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苏晴!你不能……”
瘫倒在地的白菱,看着我那只缓缓按向她天灵盖的手,眼中终于被前所未有的、纯粹的恐惧所填满。她引以为傲的A级身份、她赖以生存的管理经验、她那套关于“秩序”和“等级”的理论,在我这不讲任何道理的、源自“引导者”的绝对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我没有理会她的尖叫和挣扎。
我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她的额头。
“系统,”我的声音冰冷得如同“遗忘深渊”的寒风,“以‘引导者’最高权限,启动‘高级数据洞察与渗透’,目标:白菱(编号A-0812),意识核心。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收到指令。正在对目标进行深度精神链接与记忆信息提取……】
【目标精神壁垒强度:低。正在被强制瓦解……】
【记忆信息提取开始……】
“啊啊啊——!!!”
白菱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双眼翻白,仿佛整个灵魂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身体里强行拽出,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最残酷的剖析!
一幅幅画面,一段段对话,一个个阴暗的念头,如同潮水般涌入了我的脑海!
我看到了。
在“星火城”刚刚建立的第二天,白菱就利用她曾经作为“孕育主管”时私藏的一台超短波通讯器,悄悄地与外界取得了联系。
联系上的,正是盘踞在“紧急避难所-01”的“上民”残余势力!他们的领袖,是一个名叫“高天越”的、在旧时代就以心狠手辣和极端精英主义着称的财阀继承人。
白菱向高天越出卖了我们的一切!我们幸存者的大致数量、赵曼的失联、我因为精神力反噬而陷入虚弱……以及最重要的,“星火圣堂”的地理位置和“普罗米修斯”雕像这个能量核心的存在!
而她背叛的理由,简单得可笑,也卑劣得可恨。
高天越向她许诺,只要她能里应外合,帮助他们攻破“星火圣堂”,活捉我这个“觉醒了的、极具研究价值的火种”,那么,在新秩序重建之后,她,白菱,将成为所有被重新“管理”起来的“孕母”的……最高总管!她将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将重新站在她所迷恋的、那等级森严的金字塔顶端!
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王冠”,她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所有姐妹的信任和未来!
而攻击“普罗米修斯”雕像,也正是高天越下达的指令!因为他们的数据库中记载着,“播种者”的圣堂,其核心能量与“引导者”的精神力息息相关!只要摧毁雕像,就算不能立刻让圣堂崩溃,也能极大地削弱我的力量,让我变成一只可以被轻易捕获的“珍贵实验品”!
“原来……是这样……”
我缓缓地收回了手,眼神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
我看着已经因为精神被强行读取而变得如同痴呆、口角流着涎水的白菱,心中再无半分怜悯。
“赵曼,”我对着通讯器,声音平静得可怕,“门口的‘垃圾’,都清理干净了吗?”
“已经清理干净了。”赵-曼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她那身黑色的“荆棘鸟”殖装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但她本人的气息却异常平稳,“一共七十二名‘上民’卫队成员,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很好。”我点了点头,“你过来一下,这里,还有一些‘内部垃圾’,需要处理。”
几分钟后,赵曼、叶梓、零,以及所有“荆棘鸟卫队”的成员和各小组的临时负责人,都聚集在了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血与火洗礼的广场之上。
她们看着那些被电磁瘫痪、如同死狗般躺了一地的叛徒,又看了看那个已经彻底变成白痴的白菱,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后怕。
我将从白菱脑中读取到的所有信息,包括高天越的存在、“紧急避难所-01”的位置、以及他们妄图活捉我、重新奴役所有姐妹的恶毒阴谋,一字不差地,公之于众。
“杀了她!杀了这群叛徒!”
“她们差点毁了我们唯一的家!”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们!”
幸存的姐妹们群情激愤,她们的怒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特别是叶梓,她手中的高周波震荡长矛已经发出了“嗡嗡”的轰鸣,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白菱彻底刺穿!
“安静!”我再次抬手,压下了所有的骚动。
我走到白菱和那些叛徒面前,看着她们恐惧而绝望的眼睛,缓缓开口,而我的声音,通过“引导者”系统,传遍了圣堂的每一个角落。
“在旧的交易所,背叛的下场,是‘销毁’,是无声无息地消失,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但在我们‘星火城’,背叛,同样不可饶恕。但我们需要的,不是简单的抹杀,而是……审判!”
“我宣布,成立‘星火城’第一临时法庭!由我,引导者苏晴,担任主审判官。由荆棘鸟卫队队长赵曼、技术部总顾问零、以及……”我看向叶梓,“战斗英雄叶梓,共同组成陪审团!”
“而所有的‘星火公民’,你们,就是这场审判的……见证者!”
“我们将在这里,对这些背叛了我们所有人的罪人,进行公开的、公正的审判!她们的罪行将被永远记录在‘星火城’的历史上!她们的下场,将由我们所有人,共同决定!以此,来告慰那些在刚才的战斗中,为了守护我们家园而英勇牺牲的姐妹们的在天之灵!”
“以此,来为我们‘星火城’,立下第一块……关于‘正义’与‘秩序’的基石!”
我看着叶梓,看着白菱曾经的那些追随者,看着所有幸存的姐妹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我将罪人白菱,交给你们。她的最终命运,将由临时法庭,根据所有公民的意愿,做出最终裁决!”
我的话,让叶梓那原本充满了暴虐杀意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最终,化为一种对全新秩序的……敬畏和认同。
我知道,单纯的杀戮无法带来真正的团结。只有共同的审判,共同的律法,才能将我们这些来自不同阶层、怀揣着不同心思的幸存者,真正凝聚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
“至于现在……”我转过身,目光穿透圣堂的穹顶,仿佛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废墟深处的、最后的敌人巢穴。
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零,立刻整合所有关于‘紧急避难所-01’的情报,分析其防御结构和兵力部署!赵曼,叶梓,集结所有还能战斗的‘荆棘鸟卫队’成员!准备我们最好的武器和装备!”
“三个标准时后,我们——”
“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