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遭遇未知庆典协议。目标对象行为数据出现剧烈波动，资源占用率异常升高，疑似正在执行高优先级隐藏任务。情感模块产生强烈好奇与期待，逻辑模块无法解析此异常状态。”
——林星星《系统异常行为观察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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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林星星敏锐地察觉到陆展博的行为数据有些异常。
他经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不落下，偶尔还会突然关闭某个窗口，动作迅捷得像是在隐藏什么。和她说话时，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再像以前那样坦荡地直接进行数据交换。
更明显的是，公寓里的其他成员也开始变得“鬼鬼祟祟”。
胡一菲会突然把她拉进房间，问一些诸如“你觉得什么颜色的包装纸最好看”这种毫无逻辑的问题；曾小贤则总是用他那“贱兮兮”的眼神在她和展博之间来回扫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单身情歌》（改编版）；吕子乔和陈美嘉则动不动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她过来就立刻分开，露出“我们什么都没干”的标准笑容；连张伟都变得异常大方，居然主动提出请大家喝奶茶（虽然最后结账时还是AA了）。
这种全员异常的状态，让星星心中的好奇像气球一样越吹越大。她几乎可以断定，一定有什么“大事件”要发生，而且大概率与她相关。
直到这天早上，她刚打开手机，就被日期提示惊醒——今天是她的阳历生日。她本人更习惯过农历生日，所以阳历日期连她自己都差点忘了。
一瞬间，所有的异常行为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心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方糖，缓缓地融化开，甜意弥漫。她按捺住雀跃的心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照常起床、洗漱、和工作通讯软件里那些催命的消息搏斗。
一整天，公寓里都弥漫着一种故作平静的紧张气氛。晚饭后，胡一菲以“公寓月度总结大会”为由，强行把星星按在了客厅沙发的主位上。
“咳咳，”曾小贤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我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
他话还没说完，客厅的灯“啪”地一声熄灭了。
“啊！”美嘉配合地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紧接着，一点微弱的光亮从展博的房间门口透出。只见陆展博端着一个平板电脑，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平板屏幕上，是一个用最简单的线条和几何图形构成的、粗糙但能看出是生日蛋糕的动画，上面还用像素风写着“happy birthday Star!”。
动画旁边，还有一个极其简陋的、由命令行窗口构成的“播放器”，正在滚动着“? happy birthday to you ?”的字符，伴随着电脑合成音效，听起来像是电子蝌蚪在唱歌。
这大概是星星见过的最……具有理工科浪漫色彩的生日蛋糕和生日歌了。
“星星，生日快乐。”展博走到她面前，声音在黑暗里带着点紧张，但眼神很亮，“我……我尝试过做一个3d渲染的蛋糕模型，但显卡驱动总是报错。这个……是备用方案。”
星星看着屏幕上那个笨拙又努力的小动画，听着那跑调的电子音，鼻子突然有点发酸。她想笑，又觉得无比感动。
“学长……”她刚开口。
突然，平板电脑屏幕猛地一黑，中间弹出一个巨大的错误提示框：
【Runtime Error! program: birthday.exe Abnormal program termination.】
(运行时错误！程序：birthday.exe 异常终止。)
生日歌戛然而止，“蛋糕”也消失不见。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和尴尬。
“呃……”展博手忙脚乱地想要重启程序，“可能是内存泄漏，或者某个线程死锁了……”
“噗——”星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就收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这时，胡一菲“啪”地打开了客厅大灯，叉着腰：“我就说你这程序不靠谱！还得看我的！”
只见客厅的餐桌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个真正的、铺满了水果的奶油蛋糕，上面插着点燃的蜡烛。
吕子乔起哄：“展博，你的浪漫程序看来需要打补丁啊！”
陈美嘉捧着脸：“但是感觉好可爱怎么办！”
曾小贤：“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意到了，但技术没到？”
张伟则盯着那个真蛋糕，小声计算：“这个蛋糕比展博那个电子的成本高多了吧……”
在一片笑闹和“生日快乐”的祝福声中，星星吹灭了蜡烛。
展博有些沮丧地站在一边，像个没能通过测试的程序员。星星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学长，”她声音带着笑，语气却无比认真，“我很喜欢你的‘蛋糕’和‘生日歌’，真的。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生日祝福。”
展博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不确定：“可是……它崩溃了。”
“没关系啊，”星星看着他，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就像你说的，只是个备用方案。而且，正是因为会崩溃，才显得它独一无二，就像……就像你一样。”
展博愣愣地看着她，似乎在处理这句包含深意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星星。
“这个……才是主程序。”他耳根通红，声音越来越小，“生日快乐，星星。”
星星好奇地接过U盘，插上自己的电脑。点开里面唯一的可执行文件，屏幕再次暗下，但这次，浮现的不再是简陋的动画，而是一个星空背景的、设计精巧的小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控制一个小火箭穿越陨石带。星星凭借游戏策划的功底和过硬的操作，轻松通关。当最后一颗陨石被绕过，屏幕中央炸开绚烂的烟花，最终凝聚成一行清晰的字：
【System Alert: my heart has been occupied by You. (系统警报：我的心已被你占领)】
背景音是展博自己录的、有点紧张但无比清晰的声音：“我检查过了，这是个永久性的bUG，无法修复。”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
“哇——！！！”
“可以啊展博！深藏不露！”
“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星星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行字，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某种温暖的东西永久“占用”了。她转过头，看向那个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男生，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学长，”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个bUG，我允许它存在。”
【系统日志：遭遇最高级别‘浪漫’协议攻击。防御系统全面瓦解。核心数据被永久写入。状态：已沦陷。系统提示：……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