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闲是被一种压迫感压醒的。
肩膀两边又麻又烫,傅闲后知后觉发现,这俩货发烧了。
修仙者的身体素质那么差吗?傅闲简直不可置信,要说身体素质最差的应该是他吧?自己都没什么事,怎么这俩身体正常的倒下了?
傅闲伸手在他们俩的额头上探了探,好家伙,感觉能再烤只兔子。
李寒光因为是水灵根,温度要稍微低一些,也没低到哪里去。
这思过崖怎么还把人当日本人整?
傅闲再次点了珍贵的火折子,他睡了这么久,也没感觉憋闷,这个地方绝对是流通的。
这石壁上没有苔藓,摸着有些潮湿,说是石壁,更不如像是湿润的泥土。
这两人已经昏迷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傅闲拿出匕首,直接在李寒光外衣划了两刀,取下两片布,又用珍贵的水资源将其浸湿,贴在他们俩的额头上。
两人意识丧失时,依然紧紧的皱着眉。
等简易退烧贴变热,傅闲就取下来,在空中甩了几下,又浸一点水上去。
他用碎布头沾了水,喂给两个人。
傅闲站起来打量四周,这条通道很长,好像没有尽头。
他不确定自己等会去探路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危险,依旧是站在原地不动。
傅闲现有的道具就是火折子,匕首跟鱼线,还有吃剩的小辣椒。
傅闲吃了口小辣椒,原本让他嫌弃的味道口感,却让他现在觉得还挺好吃。
他现在也没有物理降温的手段,只能靠着这点水。
早知道就带点酒过来了,哪怕是度数不够的酒,也比水物理降温的效果好。
傅闲也没让他们继续这样昏过去,他掐着两个人的脸颊,强制开机:“醒醒!再继续睡,我就把你们扔了。”
李寒光被掐得很疼,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他艰难地睁开眼,原本涣散的眸子一点点聚焦,他终于恢复了一些清醒:“……傅闲。”
傅闲也没心情跟他斗嘴,见李寒光醒了就继续去唤醒徐子凌:“醒醒,别睡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能够放任自己烧成这个样子?想当年我四十一度高烧,还是坚持的骑着小电驴去吊水呢。”
徐子凌终于也被开机了,他摸摸自己被掐疼的脸,眼中有些生理性泪水:“哥们,你轻点啊,会破相的……”
傅闲给他们两个都喂了些水,顺便往两人嘴里都塞了点辣椒,补充能量。
傅闲在身上掏来掏去,又掏出个果子,不是他吃剩的,是漏网之鱼,想起李寒光之前没吃东西,干脆就把果子给李寒光:“拿去吃,恢复点力气。”
李寒光也没客气,一言不发的接过去咬了一口,闭上眼睛咀嚼:“……好酸,你是要给一个饿死鬼开胃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傅闲轻嗤一声。
李寒光没吃完,只是吃了一半,自己收起来。
“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很可能是你先前斩的那条蛇搞鬼,但不合理啊,这里的阵法怎么会放任这种东西存在?”李寒光力气恢复了一些,可能是偏酸的果子干刺激了味蕾,连带刺激了脑子。
“我觉得林子里的蛇跟你口中说的我长的那蛇可能不是一条蛇。”傅闲道,“如果有人把我斩成三段,我再遇见那个人,我恨不得拉着他同归于尽,哪有可能轻轻吓唬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不太确定你杀的是不是蛇,我只记得听师兄他们提了几嘴……”李寒光的声音沙哑。
“不是蛇。”徐子凌摁着脑袋,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一把大锤,一下又一下的凿在脑仁里,说话疼,呼吸疼,“我们可能搞错了。这个山里只有一条翡翠蛇……”
“不是蛇,到我先前杀的是什么东西?” 傅闲一愣。
徐子凌顶着疼痛的脑袋在思考:“我的消息来源大多来自师兄们,他们是在私底下讨论的,我没去询问真假……所以先入为主是蛇,现在这个情况,你杀的到底是什么?”
徐子凌这个问句不是问傅闲的,只是单纯的疑问。
李寒光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 现在他们醒了,自然就是自己给自己降温,贴在额头上的布料再次被体温同化,他拿起来在空中甩了几下,将热气甩出去,再次将变凉的布料放在额头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这布料摸着非常熟悉。
借着火折子的光一看,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外衣少了一大块。
怪不得莫名其妙听见布料被割开的声音,他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听的幻觉呢。
李寒光自然也不会去计较,傅闲没把他们扔在原地自行离开,反而还细心照顾他们,区区衣服而已。
也像师兄师姐们说的,傅闲经此一役,看着脑子出了问题,但比以前正常多了。
“我也不知道我杀了什么,可我知道如果我要杀蛇,绝对会砍头。”傅闲声音沉沉的,“比起这个,我更好奇那奇怪的存在,可以让我们三个都掉下这奇怪的地方,也会放暗箭,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
“思过崖可以自动庇护进来这里的弟子没有生命之忧。”徐子凌愣了一会儿,轻声开口,“虽然我们在这里相当于菜鸡,也是打不死的菜鸡。”
有种可以放开胆子作死的大喊:“你打我撒”的美。
“有这个是最好。”傅闲说,“万一这存在怕我们死了逃出去,只是把我们打个半死怎么办?”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徐子凌当初写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
不对,仙门的设定那都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下,更别说是思过崖了。
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早知道就把每个会出现的地点都认真仔细的设定一下。
现在好了,穿越来这里,这个世界有时候就会自动填充内容,随机生成的,连他这个原作者都感觉陌生。
“……总之,这存在肯定有不能直接弄死我们的理由。”徐子凌现在说话跟个破风箱一样,粗的像鸭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