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云凤易容手法如此神妙,贺兰容心痒痒的凑上前,和弟妹讨论起来如何修饰自己的面容,虽然孟强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是能让大家一同入场,但是多个遮掩,也能更安全一些。
转眼到了次日,天交三更,众人用过了早食,饭堂博士拉过喂饱的战马,各自打点停当,飞身上马。整整齐齐六员小“郎君”,各个英武不凡。
因为这天是开考场的日子,虽然时辰未到,可是大街上各个铺面都已经开门营业了,到处的都灯火通明,繁华如梦。赶考的举子,有人手提两盏灯笼,有人把灯笼挂在马鞍两侧,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火龙。
贺兰容等人,夹在这火龙之中,直奔校场。
整条“火龙”队伍里,惟有两片“龙鳞”没有“闪光”。正是孟强、焦玉这两个不买灯笼的犟小孩。
贺兰容有些无奈:“你们呀,现在没有灯笼,到了场门检查时,看你们如何进去!”
孟强和焦玉毫不在意,冲着“大哥”嘿嘿一笑:“这有何难?”说罢,两人打马直接奔着一家店门而去。
孟强、焦玉各自从这家店门上摘下两盏灯笼,丢了2两银子到小二手里,打马便走,一会儿就赶上了贺兰容。
刘云凤最是心细,一看他俩的灯笼,“噗嗤”一下乐出了声。
只见孟强的灯笼上写着:“先炸后卤,扒皮去骨”。
焦玉的一对灯笼上正是:“家常便饭,随意小吃”。
一对红底金字的灯笼,在一溜白纸灯笼中,意外的显眼。
贺兰容无奈的瞅了活泼的两小只一眼。
“弟兄”几人,飞马来到了唯一看着的校场南门。此时场门还未打开,应考的举子正依次在挂号处领取号条。
除去贺兰容,其余几个“兄弟”都去报名。贺兰明报名齐兰明,贺兰登报名铁登,刘云凤还是报了真名。都把号条领到手里。
贺兰明把众兄弟叫道僻静处,轻声说道:“挂号棚中,直接挂着大姐的影像,管理挂号的,正是黄文的大管家,人称黄鼠狼,凡是挂号的,他都用那对鼠眼盯上半天。大姐就算易容,那画面不辨男女,反而容易被他认出。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唱响喊声:“闲人闪开喽!”接着传来铜锣声响。
应考的举子急忙向道路两旁闪去。校场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远处,来了一批批的人马兵卒。
贺兰容人高马大,顺着人群放眼回望。嚄,好不威风呀!前有御林军开路,旌旗猎猎;后面是四十八匹对子马,各个白马飒沓;马上的校尉挎着腰刀,全是银盔亮甲。
马队过后,又走来来了满朝文臣武将。头一位就是主考官员,包文正,第二位就是吏部老天官,岁数一大把却还没被仁宗放归故乡的寇准寇老西。第三位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吕子蒙,第四位,卢义俊……后面还有汝阳王柴黑虎,平南王周镇宁……
后面跟来的是一乘八抬大轿。细看轿中之人:头戴尖翅乌纱帽,身穿绣龙大红蟒袍,腰系八宝玉带,脚穿方头朝靴。这人的一对三楞肿泡小眼睛放着凶光,满肠的油水,把肚子挺得赛狗熊。贺兰容一见此人,无名的怒火顿时冲上心头。
贺兰容叫过贺兰明、贺兰登和刘云凤,用下巴示意轿子中的人说:“那个,就是黄集老贼!”三人一听就要动手,被贺兰容按住了,忽然她的眼神,和黄老贼身后队伍中的一人对上,她又悄悄叮嘱:“现在他们人多,切不可在此时闹事,这黄家从上到下,皆是恶人,只有黄弃和杨虹娘子与我贺兰家有恩。”
不待三人细问,忽然,道路两旁的应考举子俱都跪倒在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兰家小将急忙跟随跪倒,只用眼角的余光偷眼看上一看,只见出现一柄黄罗伞盖,伞盖之下龙辇之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中年皇帝赵仁宗。
今日开武举恩科,赵王今天来校场,要亲自给选出的状元授印封职。
比武的校场早已经布置妥当,点将台上,彩绸结花,红毡铺地,宋王端坐在龙书案旁。东、西彩棚分设在点将台两旁。东彩棚坐的是包文正,西彩棚坐的就是黄太师。
吉时已到,赵王传下圣旨:“应试举子,进场!”
校场之外,应考的举子越聚越多:有的顶盔挂甲,有的软衣软靠,有的骑马,有的步下;再看他们手中,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因为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大家都争着往里挤,想早些进场。
监场官黄武,和兄长家的大管家“黄鼠狼”来到场门口。
“黄鼠狼”站到场门的板凳上喊道:“赶考的举子,认真听仔细。凡进场门者,将灯笼高举至两旁,号条在手,一个一个检查后入场。挑衅场规则者,斩首示众!”
此话一出,拥挤的人群,倒是有序了一些。
贺兰明、贺兰登和刘云凤,剑场门口高挂着贺兰容的画影图形,便把贺兰容夹在正中,混在应考的举子群中,寻找着进场的机会。孟强在一旁抓耳挠腮,他可是夸下海口的,一定要想出办法。
孟强四处观察着,在贺兰家小将的前面,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着一个大汉,头戴束发紫金盔,。身披大叶连环甲,脑后飘摆着一对雉鸡翎,鸟翅环上挂着一口金背三亭大刀,此人乃是金顶太行山的大寨主,姓金名蛟字天雷。
这时后面又来了一个光头的和尚,和尚胯下,是一匹千里追风银鬃兽,用力挤开众人。挤到了金蛟的身边。这人是凤凰山金鸡岭伏虎寺的当家和尚。虽然是个花和尚,也是有着法名普渡,江湖人称“金头蜈蚣”。
这两人是一路同来,一向是谁也不服谁。
现在又想一同抢先进入考场,拔下头筹。
孟强的眼珠转个不停,心下一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