她说话。”许愿的声音骤然变冷,斩钉截铁地打断她,将龚雪护在身后,“林小曼,收起你这套!撒泼打滚也不看看地方!装什么清高,摆什么谱?你不就是看着我现在有钱了,有名了,心里不平衡,跑来找不自在么?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赵大妈,”许愿转头看向一旁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赵大妈,“您老给瞧瞧,这是谁通知来的?咱们这院里,不欢迎这种搅局的人!”

赵大妈本就对林小曼当年的作为耿耿于怀,此刻见她竟敢在自己张罗的宴会上撒野,还辱骂她打心眼里喜欢的龚雪,那股积压了多年的火气“噌”地顶了上来。老太太猛地举起那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拐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冲着林小曼的后背就抡了过去!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有脸来这儿闹!给我滚出去!”赵大妈嘶哑地怒骂着。

“啪!”一声闷响。拐棍结结实实地打在林小曼的背上。

林小曼“哎哟”一声痛呼,猝不及防之下,高跟鞋一崴,竟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棍子打得踉跄几步,狼狈地摔倒在地,手掌蹭在粗糙的青砖上,火辣辣地疼。头发散了,大衣也蹭上了灰土,那副精心维持的、虚张声势的姿态瞬间摔得粉碎。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小曼趴在地上,愣了几秒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强烈的羞耻感和众目睽睽下的难堪像火焰一样灼烧着她。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对上周围老街坊们冷漠、鄙夷、甚至带着几分快意的目光。没有一个人上前扶她。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在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早已是一个不受欢迎、彻头彻尾的笑话。所有的怨恨和不甘,在现实无情的嘲讽和冷漠下,变得苍白而可笑。

她咬着牙,默默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不敢拍打身上的尘土,低着头,躲闪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在一片死寂的沉默和无声的注视中,脚步踉跄、一瘸一拐地、灰溜溜地快速逃离了这个让她尊严扫地的院子。那艳俗的呢子大衣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内的寂静持续了片刻,直到赵大妈重重地“哼”了一声,拄着拐棍顿了一下地:“晦气!接着吃!大家接着吃!甭让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一锅好汤!”

仿佛按下了播放键,喧闹声、笑语声、火锅的咕嘟声再次渐渐响起,只是比之前似乎多了几分感慨和议论。许愿拍了拍龚雪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许多鱼跑过来,小声问:“爸,那人是谁啊?”

许愿看着儿子清澈好奇的眼睛,揉了揉他的头发,淡淡一笑:“一个……走错了路的故人。”

他举杯,转向众人,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来,各位老街坊,咱们继续!今天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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