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举眼底冷芒一闪,身形如鬼魅般欺近,并非直接下杀手,而是并指如剑,迅若闪电般点向段姓女子周身数处大穴!
魔元透体而入,意图先封禁其残存修为与行动能力。
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女子身体的刹那,一股极其隐晦却令他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陡然从女子眉心深处弥漫而出!
那感觉,仿佛触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枚内蕴极寒毁灭之力的冰核,稍一刺激,便会轰然爆发!
王举心头警兆狂鸣,硬生生止住攻势,指尖在离女子肌肤仅有一线之隔处停下。
他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定女子那双看似绝望死寂、深处却隐有一丝决绝冰芒的眸子。
“果然还藏着后手……”
王举心中冷笑,彻底印证了猜测。
这女人能在被掳状态下反杀一名同阶甚至可能更高明的修士,绝非侥幸。
方才那瞬间的感应做不得假,那隐藏的极寒之力一旦被引动,恐怕真能拉他同归于尽。
不出意外的话,那股神秘力量,应该就是太阴本源了。
心念电转间,王举变指为抓,真炁化作数道无形气劲,如同坚韧的绳索般,将女子四肢关节巧妙缚住,使其难以发力,却又不会触发那潜在的致命反击。
同时,他袖袍一卷,一股柔劲将其瘫软的身躯扶起,夹在身侧。
“你若引动那股秘力,第一个死的便是你自己。”
王举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跟我走,或现在便赌一赌,看能否拉我垫背。”
被道破最大依仗,段姓女子身体微僵。
犹豫了一下,她闭上了眼睛,好似认命。
看现在的情况,王举应该不会取她性命,只要能活命,其它的都无所谓了。
王举不再耽搁,夹着这意外的“战利品”,身形化作一道淡影,迅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
远离焚天谷,王举找了一处废弃矿洞。
随后,他将段姓女子当下干燥的石台面上,洞内晦暗,只余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他正盘算如何破解那太阴本源秘力,女子却忽然睁开眼,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
“你煞费苦心带我至此…..无非是图我这太阴之体。”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破损的衣襟滑落,露出肩颈处如玉的肌肤,“此身于我,早已是祸非福。”
“今日既落入你手,我愿以此身元阴相赠,借双修之法,助你调和阴阳,只求事毕后……留我一命。
她的话语,她的姿态,在这狭小昏暗的空间里,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若有旁人在此,目睹如此绝色佳人这般哀婉乞怜,怕是早已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但王举何等人也,他之道心又岂是红粉骷髅可以动摇的。
静静听完后,他面上浮现一抹带着淡淡的讥讽的冷笑。
他目光如冰似雪,穿透那层美丽的皮囊,仿佛能看见其下蠕动的肠脏、流淌的血液,以及那终将腐朽的本质。
这不过是一具包裹着屎尿脓血、终将化为白骨的臭皮囊而已,又有何可贪恋的?
“调和阴阳?”
王举摇了摇头,“收起你那小把戏,你以为本座看得上你那点微末元阴?”
“做个交易,将你太阴本源交出五成予我,放你离去。”
“五成?不可能,你休想!”
“太阴本源与我道基同生,叫你取走五成,我道基也崩毁成了废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女子方才还委屈求全,想要献身,现在态度立马刚硬起来。
对于修行人来讲,肉身不过皮囊,元阴给了也就给了。
但道乃立身之本,绝不可轻弃。
段姓女子眸光清亮如寒星:
“道在则魂存,道失则魂灭。元阴可舍,肉身可抛,唯独此道,纵是粉身碎骨,亦绝不相让!”
“呵呵……”
王举嗤笑出声:
“好了,不必如此装腔作势,只取五成,又不是连根拔去。”
“好比大树修枝,剪去半幅荫凉,根基还在土里扎着,开春不照样抽新芽?”
“你道基未崩,不过是元气稍损,寻些天材地宝温养半载,便能恢复如初。”
“倒是你这般死撑,闹到最后连性命保不住,才是真傻。”
“你说得轻巧!”
“道基修补岂是割肉补疮,能凭几句空话便复原?”
“道基如精瓷,一朝有缺,若无缘法,多少天才地宝也要漏尽。”
王举目光微动。
曾经,彭稀修补过道基,他当然知道修补道基的难度。
此刻这般说辞,不过是为了瓦解对方心防。
王举眼神骤然冰冷,他伸手捏住了对方脸蛋。
“冥顽不灵!”
“告诉你,活着,才是最大的机缘。你若执意守着这道基,今日便真要道消身殒了。”
他话音陡然转冷:“三成本源,饶你性命,得了自由身,你日后寻访名山、叩问仙缘,总有机会修补道基。”
“这笔买卖,你不亏。”
王举下了最后通牒。
段姓女子沉默良久,终是惨然一笑:“三成...便三成。”
她神识一动,从腕间储物镯取出一卷冰蚕丝织就的契书,“但需立下誓契,违誓者道心蒙尘,永绝仙途。”
王举扫过那流转着月华符文的契书,“可以,但是要用我的。”
玄光闪过,他在真司国购得的锁神玉契已然在握,“用这个。”
他不修誓道,旁人的誓契万一有什么猫腻,得不偿失,还是自己的保险。
玉契展开的刹那,规则之力如涟漪荡开,将两人神魂气息同时烙印其中。
段姓女子察觉到这竟是能约束四境修士的极品灵契,瞳孔微缩,最终还是咬破指尖,按下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