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吴建材下意识地骂了半句。
“嗯?”姜佑宁眼神一厉,柳眉倒竖。
“再敢嘴里不干不净的,
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把你满嘴狗牙掰下来串项链?”
吴建材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憋着一肚子邪火,抓起笔,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
算是自愿离队的保证书,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行了吧?”
他没好气的把本子往姜佑宁面前一递。
“手印儿呢?”姜佑宁挑眉。
“没……没印泥!”吴建材没好气。
姜佑宁手腕一翻!
“啊!”吴建材只觉得指尖一凉,血珠瞬间流出。
姜佑宁抓着他的手指,狠狠按在了签名处!
“你……!”吴建材看着又惊又怒!
姜佑宁甩开他的手,把刀在雪地里蹭了蹭。
“就你这点小伤口,再等会儿,怕是都愈合了!矫情个啥劲儿!”
吴建材看着姜佑宁。
他终于明白,那些关于她掀翻牛车、徒手杀狼的事。
恐怕……真不是吹的!
这女人,简直是不知道那座山头儿上的母老虎,下山化的形!
随后吴建材赶紧带着大黄牙和招风耳,还有那两条狗。
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林子深处,背影狼狈得像逃命!
“林老爷子,你说句话啊!”闻德城急了。
“要是吴书记知道了,那咱们都没个好啊!”
“那你让他来找我!”林志文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眼看林志文一副完全不管的样子,闻德城一咬牙,带上了公社的民兵就跟了上去。
姜佑宁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
对这种“眼高手低、嘴贱手怂”的货色。
她连多琢磨一秒都觉得浪费唾沫星子!
林志文合上保险,“害群之马走了也好!省得搅和得大伙儿不安生!”
他打了小半辈子猎,啥牌儿的混蛋没见过?
这小子嘴是欠儿了点,可还算不上最埋汰(坏)的!
老林子里,那些为了抢一张好皮子、几斤好肉。
就能背后给老伙计下黑手、甚至搂火儿(开枪)的畜生!
他这辈子也见过不少!
而像吴建材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进了老林子……
“提他干啥!”林远仁赶紧招呼着。
“填五脏庙吃饭要紧!下午可是要在山里跑大半天呢!”
姜佑宁灵机一动!
拉开随身背的包袱,伸手进去,实则心神沉入农场空间。
拿出来签到获得的粘豆包!
又抽出飞刀,削了几松木枝。
姜佑宁把豆包往松枝上一怼(穿)!
“姥爷!大舅!咱烤点粘豆包吧!”
姜佑宁笑嘻嘻地举着豆包串,凑到篝火旁。
“嗬!还是你这丫头会吃!”林志文乐了。
“我就是嘴馋!姥爷!”姜佑宁大大方方承认。
“爱吃粘豆包?好说!”林远仁一边往火堆里添柴,一边笑道。
“到时候分粮,问大队里要一点。
到时候让你舅妈多蒸几锅!管够!”
“那敢情好!谢谢大舅!”姜佑宁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粘豆包放在篝火旁上一烤。
外面的那层皮,很快就变得焦黄酥脆!
里面的红小豆馅儿也慢慢化开,热腾腾、甜丝丝的。
姜佑宁拿起一串,吹了吹热气,张嘴就是一口!
外面那层皮已经烤得焦脆,酥得直掉渣!
里面热乎软糯的馅儿,又沙又甜。
还带着点红豆特有的面乎(绵密)劲儿!
那松枝的清香,更是渗进了豆馅儿里,添了股子山林野趣!
“嗯——!”姜佑宁满足地眯起了眼。
她可没忘了分享!
赶紧给姥爷、大舅一人递过去一串。
又招呼郝明风和郝宏寿,“明风叔!郝爷爷快来尝尝!趁热乎!”
最后,她看向那几个跟着进山的“小辈”
“别站那儿客气了!过来吃啊!”
那几个人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几乎毛都没打着,倒先白吃白喝上了。
可姜佑宁也算是个长辈,再加上林志文也说。
到时候打了猎物,扛下山还得他们来呢!
也就不再墨迹了!笑呵呵的坐在了篝火旁。
过了约莫一袋烟(十几分钟)的工夫。
架在篝火堆旁边烤的那几只肥兔子,也滋滋地冒出了油!
肉香味儿,混着林远仁撒上去的秘制小料,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林远仁用树枝拨拉了一下,看火候差不多了。
利索地撕下肉最厚实的兔子后腿!
分别递给了林志文和姜佑宁。
“来!佑宁!尝尝大舅的手艺!”
姜佑宁也不客气,接过来,吹了吹热气,张嘴就是一大口!
“唔——!”
眼睛一下子就圆了!
那野兔肉,带着山林里练出来的紧实劲儿!
再加上林远仁的秘制小料。
一口咬下去,外皮焦脆!
里面的肉丝儿,带着野性的嚼头(韧性),在牙齿间跳跃!
鲜!香!野!绝了!
“好吃!大舅!你这手艺!盖了帽儿(顶呱呱)了!”姜佑宁竖起大拇指!
“哈哈!爱吃就多吃点!”林远仁乐得合不拢嘴。
他又撕下将兔子撕开,分给其他人。
几条猎狗在吃着打的猎物,啃得那叫一个欢实!
一时间,这冰天雪地的老林子里,竟充满了热闹和暖意!
而另一边,吴建材那边的队伍可没这么舒坦。
一行人走在积雪上,不断的前进。
两条獒串子倒是挺有精神的,不断的在地上嗅来嗅去。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经翻到了山的另一边。
“建材啊!歇会吧!大家都还没吃饭呢!”闻德城喘了口气。
其他人也停了步,看向吴建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的埋怨。
他们可没那几个猎人打的猎物多,本来还想沾沾光来着。
可就因为吴建材,这到嘴的肉就没了。
“啧!行吧!”吴建材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心里其实还想着再搜搜。
他甚至想着,现在就抬着狼尸回去,好好的打姜佑宁的脸。
公社的民兵队伍赶紧重新收拾,生火。
吃的也是烤兔子,不过没调料,干烤就算了。
最恶心,麻烦的,就是吴建材自己打的那俩。
为数不多的内脏、皮、肉都混在了一起,几乎分不开。
而苦胆的胆汁浸透了半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