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和刘海中这才想起今天还要上班,两人脸色顿时大变。
“坏了坏了,这都几点了。”
许大茂急得直跳脚。
刘海中更是慌得领导架子全无:“完蛋,今天厂里还有安全生产检查呢。”
何雨柱慢悠悠地捡起他们放在石凳上的双黄蛋,笑道:“二位还是赶紧去厂里吧,这蛋我先帮你们收着。”
“柱爷,晚上一定给我们留一份啊,”许大茂边往外跑边喊。
刘海中也顾不上形象了,跟着大喊:“柱子,给我留一碗,我加钱。”
两人像被狗撵似的冲出四合院,引得早起的大妈们纷纷侧目。
何雨柱摇摇头,掂量着手里的六个双黄蛋,正要回屋,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前院月亮门那边有个陌生身影鬼鬼祟祟地张望。
这不是混混黑皮手下的二狗子吗?
来踩点了?
他不动声色地提着鸡蛋往回走,也不在中院继续练八极拳,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有个练家子,让人提前防备吗?
真是失策。
回到屋里,胡仙儿已经摆好了早饭。
今天起得晚,稀饭都有些凉了。
“刚才是许大茂和刘叔?”胡仙儿一边盛饭一边问。
何雨柱把鸡蛋放进厨房,洗了手坐下:“可不是嘛,这两个活宝,为了双黄蛋连班都不上了。”
胡仙儿噗嗤一笑:“你也真是的,非要什么双黄蛋,菜市场的鸡蛋非涨价不可。”
何雨柱夹了一筷子咸菜,得意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越难得越珍贵。
要是随便什么蛋都行,他们还觉得我这玄黄菜不值钱呢。”
……
与此同时。
区医院病房里。
贾东旭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眼神阴鸷,下半身传来的阵阵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个残酷的事实。
他废了,彻底成了个废人。
当他看到秦淮如推门进来,那张往日里还算温顺的脸上此刻却像是蒙了一层灰,眼神空洞。
走路都带着一股飘忽劲儿,贾东旭心头的怒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你他妈甩脸子给谁看呢?”
贾东旭声音沙哑,带着十足的戾气,“老子还没死呢,瞧你那样儿,跟死了爹妈似的。
我告诉你,秦淮如,老子被你打成这样的,命根子都保,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给我摆上谱了。”
他越说越气,眼睛狠狠剜着秦淮如空着的双手:“妈的,来看病人,东西也不知道提一点?
水果呢?
罐头呢?
你是巴不得我饿死在这儿清净是吧?
等我好了,看我不打死你个没心没肺的娘们儿。”
秦淮如站在床尾,像是没听见他连珠炮似的辱骂和威胁,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眼泪无声地就淌了下来。
这眼泪不是装的,是连日来的恐惧、绝望和心力交瘁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贾东旭见她这模样,不但没生出半点怜惜,反而更加烦躁:“哭哭哭,就知道哭,号丧啊,老子还没死呢。”
“东旭……”
秦淮如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哭腔,“棒梗……棒梗出事了……”
贾东旭骂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棒梗?棒梗咋了?你个当妈的怎么看孩子的?”
他心里莫名一紧,棒梗可是他贾的命根子,不,现在是他贾家唯一的根了。
秦淮如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棒梗……在少管所……被里面的人……把手脚……都给打断了……”
“什么?”
贾东旭猛地从床上挺起身子,牵扯到下身的伤口,顿时疼得他眼前一黑,额头上冷汗涔涔。
但他顾不上了,一把抓住床沿,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死死盯着秦淮如。
“你再说一遍?棒梗怎么了?少管所?他怎么会进少管所?手脚断了?严不严重?现在人在哪儿?”
“在市医院……但……医生说……手脚就算接好了……以后也可能……”
秦淮如泣不成声,后面的话不用说完,贾东旭也明白了。
“市医院……抢救……”
贾东旭重复着这几个字,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怒火和恐惧。
他老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自己成了太监,传宗接代已经不可能,棒梗是他贾东旭唯一的香火,是贾家延续下去的全部希望。
现在,这唯一的希望,竟然在少管所里被人打断了手脚,成了残废?
“秦淮如!我操你妈的!!”
贾东旭彻底爆发了,抓起床头柜上的搪瓷缸子就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水渍和茶叶溅了一地。
“你个贱人!你是怎么当妈的?棒梗怎么会进少管所?啊?你他妈说话啊。”
他状若疯癫,要不是下身剧痛动弹不得,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秦淮如。
秦淮如被他吓得一哆嗦,往后缩了缩,才抽抽噎噎地,开口说道:“是……是何雨柱……傻柱……”
“傻柱?!”
贾东旭听到这个名字,更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就…就是他结婚那天,棒梗…棒梗,孩子口馋,闻见他家炖肉香,就溜进去拿了一点吃的……”
秦淮如就轻避重的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贾东旭的反应。
“谁知道……傻柱他……他心那么狠……直接就报警了……警察来了……就把棒梗……抓进少管所了……”
“我求他……跪下来求他,让他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放过棒梗,可他……他说棒梗是贼,必须法办。
一点情面都不讲,我没办法,想着先在少管所待一晚,第二天再想办法。
可谁知道,就一晚上的功夫,棒梗在里面,就被那些天杀的打成了那样……”
儿子因为一点吃的被抓,妻子下跪求情被拒,唯一的儿子在少管所一夜之间被打成残废?
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傻柱,我日你八辈祖宗!!!”
贾东旭怒骂一声,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来,“报警抓我儿子,把我妈送去劳改,现在又把我儿子弄成残废。
他是要把我贾家往死里整啊,断子绝孙,他要我贾家断子绝孙啊!!”
贾东旭疯狂地捶打着病床,引得隔壁的病人和家属纷纷侧目,但看到贾东旭那疯魔的样子,没人敢出声。
秦淮如痛心的哭泣道:“我滴儿呀,以后就是残废了,该怎么生活呀,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