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的李红梅看着自己房间桌上摆着的一大锅炖鹿肉,感动得双眼通红。
她知道这是他爸妈要来吃饭,才会端这么大一锅到她房间里来。
“谢谢娘!”
沈老太太疼惜的抱着你,红梅轻声道,“不用谢,别哭,一会儿你娘他们过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李红梅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滑落在脸颊上的泪水,羞赧不已“让您见笑了。”
“没有,这有什么,怀孕的人容易多想,娘见的多了。”
沈老太太说着,就给李红梅讲了家里媳妇儿怀孕的这种趣事。
听的李红梅不可置信,虽然说她妈是妇产科医生,但是她妈从来不会讲这些。
第二天,李红梅看着洗衣服的三弟妹,就不由得想到昨天沈老太太说,三弟妹望着别人院子里面的苹果直流哈喇子。
那家人的院里的苹果不怎么好吃,又酸又涩的,看见三弟妹直直地盯着那树上的果子,那家的老奶就给她摘了一个让她尝尝,没想到三弟妹竟然觉得摘的不好吃,她想去偷来吃。
又想到老太太说五弟妹怀孕的时候特别暴躁,平时温温柔柔的一个人,跟谁说话都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的。
还有一次,看太阳不顺眼,又干不掉太阳,委屈的哭得不行。
五弟回来发现自己媳妇哭的两眼通红,脸都哭肿了,还以为谁欺负了她。
立马就一副要去干仗的样子,结果一听媳妇想把太阳干下来,老五的都傻了!
坐在躺椅上的李红梅想着想着就笑弯了眼。
冬天大家都活少,水库已经开始在修了。
将长长的石块,一个一个的垒起来,再将周围的山壁,没有石头的地方都用石头堵上糊上水泥。
白天大家伙都在那里干活,晚上沈从军和黑米就加班加点地找一些不被人注意,或者很多人干的地方,加点班。
当然是空间作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又是新年快乐。
今年的沈家还是和往常一样,提前好几天,人家老太太就带着几个儿媳准备年货,准备过年要吃的,准备过年走亲戚时要带的一些礼品。
忙忙碌碌中,爆竹声声,一九七三年悄悄的来了。
外面的局势依旧混乱,今年村子里面又要来几个知青。
又有人被下放到大桥村。
沈从军和大队长一起接的知青,看着这些满眼嫌弃、怂眉辣眼的知青们,沈从军和大队长表示也很嫌弃,他们,并不想要。
等安顿好知青过后,Go委会的人又送了7个被下放的人过来。
夏日的蝉鸣在槐树梢头聒噪,胡大队长蹲在公社大队部门口磨锄头,远远望见村口土路上腾起的烟尘就知道要坏事。
他眯着眼数了数,三辆沾满泥浆的解放牌卡车后头竟跟着辆吉普车,车头红星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操他娘的...他啐了口唾沫,把旱烟杆往裤腰一别,正了正褪色的蓝布褂子。卡车后斗里影影绰绰的人影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是牛鬼蛇神。
吉普车卷着黄沙刹在跟前,车门推开时他闻到了上海牌香皂的味道。
李同志锃亮的黑皮鞋踩在泥地上,左手端着搪瓷茶缸,右手夹着牛皮纸文件袋,下巴抬得能接屋檐水:胡有田同志,这批坏分子就交给你了。
哎哟李主任!大队长搓着手迎上去,眼角褶子堆成两朵菊花。
他注意到对方左胸口袋别着两支钢笔,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连道褶子都没有。车斗里扑簌簌下来二十来号人,几个戴眼镜的缩在最后,脚上还穿着破了口的皮鞋。
听说都是喝过洋墨水的?他状似不经意地踢开脚边石子,正巧砸中个白发老太的脚踝。
那老太太踉跄着扶住卡车挡板,腕上还留着褪色的手表印。
李同志鼻孔翕动着冷笑:美帝走狗!在城里住小洋楼,顿顿牛奶面包!
他突然压低嗓子,公文包拍得啪啪响:那个穿灰褂的,他爹给蒋光头开过车!还有戴眼镜的老太婆,会叽里咕噜说外国话...
大队长眼角余光扫过人群,有个穿碎花布衫的年轻姑娘搀着老太,乌油油的辫子垂在腰间。
他认得这种眼神——去年下放的老教授被批斗时,眼里也烧着这样的火苗,可惜,没熬过去。
您放心!保管让他们脱三层皮!他拍着胸脯保证,腰间的钥匙串哗啦作响。
革委会的人已经三三两两蹲在树荫下,军用水壶在手里晃得叮当响。
李同志第三次看腕表时,大队长终于扯着嗓子喊:狗剩!叫你娘把下蛋的老母鸡宰了!
树杈上偷看的小子哧溜滑下来,露着豁牙笑:爹,昨儿王会计家还送来两斤腊肉。
大队长脸一黑,这臭小子,该打!
酒足饭饱的吉普车喷着黑烟开走时,日头已经西斜。
大队长媳妇拎着空了的咸菜坛子出来,看见自家男人正蹲在井台边,把李同志用过的搪瓷杯扔进泔水桶。
败家玩意儿!这杯底还有半寸搪瓷呢!女人抄起扫帚就要打,却见丈夫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六块桃酥,是革委会车座底下摸来的。
月光爬上晒谷场时,新来的坏分子们抱着铺盖蹲在仓房里。
大队长踢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烟锅子在黑暗里一明一灭:会修柴油机的举手,认字的往前来。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他摸出个小本子,就着月光写下:,江鱼微,金陵大学机械系;周淑仪,圣约翰大学外语系...最后在两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
登记好这些人之前是做什么的,就安排他们去了牛棚。
经过沈老二的提醒,他觉得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对大队有用的,给个好脸色也不是不行。
揣兜里手,摸索的一块玉佩,嘿嘿,拿回去给媳妇儿,她肯定喜欢!
今天大队长很高兴,一路哼着小调回了自己家。
沈从军让黑米暗中盯着那下放下来的几个人,看看有什么异常没有,虽然有很多好人,但是也会掺杂几颗老鼠屎,不是吗?
还好,这些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就是娇气了些。
大队长因为这几个人的到来,又搭了几个草棚子让他们住!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水库也差不多修整成了,就等着安装水阀了。
但是水阀虽然到了,只是这些零件他们不会组装。
大队长想到了新下放的那几个人,不由得昂了昂下巴,还好他做了工作!
“狗娃,狗娃子~”
“哎~”
“啥事,爹?”
狗娃子是大队长的二儿子,今天没有去上学,这孩子聪明,就是不爱上学。
他愿意学两天,然后休息一天,也不愿意天天去上学,大队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管用,索性只要学了就行。
“去牛棚问那个老太太,她孙女在哪,让她孙女过来看看这个机器能不能装,能装给她放一个星期假!”
看着自家儿子走远,大队长又对围着的几个社员道“那个叫江江什么的,那个下放的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机械大学毕业的!”
“等一下,人家过来安装的时候,你们好好学,下次争取就不让她过来,免得出麻烦!”
围着几个社员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又觉得自己脑壳不够用,有人就去叫两个年轻脑壳活的社员过来。
等江鱼微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十几个大汉光着膀子蹲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由得顿了顿脚步,不放心江余薇一个人过来,跟着过来的一个老教授抬了抬眼镜“没事儿,别怕,他们应该是让我们装什么东西。”
狗娃跑到前面,正准备喊他爹,一回头发现那俩人就站在那里不动,连忙又跑回来“你俩干啥呢,快走!”
小孩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人咋这样呢?都快到了,还在这里站着,这不耽搁他玩的时间吗?
江鱼薇是个爱俏的小姑娘,穿着一个淡色的碎花小衬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的工装裤。
按道理说,她穿的这么好看,应该会有人对她图谋不轨,但是还好,五官平平!
厚重的刘海盖住了她的眉毛,长长的辫子又黑又粗地垂在两边,就显得他这一身穿搭有些不伦不类了。
等到江鱼薇他们走到大队长他们跟前时,大队长他们立马让开“小姑娘,你看看,会装这个不?”
“装好了,给你放 5 天假!”
一听说真的要给他放5天假,江鱼薇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让五官平平的脸增添了几分颜色。
“真的!”
得了大队长的肯定,江鱼微立刻看了看地上的这些东西,抬手就装了起来。
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个3米长,1 米宽 水阀就装好了!
围着看的众人“…………”
大队长看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由得清了清喉咙“那个,小江啊,这,我年纪大了,没有看清。要不你再装一次,不然以后坏了,我们都不知道该咋办!”
江鱼微听了抿了抿嘴“好 ”
快速的将手中的水阀拆了,这次边装边讲解,然后又让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轮流上手试试。
最后江鱼微在旁边看着他们自己组装,等水阀组装好,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个水阀,大队长本来想明天再安的。
但这时,沈从军过来了,看见大队长他们正往回走,便问道“大队长,水阀安好了吗?”
大队长看着沈从军挑了挑眉“没呢,明天你这是从山里回来了?”
“是啊,”
“既然今天都装好了,那就今天安上吧。明天要好查漏补缺一下,看看哪里没弄好,再过几天就能蓄水了,赶在年前还能卖一波鱼!”
大队长回头看着几个社员问道“你们觉得呢?”
几个社员想了想,点点头,这一行人又回到水库边。
沈从军在旁边协助安上了水阀。
这个水阀是沈从军特制的,加了刚塞,能够过水,但是鱼出不去,这样塘里的鱼就不会跑!
还要准备一个鱼田,来孕育鱼苗,将鱼养大过后再放入鱼塘里面!
至于能够被刚塞过滤出去的小鱼,那也没办法!
不可能一条鱼都不从这水里过。
等安好水阀,回到沈家的沈从军先去冲了个澡,然后再去厨房将给自己留的饭拿出来,大口大口地刨来吃。
沈家人也给黑米留了一大碗饭,黑米也蹲在地上,拿着它特有的勺子吃的喷香!
这一个星期,他们跑遍了整个深山,找到了一个天然大坑,大坑下面大概有 500 多米,今天他们下大坑去看了,大概下面很大,不知道通往哪里,有很多的缝隙。
原主记忆中的那场洪水非常大,单单靠一个水库是拦不住的,所以沈从军修水库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将水引到别的地方去,深山就是一个好地方。
本来想找找看有没有一个峡谷,但是找到了这个大坑,比好峡谷更好!
接下来就是挖隧道,将水引到大坑里!
水库到那个大坑,直线 10 里的样子, 距离大洪水还有 一个多月!
“老二,怎么样了?”
沈大哥听见厨房的声音,披着件外套出来问道
“大哥,”
沈从军对着沈大哥点点头,“找了一个大坑,我觉得应该差不多,洪水不可能全部拦截,但是让它暂缓是没有问题的!”
沈大哥点点头,其实这件事情有些玄乎,但是钱都拿了,也不能不做!
“接下来按照你说的就是挖隧道了,这隧道怎么挖?你有什么章程没有?”
沈大哥话音刚落,厨房又进来了一个人“大哥。二哥。”
是沈老五,穿着件白色的衬衫,拿个小马扎也凑进了厨房。
“你们说到哪儿了?”
接着,几兄弟陆陆续续地钻进厨房,大家伙儿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去挖隧道!
毕竟大家伙儿都有拿钱!
“只是,如果我们都去的话,地里的活儿我们不去,会不会不好?”
“那就轮流去!”
黑黑米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拽了拽沈从军的衣袖,“吱吱吱~”
沈从军听不懂,“听不懂!”
黑米生气一跺脚,这个世界太难了,都不能够说话,对她一点都不友好!
然后又吱吱吱地叫了几声,不一会儿,就从厨房里面跑出来了十多只大大小小的老鼠。
沈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