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昊他俩正在焦虑之时，黄
燕来到菜市。
“黄燕？她爸不是把她关家里不让出来吗？”姜昊随口应着。
“鬼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来的。”黄超随意回答。
“她爸呀，是肯定不会放她出来的，要不就是偷偷跑出来，他爸不知道。”姜昊对黄郎性格很是清楚。
“黄超，你们还在啊？我还以为卖完走了呢。”黄燕老远就挥着手喊。
“是你啊!黄燕。”黄超有些不自然地应着。
黄燕走到跟前，瞅了瞅桶里的鱼，挑眉道：“搞半天这鱼你们没卖出去多少啊！”黄燕有些庆幸也有些调侃的味道。
“嗯，可能我俩不会卖，不会吆喝的原故吧。”姜昊摸着额头，有点不好意思。
“哎，俩大男人哪懂这个，你们有没买过东西。”黄燕说着掏出手机，“还剩多少？”
“鲤鱼大概二十斤，草鱼就卖了一条，螃蟹十来斤全在这儿。”
“秦姨！忙着呢？”黄燕直接打了个电话。
“是燕子啊，来镇上了，稀客呀！”电话那头传来个清亮的女声。
“嗯，秦姨找你帮个忙。”
“啥子事，你说，办得到的秦姨都帮你。”
“您店里还要鱼不？我朋友昨晚在河里抓的，新鲜得很。”
“新鲜的？野生的？有多少？”对方的声音明显低了些。
“二十来斤鲤鱼，十多斤草鱼，还有十来斤螃蟹，要吗秦姨？”
“要！远不远？能送过来不？”
“不远，我们这就过去！”黄燕挂了电话，拉着姜昊就走，“黄超，快走！”
她骑着踏板车在前面带路，没多会儿就到了镇上最气派的三层酒店。
门口早站着个中年女人，正是黄燕说的秦姨。
她走到三轮车旁，拿起一条鲤鱼翻了翻，点头道：“不错。我们每天都要上百斤鱼，不过都跟商贩定好了。但燕子的朋友，肯定得照顾不是？”
秦姨喊来后厨的师傅把鱼和螃蟹拎进去，又吩咐旁边的小伙子称重。
没一会儿，小伙子出来回话：“姑，鲤鱼二十二斤，草鱼十六斤，螃蟹十二斤。”
秦姨点点头，转头看向姜昊，眼神像打量件好东西：“小伙子，这些鱼是你的吧？既然是燕子的朋友，我不叫你吃亏。鲤鱼三十一斤，草鱼十五，螃蟹这东西稀罕，给你四十一斤，怎么样？”
“太谢谢您了秦姨，就按您说的来。”姜昊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价可比市场上还高些，心里早乐了。
秦姨拿出手机算好账：“一共一千三百八十，我转给你。”
姜昊与秦姨加了微信，瞬间手机里传来收钱的声音。
“秦姨，您这儿经常要螃蟹？”姜昊想起她刚才说螃蟹少，顺嘴问了句。
“可不是，这玩意儿稀罕，吃的人不少。怎么，你还能弄到？”
“我们镇上要量少，新鲜的要量少冷藏车进来成本大，冷冻车来都是只到巴城，我这里客人点了我们只能向巴城大的酒店分一些，平时都没有的。”
“那，河里应该还有，晚上我们花点功夫就能抓。”
“那你弄来多少我要多少！”秦姨立马应下还有些欣喜。
眼看姜昊等人要走，秦姨看向黄燕：“不进去坐会儿？”
黄燕瞅了瞅姜昊，见他没这意思，便摆摆手：“不了秦姨，我们还有事，谢谢您啦！”
“谢谢秦姨！”姜昊也赶紧道谢，心里清楚，要不是她，这鱼怕是真得拉回去了。
“客气啥，燕子有空常来玩啊。”
“嗯嘞，秦姨再见！”
“今天谢谢你啦黄燕，要不然我们都卖不出去。”黄超正愁鱼卖不出去，难得黄燕帮忙，心里很是轻松。
“说啥子呀，我帮个忙不应该呀，真是……”黄燕倒认为理所应当。
与秦姨分开后，黄燕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牢牢黏在姜昊身上。
她手指绞着衣角，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怯意：“昊哥，能不能……陪我去商场转一转？”
姜昊心里其实犯着嘀咕。他本想和黄燕保持些距离，免得她父亲那边再生出什么嫌隙，平白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抬眼望见黄燕那副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嘴角抿着，像只被雨打湿的小鸟，那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黄超，心想反正眼下时间还早，便松了口：“行吧，我也正好去看看，买几件换洗衣物。”
黄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打着小算盘：不如给他们俩腾点空间，说不定昊哥能把这事儿彻底理顺了。
于是他赶紧接话：“昊哥，你们去逛商场吧。秦姨不是还念叨着螃蟹吗？我回去把家里剩下的十来斤都给她送过去。”
“成，路上注意安全！”姜昊一听也觉得妥当。
那些螃蟹本就是昨晚捉回来的，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全给秦姨送去，晚上再去河里捞一批就是了。
黄超乐呵呵地应着，跨上三轮车“蹬蹬蹬”地走了。
黄燕见状，立刻像只轻快的小鹿，伸手挽住姜昊的胳膊，脚步轻快地往商场方向走去，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姜昊很不习惯女生挽着手，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没再挣了。
刚走进商场没几步，空调的凉风还没吹散身上的热气，就听见两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咦！黄燕！读书都放假啦？”
黄燕抬头一看，是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
这俩人穿着打扮有些特别——上身是花哨的短t恤，下身配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烫得卷卷的，既带着点城里姑娘的时髦，又透着股农村姑娘的泼辣，正是以前认识的黎梅她们。
“哦，是黎梅啊，好久不见。”黄燕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几分意外，“我已经毕业了，回来好几天了。你们也是来买东西的？”
“可不是嘛！”黎梅大大咧咧地扇着手里的宣传单，脸上带着被暑气蒸出来的烦躁，“这鬼天气热得人心里发慌，跟揣了团火似的。我们正说去河里游泳，先来买两件泳装。”
另一个女孩的目光落在黄燕挽着姜昊的手上，眼睛一亮，促狭地撞了撞黎梅的胳膊：“黄燕，这是你男朋友吧？都不跟我们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