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依旧倒挂檐下,纹丝不动。僵持片刻,数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寂静!
几枚淬毒飞镖穿透窗纸,激射而出,其中一枚直取陈雄心口!
陈雄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竟凌空将那枚毒镖稳稳抄在掌心。
“砰!”房门被猛地撞开,一道持剑身影如狂风般卷出,剑光直劈檐下,正是屋内的侍卫!
陈雄等的就是此刻,他手腕一抖,指间那枚刚接住的毒镖化作一道乌光,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侍卫根本不及闪避!
“噗!”毒镖深深钉入侍卫左肩,剧痛让他身形一滞。
与此同时,一道华服身影从另一侧破窗而出,直扑院墙。
眼看就要翻墙遁走,墙头黑影一闪,杨锦已仗剑拦在面前,剑锋吞吐,寒气逼人!
陈雄见杨锦截住正主,放下心来。那侍卫虽中镖受伤,剑法却依旧狠辣,招招搏命。陈雄拳势陡然一变,迷踪拳影虚实难辨,觑准对方一个破绽,拳劲含而不吐,骤然爆发。
“嘭!”一声闷响,如同重锤擂鼓,侍卫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院中青石板上,口喷鲜血,挣扎不起。
陈雄不再看他,几步掠至杨锦与华服中年人身旁。只见杨锦剑光霍霍,已将对手逼得手忙脚乱,剑招精妙奇绝,赫然是归一剑法的路数,只是火候尚欠,剑尖落点稍偏,未能竟全功。
饶是如此,那中年人也被逼得额头见汗,呼吸急促。
杨锦一招“探囊取物”,剑尖如毒蛇吐信,疾刺对方小腹,剑锋及体,却发出“叮”一声轻响,如同刺中金石!
剑尖仅划破锦袍,再难寸进,杨锦微愕。
中年人趁他分神,猛地一个懒驴打滚向后急退!
陈雄岂容他走脱,身形如鬼魅般贴地滑进,一招“引蛇出洞”,虚拳直捣对方心口。
中年人本能双掌齐出格挡,陈雄手腕一翻,变拳为爪,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对方双腕,顺势一个“鹞子翻身”,已旋至对方身后,膝盖如重锤般狠狠顶在其后腰命门!
“呃啊!”中年人惨叫一声,双腿一软,单膝跪地,被陈雄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说!尔等何人?”陈雄冷声问道。
中年人嘴角淌血,眼中却闪过疯狂与讥诮:
“嘿嘿……落在‘鬼见愁’手上……不冤,可惜……你们挡不住!
很快……会有更多人……陪葬!”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咬,脸上瞬间浮起一层骇人的青黑之色,口鼻涌出黑血,身体剧烈抽搐几下,气绝身亡。
陈雄脸色一变,急忙扑向院中重伤的侍卫。那侍卫见主人毙命,面如死灰,喃喃道:
“少主……属下……来陪您了……”猛地一咬牙关,嘴角同样溢出黑血,顷刻毙命!
线索竟断得如此决绝!陈雄面沉如水,俯身在华服中年人尸身上摸索片刻,从内襟拽出一件金光闪闪、细密如鳞的软甲,入手沉甸甸。
“锁子金甲?”陈雄恍然,难怪刀剑难入。他又从尸身怀中摸出一块令牌。
令牌金镶玉质,正面一个篆体“令”字,背面浮雕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边缘云纹环绕,做工极尽精巧。
正是黑衣人从威远镖局尸身上搜走之物。
“此物是关键。”陈雄掂量着令牌,将锁子金甲塞给杨锦,“穿上!紧要时或可保命。”
杨锦推拒:“陈爷爷,您……”
“老头子用不着这龟壳!”陈雄不由分说,硬塞过去,“护好你这小身板是正经!”
杨锦只得依言套在内衫外,金甲贴身微凉。他犹豫片刻,终是问道:“您……真是‘鬼见愁’陈雄前辈?”
陈雄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虚名罢了。老头子还是老头子。走,回镖局!查查这死鬼是谁!”
两人再次潜回威远镖局。刚近大门,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只见后院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映得半边夜空一片橘红!
院内人声鼎沸,家丁仆役提着水桶往来奔跑,杯水车薪。
两人跃上前厅屋顶,俯瞰火场。后院的灵堂已成一片火海,烈焰吞吐,梁柱坍塌,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麻油气味。
“毁尸灭迹!”陈雄眼中寒芒一闪,“好快的反应,此地已无价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