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例会,何粥粥汇报时声音有些沙哑。周浅从文件中抬起头,敏锐地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乌青,以及汇报时一闪而过的迟疑。
“停。”他打断演示,“第三季度数据重新核对。”
何粥粥怔了怔:“这些数据已经...”
“我说重做。”周浅语气冷硬,目光扫过全场。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的部门主管立刻正襟危坐。
散会后,周浅留下琳达:“何助理最近状态不对。”
琳达欲言又止:“可能是...最近流言比较多。”
周浅眼神一凛:“说清楚。”
五分钟后,周浅调取内部通讯监控记录。当看到“靠身体上位”“半夜进总裁办公室”等字眼时,他手中的钢笔应声而断。
“查。”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所有参与传播的人员,名单给我。”
深夜十一点,周浅独自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屏幕上滚动着更不堪的聊天记录。市场部群聊里,李莉带头编排何粥粥的“上位史”;行政部群里,有人偷拍她上了周浅的车,配文“夜会实锤”。
最让他愤怒的是条私聊记录:“周总也就是玩玩,这种货色迟早被甩。”
周浅闭上眼,压下翻涌的怒火。他想起何粥粥最近总是独自吃午饭,下班时匆匆避开人群,甚至拒绝他几次同车回家的提议——原来都是在默默承受这些伤害。
凌晨一点,他拨通内线:“何助理,来办公室。”
何粥粥进来时穿着睡衣外套,显然已经休息了。她不安地站在门口:“周总,有什么急事吗?”
周浅将平板推到她面前:“解释一下。”
屏幕上正是最恶毒的那段聊天记录。何粥粥脸色瞬间苍白,手指微微发抖:“您...怎么看到这些的?”
“回答我。”周浅起身走到她面前,“为什么不说?”
何粥粥低下头:“只是...无聊的闲话。”
“无聊?”周浅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些只是‘无聊的闲话’。”
泪水在她眼眶打转:“说了又能怎样?您开除他们?然后让流言变得更难听?”
“所以你就默默忍受?”周浅声音压抑着怒火,“在我眼皮底下被欺负,还假装没事?”
“我没有被欺负!”何粥粥突然激动,“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应对!”
这句话让周浅愣住。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明白——她在用最笨拙的方式保护他。怕他为难,怕影响公司稳定,所以独自承受一切。
“何粥粥,”他声音沙哑,“你什么时候才能多想想自己?”
这句话击溃了她的防线。眼泪终于落下:“我想证明...我配站在你身边...不是靠特殊关系...”
周浅心脏抽痛。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动作生疏却温柔:“傻瓜。”
这个拥抱很轻,却让何粥粥泣不成声。三个月来的委屈、孤独、压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听着,”周浅轻抚她的背,“明天开始,一切都会改变。”
第二天清晨,全员邮箱收到集团通知:即日起,任何职场霸凌行为立即开除。附件的处分名单上,李莉等八人被永久除名。
何粥粥走进公司时,所有窃窃私语都变成了敬畏的问好。她困惑地推开办公室门,愣住了——
她的工位被移到周浅办公室内间,与他只有一道玻璃隔断。桌上放着崭新的电脑和一部内部手机,屏幕上贴着便签:“直接向我汇报。”
周浅从文件中抬头:“以后你归我直管。”
“为什么...”
“因为,”他目光深邃,“我不能再让重要的人受委屈。”
这句话在安静的内室回荡,像承诺,更像宣誓。何粥粥看着阳光下他坚定的侧脸,突然觉得一切值得。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风波只是更大风暴的前奏。周浅为保护她而打破的平衡,正在暗处激起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