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在地毯上投下狭长的光带,像道冰冷的界线。
郁玖鸢趴在天鹅绒床榻上,丝绸睡裙被揉得皱成一团,后背沁出的薄汗在月光下泛着水光。
姬罗衾的手掌牢牢扣着她的腰,指腹碾过她腰线处的红痕,那是刚才被他攥出来的印记,像朵病态的花。
“怕了?”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粗重的喘息,温热的气息扫过她汗湿的颈窝,激起一阵战栗。
药效还在血液里翻涌,理智像被狂风撕扯的蛛网,随时都会断裂,可她偏要扬起下巴,从镜面里看向他。
镜中的男人发丝凌乱,衬衫领口大开,平日里冷硬的下颌线此刻绷得紧紧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却又藏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就像那晚在别墅,他被她的药折磨时,也是这样一副濒临失控的模样。
“姬先生就这点本事?”郁玖鸢的声音发哑,带着情欲的靡靡,指尖却故意在镜面上划了道痕,“还不如……”
话没说完,腰上的力道骤然加重,疼得她闷哼一声。
姬罗衾扳过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带着惩罚的意味,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掠夺着她肺里的空气。
镜中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像幅扭曲的画。
“不如谁?”他咬着她的唇问,语气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容笙寒?还是谢哲成?”
郁玖鸢笑了,笑声破碎在唇齿间。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加深这个吻,舌尖舔过他的虎牙,带着点挑衅的甜:“你猜?”
身后忽然传来低笑,姬念衾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铂金袖扣。
那是谢哲成今晚戴的那枚,此刻却出现在他手里。
“姐姐又在挑拨离间。”
他俯身,温热的掌心贴上郁玖鸢的后颈,与姬罗衾扣在她腰间的手形成合围之势,“不过,我喜欢。”
他的吻落在她的脊椎上,轻柔得像羽毛,却与姬罗衾的粗暴形成鲜明对比,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交织在一起,像在拉扯她的灵魂。
郁玖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药效带来的灼热感再次席卷而来,眼前的镜面开始晃动,映出无数个重叠的影子。
容笙寒在别墅灯下调试监控的侧脸,谢哲成在拍卖台前皱眉的样子,元絮在实验室里专注的眼神……
“别看别人。”姬罗衾察觉到她的走神,猛地拽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现在看着的,只能是我。”
镜中的少女眼眶泛红,平日里纯良的眉眼染上情欲的水汽,却偏要扯出抹倔强的笑,像只被驯服却仍在龇牙的猫。
姬罗衾的心脏猛地一缩,某种陌生的情绪冲破欲望的堤坝,让他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
郁玖鸢在心里冷笑。
她顺势向后倒去,撞进姬念衾怀里,指尖“不经意”地扫过他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个微型录音器,是她下午偷偷放进去的。
“念衾救我。”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像朵风雨中颤抖的花。
姬念衾低笑一声,接住她的腰,对姬罗衾挑眉:“弟弟还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姐姐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的吻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脖颈,在她锁骨处留下个浅浅的吻痕,与之前的红痕交叠在一起。
郁玖鸢的指尖在他后背轻轻划过,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数值,姬罗衾的好感度在刚才那瞬间跳到了85。
“我想要你们……”郁玖鸢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指尖同时按住两人的手腕,“都听话。”
这句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姬罗衾猛地扯开姬念衾的手,将郁玖鸢重新按回床榻,这次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听话?你也配?”
他的吻落在她的腰侧,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在触到那片细腻的皮肤时,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
郁玖鸢能感觉到他的挣扎,这个一向冷硬的男人,正在欲望与某种更复杂的情绪里撕扯,像头困在牢笼里的猛兽。
姬念衾没再上前,只是靠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知道弟弟的软肋,也知道自己的。
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女,早就成了他们兄弟俩共同的劫。
窗外传来远处的警笛声,应该是苏静姝进行到最后一步了。
郁玖鸢闭上眼,任由意识被浪潮吞没。
她能想象到苏家破产的惨状,林家颜面扫地的窘迫,还有容笙寒在别墅里看着新闻时,那双平静表面下翻涌的暗流。
真有趣。
她迷迷糊糊地想。
这场游戏,终于变成了互相撕扯的狩猎。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量忽然减轻。
姬罗衾躺在她身侧,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复杂地看着天花板,指尖还残留着她腰上的温度。
姬念衾则坐在床沿,拿着手机不知在发什么信息,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漠。
郁玖鸢翻过身,看着这对双胞胎,忽然笑了。
她伸手,同时抚上两人的脸颊,指尖在他们轮廓相似的眉骨上轻轻划过:“现在,谁才是被驯养的那个?”
姬罗衾猛地拍开她的手,却没再说什么。
姬念衾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姐姐赢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丝危险的光。
郁玖鸢知道,这场较量还没结束。
他们给的药,她接了。
他们设的局,她闯了。
但最终的棋盘,还握在她手里。
窗帘缝隙的月光渐渐偏移,照亮了地毯上的某样东西,是枚刻着郁字的玉佩,是容笙寒送她的护身符,不知何时掉在了那里。
郁玖鸢的目光顿了顿,随即移开。
吃醋就吃醋吧。
她想。
等这场戏落幕,再回去好好“哄哄”他。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三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首诡异的安眠曲。
窗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场关于驯服与反抗的游戏,才刚刚进入最精彩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