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这新人谁啊?一首歌让半个娱乐圈连夜不睡!
拍摄的第二天,李安然的团队,真的把陈东默带回了那个他卖唱了三年的地下通道。
这里依旧潮湿,混杂着消毒水和尘土的味道。
“就坐你以前常坐的那个位置。”李安然的声音很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
陈东默抱着吉他,在那个熟悉的墙角坐下。刚一坐下,他浑身的肌肉就绷紧了。
几个路过的年轻人瞥了他一眼,其中一个女孩对同伴小声嘀咕:“这年头还有人在这儿卖唱啊?low不low。”
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陈东蒙的耳朵里。他的脸瞬间涨红,抱着吉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李安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对身旁的摄影师递了个眼色。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他脸上所有的窘迫和难堪。
“东默,”李安然蹲下来,平视着他,“还记得你昨天跟我说的吗?你在这里唱的每一首歌,都是唱给自己的。现在,你也一样,唱给你自己听,忘了我们,也忘了他们。”
陈东默抬起头,看着导演平静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行色匆匆、表情冷漠的路人,心里那股翻腾的委屈和不甘,慢慢沉淀下来。
他闭上眼,手指拨动了琴弦。
一段略带生涩却饱含情感的前奏,在通道里回响。
那一瞬间,他不再是即将出道的歌手陈东默,他变回了三年来,那个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用音乐给自己取暖的少年。
镜头记录下了他眼中的怅然、感慨,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份真实,远比任何华丽的布景都更有力量。
第三天晚上,星河影业的电影《追光者》首映礼,在市中心最大的剧院举行。
梅梓、乔静如和陈东默被安排在后排的角落,像三只混进天鹅群的丑小鸭。
看着台下闪成一片的镁光灯,和那些只在屏幕上见过的面孔,陈东默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别怕。”梅梓在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今天,你不是观众。这也是你的舞台。”
电影很精彩,结束时全场灯光亮起,掌声不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散场的时候,主持人却卖了个关子。
“各位来宾,别急着走,我们还有一个特别的彩蛋。电影的宣传曲《破茧》,它的演唱者,也和我们的主角一样,是一个努力追光的年轻人。下面,让我们通过一个短片,来认识一下他。”
巨大的银幕再次亮起。
陈东默那张清秀而倔强的脸,毫无预兆地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短片没有一句旁白。
昏暗的地下通道,他低头弹唱,一个路人嫌恶地绕开。
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墙上泛黄的偶像海报,桌上翻烂的乐理书。
顶级的录音棚里,他第一次面对麦克风时,紧张到失声,挫败地垂下头……
一幕幕真实的画面,配上《破茧》那如泣如诉的吉他前奏,像一把钝刀,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前排一个知名的娱记撇了撇嘴,对旁边的同行低语:“搞什么?新人出道卖惨?这套路都过时了。”
同行点点头,已经开始收拾相机,准备离场。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录音棚里的陈东默,闭上眼睛,唱出了第一句。
“城市褪去了颜色,剩下霓虹在闪烁……”
那把被丝绸打磨过的沙哑嗓音,通过剧院顶级的音响系统,灌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整个剧院,瞬间死寂。
刚才还在收拾东西的娱记,手里的相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
台上,《追光者》的男主角,一位正当红的影帝,脸上的客套笑容僵住了,他侧过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
当短片放到最后,陈东默唱完那句“也想把这世界,用力地照亮过”,睁开湿润的眼睛时,银幕上缓缓浮现出几行字:
【演唱者:陈东默】
【拾光者工作室 出品】
【单曲《破茧》,今晚零点,全网发布。】
现场安静了足足三秒。
随后,掌声像是要把屋顶掀翻。不是那种礼节性的鼓掌,而是发自内心的,用尽全力的喝彩。
坐在后排的陈东默,早已用手捂住了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里涌出来,滚烫。
回到工作室,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财务大姐也留了下来,四个人谁都没有困意,围在乔静如的电脑前,像等待开奖的彩民。
“微博话题#电影追光者宣传曲 破茧#建好了!首批口碑扩散员已经就位!”乔静如搓着手,给自己打气,“各大音乐论坛的安利贴也准备好了!零点一到,万箭齐发!”
“静如姐,别太紧张。”陈东默擦干了眼泪,脸上有一种被洗礼过的平静。
“我相信我的歌。”
梅梓看着他,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成了。这个男孩,终于破茧了。
“来了来了!倒数十秒!”乔静如死死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十,九,八……三,二,一!上线!”
各大音乐平台,《破茧》的播放按钮,由灰变亮。
乔静如光速刷新后台数据页面。
“个,十,百……播放量一千二?”她愣住了。
一分钟过去,两千。
十分钟过去,五千。
这和他们预想中,借助首映礼热度一飞冲天的景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工作室里的空气,一点点凝固。
“怎么回事?首映礼的反响不是很好吗?那些记者当时都疯了啊!”乔静如急得直抓头发。
“别急。”梅梓嘴上安慰着,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首映礼的热度,从现场传导到网上,需要时间。而且现在是午夜……”
话虽如此,她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难道,段回舟这么大的人情,就砸出这么个小水花?
半个小时过去,数据依然像蜗牛一样爬行,评论区也只有零星几条留言。
陈东默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言不发。
工作室里压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乔静如的电脑,突然传出一连串“叮叮叮”的提示音。
“有动静了!”她叫了一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见微博上,一个拥有五百多万粉丝的知名音乐博主“耳帝”,突然在深夜更新了一条动态:
“准备睡了,惯例刷刷新歌榜,结果听到一首叫《破茧》的,直接给我听精神了。很久没听到这么干净、这么有故事的声音了。年度催泪预定,不废话,我去单曲循环了。【陈东默-《破茧》】”
这条微博,像一枚信号弹,射入了沉寂的夜空。
不到一分钟,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还没睡的乐评人、网络大V,像是约好了一样,开始自发转发和推荐。
“如果你也曾为了梦想,在深夜里痛哭,那你一定要听听这首歌。”
“陈东默是谁?我不管他是谁,从今天起,我就是他的歌迷。”
“我宣布,我的深夜emo歌单,c位换人了。”
口碑,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开始发酵!
乔静如的手指在刷新键上都快按出火星子了,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声音都在发颤。
“涨了!涨了!梓梓你看!播放量开始疯涨了!”
她指着屏幕,激动地喊道。
“一万!五万!十万!破二十万了!我的天!评论数也在爆!”
她点开评论区,只见留言正以每秒几十条的速度刷新着: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歌曲!听第一句眼泪就下来了!”
“加班回家的末班地铁上,随机播放到的,现在一个人在站台上哭得像个傻子。”
“我们都是微光,在人海中漂泊,也想把这世界,用力地照亮过……这词是谁写的!写到我心里去了!”
“这个声音,又沙又暖,像有人在你耳边告诉你,你所有的苦,他都懂。爱了爱了!”
这首歌,精准地击中了每一个在深夜里,还在为生活和梦想死扛的孤独灵魂。
凌晨一点,乔静如的手机响了,是段回舟的助理。
“乔小姐,恭喜!我们这边刚收到消息,《破茧》空降企鹅音乐新歌榜第九名!”
“第九?”乔静如还没来得及尖叫。
“等等,现在是第七了!”
“第五!”
“第三!我的天!还在涨!”
电话那头的助理,声音也从冷静变得不可思议。
陈东默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不断飙升的数字,他拿起手机,点开微博,热搜榜上,一个崭新的词条正坐着火箭往上冲。
#陈东默 破茧#
他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个他仰望了无数次的地方。
“静如姐……”他喃喃地开口,声音沙哑。
“怎么了?”乔静如头也不回地盯着数据。
“那个……热搜榜……第十五……”
乔静如猛地回头,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当她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时,一声尖叫冲破了工作室的宁静。
“啊啊啊啊啊!上热搜了!我们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