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集眼珠子一转,急忙改口道:“我是去参灵吊唁的。来来来,黄文、黄武,带着你们的人,都来给我们状元郎上柱香!”
黄老贼嘴上说的巧,包相爷不好再加阻拦,卢尽忠也无奈,只能提高嗓门,呼唤卢兆麟:“有吊客前来悼念,麟儿出来迎接。”
卢兆麟应声出了灵棚,见了包公,尊称伯父,下拜施礼。把那黄家父子冷落在一旁。
黄家父子到底是没好意思,把其他兵丁带进灵堂搜查,只三人一起,走进灵棚。虚情假意地施礼参拜了一番,趁机四下窥探,只见除了卢衙内和小书童,棚内别无他人。
黄文、黄武围着灵棺转了一圈,发现棺木高大,尚未钉盖,又见卢兆麟死守在棺木的一旁,寸步不离。顿时对着那巨大的棺材起了疑心。
卢兆麟见他们逼近,跨前一步,手扳剑簧,“仓啷啷”长剑抽出一尺,怒目而视。
黄虎见状,拉扯了一下自家兄长,后退了一步,再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只听得包丞相一拍棺盖,来了个先发制人:“大胆黄文、黄武,你们名为追捕贺兰后人,暗地里却在这灵堂上鬼祟行事,觊觎拜祭用品,藐视灵堂,实乃国法难容。来人!”
王朝、马汉应声出列。
黄文、黄武一看包相爷要翻脸,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黄集老贼,甚知包公这张铁嘴的厉害,又辨不清理,就连忙上前,对着俩儿子的屁股,一人一脚,再向包丞相深施一礼道:“包相公息怒,这两个畜生,不明大礼,看在老夫的面上,还望相公高抬贵手。”
包公见这一招奏效,大煞了黄家的威风,也不深究。
明面上,先饶过了黄家二子,趁机言道:“黄太师,这灵棚之内,并无他人,咱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免得扰了状元死后的安宁。”
黄文、黄武见到包丞相没有降罪,连忙爬起来,拍拍屁股就往外跑。这种高级别的争论,就留给老爹和黑炭头好了。
其余众人,也相继出了灵棚。他们来到养鱼池旁,黄集突然停住了脚步说道:“包相公,刚才的灵棺可还没有查看啊,我要开棺搜查!”
原来黄老贼刚才也注意着儿子们的行动,看出了卢兆麟对棺木的守护,对那口巨棺同样大起疑心。
卢尽忠没等包相爷开口,抢先说道:“黄集,你我同朝为官,可不要欺人太甚。没有圣上的旨意,休想开棺,打扰吾儿安眠!”
包公随声附和:“卢天官言之有理,新科状元之棺,不得随意翻看!”
黄老贼心里也明白,这开棺的行为,不管从礼法,还是从道义上看,都站不住脚。只有请了陛下的圣旨,才能不管世俗礼法的直接开棺拿人。
他也不敢再惹包黑炭,只得吩咐亲信,守在灵棚外监视。自己则翻身上马,直奔宫中,面见赵王请旨。
这时已是四更时分,仁宗正在西宫酣睡。
这十余年来,黄赛花可谓是宠冠六宫,西宫娘娘可比大娘娘(皇后)要威风的多。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黄文、黄武在外都敢自称国舅爷!
黄赛花闻报爹爹前来求见,就知道定有急事,忙让黄集进了西宫。
随后,黄赛花娇娇怯怯地唤醒了赵王,宣黄集见驾面奏。
黄赛花也不回避,在一旁跟着劝说,她一边扳着仁宗的肩膀,一边柔声说道:“陛下,快传圣旨吧,要不然,那犯官之后可就要逃跑啦!”
赵王经不住黄赛花娇声软语的求告,当即写了一道圣旨,言说:“黄卿,如拿住那贺兰后人,明晨金殿交旨。”
黄集叩首,高喊:“臣,遵旨!”起身怀抱圣旨,匆匆忙出宫去了。
赵王打了个大哈欠,捏着“爱妃”的柔荑,回了寝宫。
另一边,黄集手举圣旨,一路快马加鞭,得意忘形,心想:这回,有了昏君圣旨,开棺搜查不在话下,先拿了贺兰后人,再绑卢尽忠!嘿嘿,谅你那黑炭头,也逃不出我黄某的掌心。
一手托着圣旨,黄集回到了灵棚前,高声宣读旨意:“太师黄集,奉命追捕犯官之后,卢尽忠府内棺椁,尽可打开检验。钦此!”
灵棚内的众人,跪下听旨。
卢尽忠口说:“遵旨。”双手接过这明黄的圣旨,心中却吓得“扑嗵嗵”直跳。
在场的包相爷,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有那衙内卢兆麟镇定如常。
黄集老贼一声令下,官兵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打开棺材盖。
黄家父子擒拿贺兰后人心切,“呼啦啦”直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