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你小的时候。”
顽老笑呵呵的说着,似乎早就猜到了虞明微会因为自己的话而震惊。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远。
“那个时候你娘长信长公主差一点就要拜入到我们传世六大儒门下了,可惜的是,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虞明微听他说出这一番话,想起来了山下店家所讲的话。
“这个我在山脚那个客栈听到里面的店家讲了。”
顽老摸着胡子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虞明微。
“可恶,这家伙可真讨厌啊,这话我还没讲呢,就被他抢了先讲出来了。”
虞明微听到这番话眨眨眼睛,故作惊讶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山下的那家客栈的店家也是传世六大儒之一吗?”
顽老看见她这副作假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有没有人同你讲过?你装的时候有些奇怪。”
虞明微浅浅一笑,对于他说的话避而不答。
顽老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望了她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连翘缓缓讲着。
“虽然你母亲长信长公主未曾拜师成功,可自那之后,我们传世六大儒便时常与她飞鸽传书,竟不知不觉处成了忘年之交。”
想起来当年无比聪慧的长信长公主。
顽老的目光带有丝丝的怀念。
“后来,长信长公主怀孕后,瞒着京城的所有人特意悄悄夜访,也让我们见到了那时还在娘亲肚子里面的你。”
虞明微这下眼中流露的是真真切切的惊讶。
“您的意思是说当年我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便已经来到这里了。”
“是啊,当年你娘难缠事情我们听说了,却也无能为力。”
顽老叹了口气。
“也有可能你娘早就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虞明微瞬间察觉到了这话语中的不对劲。
“还请师傅详细指点,我娘当年的事情。”
顽老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多,一时失言,背过身去摇了摇头。
“我们传世六大儒已经不再过问世俗纷扰,你如今拜师成功是为了在我们这里学习到东西。”
他的话说的冷漠却又在理。
“以前的那些往事,我并不能给你答复。”
也许是于心不忍,顽老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事情你若是要查,无论是谁都不要放过。”
虞明微虽说不曾在顽老的嘴巴里得知有用的信息,可得他这一句提点,也总比自己没有思绪来的强。
“多谢师傅。”
见她干脆利落的叫了自己一声师傅。
顽老笑呵呵的摸着胡子,浑身都舒畅极了。
“当年你娘的那声师傅,我不曾听到,现如今听到了你叫的这声师傅,也算是欣慰了。”
虞明微看见他乐呵呵的模样,思绪一时间又飞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自己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拜得传世六大儒为师之后。
在几位师傅殷情期盼的目光下,自己张口却是要让他们教导自己的弟弟。
难怪……
虞明微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们在初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么高兴。
甚至……
可偏偏也是自己到了后面一心一意只为虞家众人打算,伤他们的心越发的深。
难怪明明他们同娘亲认识,却不和自己说。
虞明微的心中染上一抹酸涩。
就算是现在的她见到了上一世那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自己,怕……
一时不觉,自己差点就想偏了。
虞明微收回心神,看着顽老:“师傅,可是我们被困在山洞里,怎么出去呢?”
顽老闻言神秘一笑。
“谁说这只是个普通山洞呢?”
他突然起身,像变戏法似的拿出火折子照明,摸索了一番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关,毫不犹豫的摁了下去。
机关启动,发出了阵阵轰隆轰隆的声音,又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这……”
虞明微神情错愕。
看来上辈子的师傅们也瞒着自己好多的本事没有教啊。
想到这儿,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庆幸。
看来,又可以学习了。
“我的天,你们抬头看!”
正坐在在山腰处原地休息的拜师学子不经意的抬头,瞬间被定格在了原地。
看到天空中的奇景,他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大声的说着。
其他休息的人听到这一番话纷纷的抬头看。
“居然是五彩赤鸟?!”
五彩赤鸟,从头到尾,羽毛都是红色的,唯有那长长的尾巴像是孔雀的羽毛。
只不过这种鸟现实中并未有人看到,所以被当成了一个不存在的鸟类。
传世六大儒曾放言只要收到了徒弟,会将五彩赤鸟放出来。
“原来那些流言全部都是真的……”
虞俊生看着周围的那些从来拜师的学子们很是癫狂的模样,他却格外的平静。
成功拜师传世六大儒的人无论是哪个学子都不要紧。
毕竟,对他真正构成威胁的虞明微早就被自己推下来山崖。
轻则受伤,重则……
他的眼睛闪闪,嘴角划过一抹意味不平的笑容。
说不定命薄,死在山崖,不知道被哪头野兽吃了呢。
“虞兄,这传世六大儒真的收到了徒弟了,是哪家的公子居然这么厉害!”
见一些人围着自己说个不停。
虞俊生眼底闪现一抹厌恶,那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死死的攥成了拳头。
又不是他们拜师成功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些说个不停的人能不能离自己远一点?
“太好了,传世六大儒有了徒弟,说不定往后我们能从徒弟那里偷师到一些……”
有人脑子转的飞快,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还真可以哎!偷偷学习……”
“你这呆子,读书人的事情那叫偷吗?这明明是讨论。”
有人觉得偷这个词太难听了,索性换了个文艺的说法。
虞俊生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各位友人说的的确对,只不过……”
他的声音顿了顿,故作伤感道。
“长姐一不小心滑落山崖,我这做弟弟的心里面很是难过……”
虞俊生像是悲伤到说不下去了似的,话夹在喉咙处,不上不下。
“虞兄不必如此多想,那郡主福大命大,定会平安无事的。”
“是啊,更不要说郡主可是天煞孤星啊,谁的命都没有她的硬啊。”
虞俊生听着他们的话,故作伤感的掩面,实则心里面毫无波澜。
他做这副样子,也只不过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