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宴会厅依旧觥筹交错,热闹得像开了锅的沸水,水晶灯的光芒洒在宾客们的礼服上,折射出一片流光溢彩,可对星纱来说,这场热闹却成了 “甜蜜的负担”
但凡家里有适龄儿子的宾客,都跟揣了雷达似的,一逮着她有空隙,就立马把自家儿子往她面前推,那架势活像要把 “黑泽家女婿” 的名额当场敲定,半点不浪费这 “近水楼台” 的机会
“星纱小姐,这是我儿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学的是艺术设计,跟您一样喜欢艺术呢!以后你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一位穿着珠光宝气的夫人,手里拎着精致的手包,拉着个西装革履的男生凑过来
男生显然没经历过这阵仗,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眼神飘得能看见天花板,耳朵尖都红透了。星纱礼貌地弯了弯腰,声音柔和:“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话还没说完,又被另一位穿着深色西装的企业家拦住:“星纱小姐,我家小子开了家科技公司,年纪轻轻就做得风生水起,年轻有为,你们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 说着就把身边的儿子往前推,男生没站稳,踉跄着差点撞到星纱的礼服裙摆,吓得赶紧道歉,脸涨得通红
短短十分钟,星纱面前就站了五六个陌生男生,每个人都被家长半推半搡着 “自我介绍”,有的甚至还被塞了烫金名片,硬往她手里塞,嘴里不停说着 “有空联系,让孩子们多约约,互相学习”“星纱小姐这么优秀,我家小子能跟您做朋友,是他的福气”
星纱脸上始终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嘴角的弧度都快僵住了,心里却在疯狂呐喊:再聊下去,我脚趾都能在高跟鞋里抠出个三室一厅了!
她一边应付着 “过度热情” 的长辈和拘谨得说不出话的公子们,一边用眼神给不远处的凛和雪奈发 “求救信号”—— 眼睛飞快地眨了眨,嘴角的笑容带着点僵硬的求助,活像只被困住的小兽
凛秒懂她的意思,立刻端着两杯果汁从侍者托盘里接过,快步走过来,笑着打圆场:“各位抱歉,星纱刚才喝了点香槟,有点头晕,我带她去旁边的休息室歇会儿,免得一会儿失礼”
雪奈也默契地挡在星纱身后,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语气礼貌却不容拒绝:“失陪了,等星纱休息好,再出来跟各位打招呼”
三人跟逃荒似的,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溜烟就钻进了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室,刚推开休息室的门,星纱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噔噔噔” 跑到柔软的米色沙发边,“啪” 地一下把脚上的高跟鞋甩到地毯上,光脚踩在蓬松的羊绒地毯上,脚趾瞬间舒展开来,连呼吸都轻快了不少
星纱长舒一口气,声音里满是解脱:“我的天!这端庄大小姐的活儿也太难干了,比我熬三个通宵画十张设计图还累!笑得我脸都酸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上瘫坐下去,礼服裙摆被压得皱巴巴的也不管,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刚才在宴会厅里优雅端庄的样子
头发被刚才的慌乱蹭得有点乱,衣领歪了一角,眼神里没了刻意维持的柔和,满是 “终于解放了” 的放松,活像只挣脱束缚、回归本性的小兽,可爱又真实
凛看着她这副 “判若两人” 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手里的果汁都差点晃出来,她指着星纱歪掉的衣领:“刚才在外面还跟人家客气地说‘您家公子很优秀’,转脸就把高跟鞋甩飞,黑泽家大小姐的优雅呢?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换了个人”
星纱噘着嘴,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语气带着点抱怨:“你看我这笑肌,都快僵成石头了!我手里的名片都快能当扑克牌打了,再塞下去我的手都要酸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里掏出一叠名片,往沙发上一摊,五颜六色的卡片散了一片,“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哪是让我认识朋友,分明是来‘相亲’的!再待下去,我都能集齐十二星座的少爷们了!”
雪奈也跟着笑,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星纱的白色披肩,轻轻递到她手里:“你先披着,休息室空调有点凉,别着凉了,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刚才看你喝了不少香槟,虽然度数低,但你空腹喝了不少,一会儿该不舒服了,喝点温水能缓解一下”
星纱接过披肩裹在身上,像只猫似的缩在沙发里,肩膀轻轻靠着沙发靠背,眼神柔软地看着凛:“那些阿姨叔叔也太热情了,一个个把儿子往我跟前推,我都快以为自己是商场里的人形立牌了,上面还写着‘黑泽家大小姐,可联谊,可合作,欢迎洽谈’!”
她说着,还夸张地模仿起刚才那位珠光宝气的夫人的语气,捏着嗓子,故意装出一副热情过头的样子:“‘星纱小姐,我家儿子可优秀了,长得帅又有才华’—— 我又不是来选丈夫的,我就是来参加个酒会,跟大家打个招呼而已啊!”
凛被她逗得直不起腰,靠在沙发扶手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走到星纱身边坐下,伸手帮她把散落在脸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星纱的脸颊,语气温柔:“行了行了,知道你委屈了,在这儿好好歇会儿,没人再给你‘推销儿子’了”
正说着,雪奈端着一杯温水回来,杯壁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看着就清爽,星纱接过杯子,“咕咚咕咚” 喝了大半杯,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早知道刚才就不喝香槟了,又贵又不好喝,还不如喝果汁呢,甜滋滋的多好,还不用担心头晕”
三人在休息室里说说笑笑,刚才在宴会厅里的拘谨和疲惫一扫而空,星纱光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蹦跶两下,体验着 “无鞋一身轻” 的快乐,白色的礼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凛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浅色抱枕,看着星纱蹦蹦跳跳的样子,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偶尔还会提醒她 “慢点跳,别摔了”
雪奈则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耐心地整理着星纱刚才攥皱的名片,把它们一张张捋平,按顺序叠好,时不时插句话,吐槽刚才那些 “推销儿子” 的家长有多夸张,气氛轻松又惬意,像极了她们平时私下聚会的模样,没有虚情假意的寒暄,只有最真实的放松
直到门外传来绘里温柔却带着点催促的声音:“星纱,在里面吗?该出来跟几位重要的合作方打个招呼了,他们特意说想见见你,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星纱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认命地叹了口气,赶紧小跑着捡起高跟鞋,在凛和雪奈的帮忙下,手忙脚乱地穿上 ,雪奈站在她身后,轻轻帮她扶着腰,防止她站不稳,凛则蹲下身,帮她整理好裙摆,把刚才蹭皱的地方轻轻抚平,生怕她不小心摔了,也怕礼服不够端庄
看着星纱重新摆出端庄得体的表情,嘴角勾起标准的微笑,眼底却还藏着点不情愿的小委屈,凛忍不住又笑了,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放心,我陪你一起出去,争取帮你挡掉几个‘相亲对象’,让你早点解放,好不好?”
星纱瞪了她一眼,眼神里却没什么怒气,嘴角反而忍不住上扬 —— 有这两个朋友在身边,就算要再去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寒暄,就算要再面对那些 “热情过头” 的长辈,好像也没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