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藏龙洞内传出的阵阵声响,和天空中隐隐传来的雷声,杨锦手握无锋重剑,身形向藏龙洞洞口疾驰。
黝黑的剑身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洛书玉紧随其后,两道身影瞬间掠入洞口之中。
只见洞内通道宽阔,四处转角挂着数目繁多的油灯,灯芯闪烁着泛黄的微光。
台阶上下,横七竖八倒伏着二三十具青府精锐护卫的尸体,死状与谷口守卫如出一辙,皆是被震断经脉而亡!
前行数十丈,在一处稍显开阔的拐角处躺着一人,杨锦看衣着甚是熟悉,上前发现重伤倒地的竟是青远前辈!
老人白发散乱,胸前衣襟被鲜血浸透,嘴角不断溢出黑血,伤势很重!
看到杨锦二人,他气喘吁吁,眼中焦急万分,嘶声道:
“快……快出去!
……洞内……危……险!”
杨锦心中一沉,看青前辈胸口的掌印,和使用的功法,好似神秘人是血魔教的血魔王,但看此人功力却远在血魔王之上!
他迅速为青远封住几处要穴,护住丹田,暂时稳住伤势,将其小心移到相对安全的角落。
安置好青远,杨锦深吸一口气,紧握无锋剑,与洛书玉继续向那龙吟与撞击声的源头而去!
前行数十步,洞穴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溶洞后壁,赫然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质祭坛。
祭坛通体由一块块暗青色的巨石垒砌,巨石表面泛着一层暗淡的青光。
祭坛之上,并非供奉神只,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直径约两丈的漆黑洞口。
洞口上方,一块黑色玄石上,三个用朱砂写出的殷红古篆大字,
锁魂洞!
洞口两侧,立着两尊高达一丈左右、雕刻得栩栩如生、面目狰狞的石人。
左侧一尊,乃是一赤膊力士,肌肉虬结,怒目圆睁,仿佛金刚降世!
他双手高举一柄布满长刺、沉重无比的降龙宝杵,杵尖直指洞内,仿佛随时要砸碎敢于出洞的蛟龙。
右侧一尊,则是一面容冷峻的道者,道袍飘飞,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右手紧握一条粗如儿臂、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捆龙锁链,锁链一端缠绕臂膀,另一端则悬挂在漆黑的洞口之上。
而在两尊石像拱卫的洞口正上方,凌空悬挂着一柄看似朴实无华的桃木古剑!
剑身修长,色泽暗沉,剑柄上系着一缕褪色的红穗。
剑脊之上,三个凌厉的篆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力:
“斩龙剑!”
这还不够,在洞口地面上,刻着一个直径丈许的八卦!
阴阳鱼眼处,隐隐有黑白色的微光流转,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整个幽黑的洞口,弥漫着一股沉重、古老、充满阵法之力的肃杀气息!
看这古老的物件和布置,杨锦心头一震。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专门用来囚禁和镇压洞内蛟龙的——锁魂大阵!
看来青府世代看守的竟然是被囚禁于此的蛟龙,而蛟龙在此守护的或许就是那铜门之后的神秘之物。
“难道,真如外界所传,洞内有天外仙机?”
杨锦带着深深地疑虑,凝神朝那幽深的锁魂洞内望去。
洞内深处,借着洞外微弱的火光,映照出里面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个高大的身影,身披一件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猩红斗篷,正背对着洞口,对洞内的石壁狂乱地出招!
虽然只是背影,但那独特的猩红斗篷,那周身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以及那标志性的阴毒掌力……
杨锦瞳孔骤然收缩,瞬间认出了这神秘人的身份!
此人正是血魔教的血魔王!
没想到短短几日不见,他功力增长如此恐怖,与日前的气息完全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再看血魔王掌风呼啸,指爪凌厉,每一击都蕴含着撕裂金石、阴毒霸道的恐怖劲力,打得洞内气流激荡,石屑纷飞!
在狂暴的攻击下,空气中仿佛存在着一个无形的庞然大物,正承受着他疯狂的打击!
伴随着他的每一次攻击,洞内都会爆发出一阵碎石之声。
杨锦凝神屏息,目光穿透锁魂洞内摇曳的微光与翻腾的血腥之气。
他运足目力,将混沌之气灌注双眼,却根本捕捉不到任何蛟龙的身影!
心中疑惑不已,“这“锁魂洞”之内真的有蛟龙存在么,为何却视而不见?”
与杨锦一样,血魔王也有同样的疑惑,自他踏入这诡秘的锁魂洞数丈后,一头蛟龙赫然出现在眼前!
全身青黑色的鳞甲闪烁着幽光,狰狞的龙首高高隆起,额头低垂,殷红的龙眼死死盯着他!
就在血魔王还在愣神之际,蛟龙锋利的尖爪已带着劲风呼啸而下。
他身形极速掠开,避开龙爪的一击,双手急速翻飞,连忙结出一个繁杂且诡异的血掌印。
掌印凝聚了血魔功第九层功法,掌力似乎含着万钧之力,极速朝蛟龙硕大的额头飞驰而去!
“轰隆!”一声过后。
然而,预想中龙头爆裂的景象并未出现!
那蕴含恐怖力量的血魔掌印,竟穿透过了蛟龙身形,狠狠轰击在蛟龙身后的厚重石壁上!
石壁上雕刻的龙形浮雕瞬间炸裂,化为石粉。
血魔王瞳孔骤缩,一阵心悸涌上心头,“怎么会这样,幻象?”
就在他怀疑眼前巨兽真假的瞬间,那“虚幻”的蛟龙仿佛被彻底激怒!
“吼嗷——”
紧接着,蛟龙张开巨口。
一股赤红且灼热的恐怖烈焰,如同决堤的洪水,朝他汹涌喷来!
“不可能!”血魔王惊骇欲绝,身形化作一道血影,在狭窄的洞窟内极限腾挪闪避。
然而,那“烈焰”仿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血魔王感到周身皮肤传来难以忍受的灼痛,仿佛被投入了熔炉,五脏六腑被烈火炙烤!
钻心的剧痛让他神志有些恍惚!
然而但当他低头看去时,却发现了诡异的一幕,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上的灼痛还在,而猩红的斗篷、须发,竟完好无损,连一丝着火的痕迹都没有!
仿佛那焚烧的火焰,只灼烧他的肉体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