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看着皇甫风(柳风)那震惊到几乎麻木的表情,恶作剧的心思更浓,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用那种“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的语气,继续说道:“对了,三师兄,再告诉你一个有趣的秘密。我们这位高高在上的主神冕下,他那位众所周知的圣后——揽月神女,也是咱们的老熟人呢~”
她笑吟吟地,目光却带着一丝冷意扫过沈清辞,一字一顿道:“就是青露峰那个,总喜欢缠着人玩、看起来天真无邪的——苏、见、夏、呢~”
这尾音拖得百转千回,带着无尽的嘲讽与玩味。
“什么?!”皇甫风这次是真的跳起来了,声音都劈了叉,“就是那个天天追在你后面,‘茯苓’长‘茯苓’短,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苏见夏?!她是揽月神女?!”他感觉自己这几百年建立起来的认知正在全面崩塌。师门里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
白茯苓满意地看着师兄震惊的表情,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故作俏皮地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瞟向沈清辞:“嘘——师兄,小声点。这个秘密咱们自己知道就好,可千万别让那位‘圣后’知道,她家主神冕下今天也在这儿出现了,不然……咱们在场这些人,尤其是某些‘旧相识’,恐怕可就危险了哦~”
这分明是在点沈清辞,暗示揽月(苏见夏)的醋意和手段。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怕什么来什么。
白茯苓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道清冷中带着一丝娇柔,却又隐含威严的女声便自殿外随风而来:
“哦?是谁在背后议论本座?”
珠帘微动,香风先至。只见揽月神女一身华美宫装,周身萦绕着淡淡月华,姿态优雅地踏风而来,翩然落入殿中。她目光先是柔情似水地落在沈清辞身上,声音瞬间软了八度:“青珩,你果然在此。”随即,她才像是刚看到白茯苓一般,眉头微蹙,摆出神女的架子,语气带着责备:
“泠音,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见到本座,还不行礼?”
若是从前,白茯苓或许还会与她虚与委蛇一番。但今时不同往日。
白茯苓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依旧悠闲地坐在原地,甚至顺手拿起桌上的灵果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行礼?揽月神女怕是忘了,或者……是耳朵不好使了?我刚才在金銮殿上说得不够清楚吗?”
她抬起头,直视揽月,眼神锐利而坦然,带着魔后的倨傲与慵懒:“我如今是魔尊路无涯亲口承认、我自己也认了的——魔、后。按三界规矩,魔后与神族圣后,地位相当,平起平坐。我为何要向你行礼?”
“你!”揽月被她这番毫不客气的话噎得脸色一白,尤其是在沈清辞和这么多人面前,更是觉得下不来台。她下意识地看向沈清辞,希望他能出言维护自己。
然而,沈清辞只是淡漠地站着,冰蓝的眼眸深处无人能窥其思绪,仿佛眼前这场因他而起的女人之间的战争,与他毫无关系。
路无涯则是对白茯苓的表现满意至极,哈哈大笑,一把揽过白茯苓的肩,血瞳挑衅地看向揽月:“说得好!本尊的魔后,何须向旁人低头!”
陆时衍无奈摇头,默默品茶,置身事外。
皇甫风看着这神尊、魔尊、圣后、前战神、现魔后齐聚的场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内心哀嚎:师父啊大师兄二师姐!你们知道咱们师门在外面的画风已经变成这样了吗?!这哪是叙旧,这分明是修罗场开会,乱成一锅八宝粥了!还是用料最足、火力最猛的那种!
而这锅“八宝粥”,显然才刚刚开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