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有二十位？
曹彬觉得这有点不符合虎符这个概念，于是问道：“虎符不应该指挥千军万马吗？
这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点，难道这就是它评价为b级的原因？”
张振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与无奈：“你也察觉到了。没错，这‘破军虎符’的能力，听起来确实有些……名不副实。”
他叹了口气：
“我曾以为，随着我修为提升，能指挥的英魂数量会大幅增加，但事实上，增长极为缓慢。到了我这个境界，也才二十之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枷锁限制着它。”
“枷锁？”曹彬捕捉到了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有意思。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这虎符本身只能指挥二十个，而是你使用它的方式，并不完全正确？”
曹彬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放下酒杯，身体坐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光靠猜是没用的。张将军，光听你说，我很难判断这虎符真正的底细，以及它到底为何会被人盯上。”
他目光直视张振远：
“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亲眼‘看看’你这破军虎符。不是听你描述，而是感知它的能量流转，它的规则脉络。或许，我能看出点你看不出的东西。”
张振远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让一个初次见面、底细不明的人探查自己最核心的本命物？这，太不稳妥了。
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毕竟，这次害他的敌人说不定比他还了解这个本命物。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松开拳头，抬起头下定了决心：
“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振远站起身，动作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但仔细看去，步伐比全盛时期略显沉重，那是伤势未愈和精神受创的痕迹。
他丢下几张钞票在桌上，算是结了酒钱，然后对曹彬使了个眼色，率先朝着酒吧的后门走去。
曹彬不紧不慢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酒吧后厨油腻而狭窄的通道，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漆皮剥落的铁门。
一条干净、宽阔得有些异常的地下通道出现眼前。
通道两侧墙壁是坚固的混凝土结构，顶部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一盏发出稳定白光的节能灯，空气流通顺畅，没有丝毫沉闷感。
“这家酒吧以及附近店铺里的人，行伍气很重。”曹彬看似随意地评价了一句。
张振远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都是些老兄弟。因无法修复的伤，从一线退了下来，他们很多不想领着福利和补助，等死。
我就和他们一起，投了些钱，把这片区域盘了下来，变成了现在这样，至少生活有个盼头。”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曹彬却能听出背后那份沉甸甸的情义。
这不仅仅是一片店铺，更是一个由过往战友之情维系起来的小型网络，是张振远在军旅生涯中积累下的、真正可靠的根基之一。
难怪他敢把见面地点选在这里。
不过也正合他意。
“他们有希望自己再次回到战场的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曹彬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却让张振远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回到战场？这个要问他们自己。”
随即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无奈与沉重，已然清晰。
通道很快到了尽头，那里有一间宽敞的地下安全屋，陈设简洁，但设施齐全，有完善的维生系统和独立的能源供应，
墙壁显然是特殊材料，能有效隔绝内外探查。
“这里绝对安全。”张振远关上门，启动了屋内的屏蔽装置，一层无形的能量场笼罩了整个空间。
他走到房间中央，转身面向曹彬，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这里如何？”
曹彬环顾四周，点了点头：“开始吧。”
张振远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他闭上双眼，周身气息缓缓内敛，随即，一股肃杀、苍凉却又带着不屈意志的气息自他体内弥漫开来。
一道虚幻的、半透明的虎形符印，约莫巴掌大小，在他胸前缓缓浮现。
符印造型古朴，线条凌厉，仿佛由万千战意凝聚而成，隐约能听到其中传来的金戈铁马之声。
正是他的本命物，破军虎符。
只是这虎符的光芒显得有些黯淡，边缘甚至有些模糊不清，显然受损不轻。
但是空中一道道半透明、散发着不同强度气息的虚影，如同被唤醒般，自符印中陆续浮现。
他们形态各异，有的穿着近代联邦的制式军装，甚至还有几位穿着当前联盟的作战服。
他们身上都带着历经沙场的煞气，眼神锐利，即使只是魂体，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些英魂显然并非浑噩的傀儡，他们出现后，目光立刻扫视四周，最终大多落在了曹彬这个陌生的气息上。
带着审视，带着警惕，甚至……带着几分被打扰清净的不耐。
“老张，这小白脸是谁？”一个扛着断刃大刀、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英魂粗声粗气地开口，语气毫不客气，“大半夜的，把我们都吵醒，就为了见这么个毛头小子？”
“就是，老子正梦到抱着三个异族娘们睡的正香呢！”旁边一个身形精干、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英魂抱怨道，还打了个哈欠，虽然魂体并不需要睡觉。
“你他娘的就吹吧，还三个？上次打一个蛇女，你骚里骚气的都差点把腰都闪了，要不是老子帮你挡那一下，你早就魂归故里了！”
另一个手持塔盾、身材魁梧如山的英魂毫不留情地揭短。
“放屁！那是老子战术迂回！”
“迂回个卵，裤茶子都差点没了，还战术！”
英魂们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安全屋内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原本肃杀的气氛荡然无存，倒像是某个老兵痞子聚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