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碰上个熊瞎子。
要不是这俩老伙计豁出命去护主。
连撕带咬地缠住熊瞎子,给了林远仁开枪的机会。
林远仁早就交代在山里了!
就冲这份救命的情谊,林远仁对这俩狗比亲儿子还上心!
不但好吃好喝供着,而林志文也早就发话了:
养到老,养到死!
林远仁也打算,到时候就在自家祖坟地边上,给它们找个近地儿埋了。
也算有个伴儿!
晚上睡觉都让它们进屋上炕,院里那个狗窝,早就是个摆设了!
“大黄!二黑!”姜佑宁亲热地蹲下身,抚摸着两狗的头。
大黄和二黑,伸着舌头,摇着尾巴。
对姜佑宁可谓是尤其的亲昵。
毕竟这两天,她可没少给他们喂空间里的灵泉水。
别说,这精神头看着是比前些日子强了不少,毛都顺了些!
“啊!啊!啊——嘎!”
一声高亢嘹亮、带着点嚣张气焰的鹅叫突然从鸡架顶上传来!
三人抬头一看,好家伙!
那鹅正像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似的,站在鸡窝上。
俩大翅膀呼扇呼扇地张得老大,脖子伸得老长,一副要“大鹏展翅”的架势!
挣扎着要起飞呢!
它睥睨地扫了底下仨人一眼,绿豆眼里透着一股子“尔等凡人”的不屑。
然后淡定地闭上眼,继续享受它那带着鸡屎味儿的“山顶”微风。
估计又是来捡鸡蛋的,不用在意!
本鹅大爷不屑管这等小事!
姜佑宁看着这鹅,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在空间里用灵泉水养出来的玩意儿,是越来越成精了!
搁平常人家,院儿里进来人,大鹅早该炸着毛、梗着脖子冲上来拧人了!
这货倒好,还摆上谱了!
赵金花可不管它摆不摆谱!撸起袖子就朝鸡舍走了过去。
大鹅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脖子一缩,警惕地“嘎?”了一声。
(((?Д?;)))坏了!这老娘们儿眼神不对!冲我来的!
想跑?晚了!
赵金花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就掐住了大鹅那细长的脖子!
“嘎——!”
大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惊恐的惨叫,翅膀徒劳地扑腾了两下!
就被带到了灶房那边!
刘梦娣早就把水烧得咕嘟咕嘟响,就等着下锅呢!
赵金花手起刀落——
噗嗤!
一股滚烫的鹅血滋地一下飙射进早就备好的盆里!
大鹅:∑(?Д??)!!!
姜佑宁盯着那还在冒着热气的鹅血,心头微微一动…
“舅妈!鹅血给我留着!”姜佑宁赶紧招呼赵金花。
赵金花正端着放血的大碗,闻言一愣。
“我来,做个辣炒鹅血!”姜佑宁眼睛亮晶晶的,“可好吃了!”
旁边正剥蒜的刘梦娣一听,立马接话,“成!那我再炸个花生米!”
虽然费油不假,但这不是来客人了吗!
赵金花转身就钻地窖里去了。
不一会儿就找出来几个干菜串。
分别是夏天晒的豆角干、土豆干,秋天上山摘的榛蘑。
大鹅油大,加点这吸油解腻的干菜,炖出来才香,菜比肉还抢手呢!
这一炖就是一个多小时。
大铁锅炖着鹅肉,咕嘟咕嘟冒着泡,浓郁的肉香混着酱香早就飘满了屋。
贴上饼子后。
姜佑宁估摸着鹅肉快炖烂了,这才开始做鹅血。
这边老做法都是蒸鹅血糊度,做法类似于鸡蛋糕。
可姜佑宁觉得不如炒着好吃。
先把凝固的鹅血用水烫一下,去去腥气,捞出来控干。
重新烧锅,挖了一勺猪油下去,油烧得滚热冒青烟!
“滋啦——!”
紧跟着甩进去一大把葱花、干辣椒段、麻椒粒儿!
她颠着炒勺快速翻炒几下,香味噌一下就蹿起来了!
随后鹅血块下锅,别急着翻动,让热油和调料把香味儿都炸进鹅血里。
等火候到了,正好和大锅里炖得烂糊喷香的大鹅一起出锅!
屋里,那香味儿浓得都快凝成实质了!
辣炒鹅血红亮诱人。
油炸花生米颗颗饱满。
再加上那盆油汪汪、酱赤赤、直冒热气的大鹅炖干菜…
别说屋里的人了,院里那几条狗都躁动得直转圈儿。
得亏这地方偏,屯子里的人大都猫在屋里。
不然这香味儿飘出去,能把半个屯子的人都馋得睡不着觉!
“开饭喽——!”
一声吆喝,众人纷纷上炕围桌坐好。
姜佑宁也掏出两瓶茅子,往林志文跟前一放:“姥爷!孝敬您的!”
郝宏寿眼尖,接过来一看,“这酒…可不好淘换吧?”
郝宏寿也是老酒虫了,供销社里这玩意儿得十多块一瓶,还得要酒票!
够他卖上好几张皮子了!
“孝敬姥爷的东西,谈钱不就外道了嘛!”姜佑宁自然大气。
郝宏寿冲着林志文竖起大拇指,啧啧有声。
“文老哥!你是真有福气啊!摊上这么个好孙女!”
“那是……”
林志文正乐呢,突然眼珠子一瞪:
“哎!你干啥!把酒瓶子给我放下!”
只见郝宏寿从怀里掏出个小酒葫芦,正偷偷摸摸往里面倒茅子呢!
被发现了也不慌,嘿嘿一笑。
“要是人家丫头自己的,我老郝脸皮再厚也臊得慌,指定不能要!
可这是孝敬你的嘛…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沾沾光,分润点儿!”
林志文伸手要抢,郝宏寿立马把葫芦往怀里一护,“别动啊!撒炕上你舔啊?”
林志文哭笑不得,只能由着他倒满了。
郝宏寿心满意足地把宝贝葫芦揣回怀里藏好,又端起自己那碗茶水“咕咚”一口干了。
给桌子上几个喝酒的挨个倒满,最后才给自己倒上。
一口酒抿下去,他咂吧咂吧嘴,眯缝着眼回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
“嗯!这味儿…是正!贵有贵的道理!”
放下酒盅,笑眯眯地看向姜佑宁:“佑宁是吧?好孩子!”
“是,郝爷爷!”姜佑宁应得清脆。
郝宏寿大手一挥,“我也不白喝你这好酒!
我拿来的有张火狐狸皮,我自个儿揉得透透的了,一点儿不僵巴!
回头给你做个大帽子,老暖和了!
就当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了!”
“这……”姜佑宁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看向林志文。
林志文这会儿正盯着那瓶少了一截的酒,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听见郝宏寿的话,他没好气地冲外孙女摆摆手:“让你拿着就拿着!这老耗子抠门儿一辈子。
能从他这儿拔毛出血的时候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