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的故事讲完,星和三月七已明白了「建木」重生将会带来的灾难。]
[接着和被符玄命令查阅关于建木信息书籍的青雀告别,又与符玄聊了聊,告知卡芙卡逃走一事,对方表示她早有预料。]
[但追她不过是徒费力气,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清白,那么当下要紧的事情是处理建木。]
[聊完后,几人跟随符玄前往太卜司码头。]
[离开前,三月七本想让符玄给他们算算,符玄却摇头道:“……不必了。”]
[“以我额间法眼观之,各位此行必然元亨利贞,无往不吉。”]
[星点点头:“事在人为,走吧!”]
[瓦尔特随后对符玄吉言告谢,四人登上星槎,前往工造司。]
“工造司!可算等到了!”
天幕上光影流转,墨翟望着星一行人登上星槎往工造司去的身影有些激动地花白的胡须都跟着颤动。
旁边两个弟子正给木楔子抛光,闻言都停了手。一名弟子凑近些道:“师父,您说这工造司,如何能造出‘谛听’那样凭气味寻踪的物件?”
“吾也不知……”墨翟摇摇头,叹道:“寻常机关偶能动便算精巧,若要似真人,关节如何转得自然?筋络用什么替代?更别说谛听辨味寻人,这里头定有咱们没见过的巧思!”
说着,墨翟对两名弟子告诫道:“若是能瞧见他们谛听器图,或是看那工匠如何调试机关,哪怕只学个皮毛——便是天大的进益!”
“吾等明白——”
…………
[星槎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抵达了工造司的港口,下了星槎后,三人跟着停云前往目的地。]
[一来到工造司不远,就见门前聚集了许多人。]
[接着,停云对几人介绍道:“各位瞧,这「工造司」里尽是研造奇械机关的工坊,与挖空心思发明创新的匠人。”]
[“他们的传统便是隔三差五捅几个篓子——要么将洞天楼阁凭空变走,要么是机巧偃偶暴动什么的。”]
“……那楼阁雄伟,究竟如何才能被凭空变走?”
天幕下,不少百姓对停云口中发生的事感到好奇。
西周时期,被认为是最早的机关术研究者之一的偃师皱眉思忖道:“机巧偃偶再如何灵动,也不过人造之物,怎会掀起暴动?”
在他看来,造物再怎么样也是造物,哪有自己生出性子来“暴动”的道理?
毕竟木头是死的,铜铁是冷的,便是装了齿轮、牵了机括,也该是按着手艺人的心思动转,怎会反过来违逆人?
“纵是贝洛伯格那等机械,也是有史瓦罗进行操纵,目的也是为了守护,未曾做出暴动伤人之事,仙舟偃偶为何暴动呢?”
“莫非有如同史瓦罗那等存在,操纵那些偃偶?”
偃师心中猜测着,觉得这是一个最合理的原因了。
…………
[介绍完,停云猜测工造司里头出了大麻烦,聚集的人去不敢去,逃无路逃,这才聚集在这儿。]
[但他们毕竟要往里走,几人靠近人群,找了个面带悲伤,名叫阿伟的青年人打听过后,得知工造司内闹了树灾,盆栽突然猛长,枝条在司内到处窜高走低,他们这些人这才逃了出来。]
[最遭的是,阿伟的师傅,被称为——公输先生,工造司「镕金坊」最老的匠人还在里面。]
“公输先生……”
鲁班听着这熟悉的「氏」,神情露出一丝惊讶。
他自己就是姬姓,公输氏,名班。
让他惊讶的不止是因为自己和那位公输先生的「氏」一样,而且二人都是研究机巧之道的人。
“真真是缘分奇妙!”鲁班感叹道:“隔着这天幕光影,竟能听见同宗名号——公输氏本就人少,何况是专精匠艺的前辈,虽素未谋面,倒像隔着天幕认了亲一般。”
…………
[“出事的时候,他拉着我、子铭、云澈几个往外头跑。结果到了半路,他自己又转身往里面冲去了。”]
[“我得在这儿等云骑军过来,赶紧通知他们救人。”]
[闻言,三月七好奇问道:“……他干嘛要跑回去啊?”]
[阿伟回想道:“我当时只听他嘴里喊着「完啦!炉子完啦!」。等咱们几个缓过气来,人早没影了。”]
[了解完情况,本就要前往工造司的三月七表示他们会帮助留意阿伟的师傅,而阿伟将一张玉符交给几人,郑重嘱托道:“要是你们找见了师傅,请一定平安把他带出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不等阿伟说出后半句,被对方话语打动的瓦尔特安慰道:“放心,小伙子,你师傅的安全……”]
[“——我们这组人今年都毕不了业,出不了师了……”瓦尔特话还未说完,阿伟自顾自地说出了后半句,同时还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显得极为伤心难过。]
“此人此话实在荒唐……”
汴京应天书院内,老儒程颐眉头竖起,“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师傅身陷险境,怎能先念着自己能不能毕业出师?这是何道理!”
“便是寻常百姓家,遇着长辈危难,也该拼力相护,何况是授艺的师傅?他倒好,哭的竟是自己出不了师——”
“尊师重道,是立身之本!师傅若真有三长两短,应念恩义,痛惜,而非一己之私利!这般本末倒置,实在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