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初第一时间送医而不是灌金汁,贾东旭本不会有大碍。
如今,他只能听天由命——胃穿孔导致胃液流入腹腔,可能引发腹膜炎或中毒性休克。
如不立即施救,性命堪忧。
贾东旭被送进手术室时,已气息微弱。
……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内。
沈为民今天没有前往焊工实验室,只在办公室审阅文件、绘制图纸。
近来事务繁多,令他颇感疲惫,因此留在办公室稍作休神。
贾东旭被强行灌入 ** 之事已在厂内迅速传开,自然也传到了沈为民耳中。
之前系统奖励的“死神辣椒”尚余半颗。
沈为民料定棒梗不敢再去学校,必会重操旧业,行窃摸之事。
早上傻柱炸了两只鸡腿,自食其一,留了一只未动。
沈为民便将那半颗死神辣椒暗藏于鸡腿之中。
凭棒梗那白眼狼的性子,定会去傻柱屋里偷食。
只要他吃了这鸡腿,保管辣得死去活来。
不过半颗辣椒,还不至于取他性命。
不料此次棒梗谨慎,直接将鸡腿带回贾家,恰被贾东旭撞见。
贾东旭馋劲上来,抢先咬了一口。
沈为民虽厌他面目可憎,却也不愿他就此丧命。
贾家之恶,贾张氏是浊流,贾东旭实为祸根。
只是若贾东旭死了,秦淮茹便会改嫁傻柱。
岂不正合他俩心意?
半颗死神辣椒本不至死,但看贾东旭这状况,恐怕也活不了几日了。
一车间里,秦淮茹与易中海听闻贾东旭被灌 ** 一事,
二人皆反应平淡,如常工作。
秦淮茹早已盼着贾东旭死。
易中海则持中立态度,贾东旭生死无关紧要,横竖已是废人,指望不上他养老。
因此两人都若无其事。
旁边工人见状,纷纷指责秦淮茹:
“丈夫住院灌粪,她竟毫不关心?”
“贾东旭早废了,她怕不是盼着他死,好改嫁吧。”
“就是,跟傻柱搞破鞋这么久,就等这一天呢。”
“贾东旭真惨,废了不说,临死还要受这种罪!!”
直至轧钢厂下班铃声响起,秦淮茹才慢悠悠回到四合院。
刚到大门口,便撞见手提两饭盒、满面焦灼的傻柱。
一见秦淮茹,傻柱立刻上前问道:
“秦姐,贾东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早我炸了两个鸡腿,自己吃了一个,另一个搁在搪瓷盆里。”
“准是棒梗拿了去,给贾东旭吃了。”
“可我吃了没事,他怎么就……”
四下无人,秦淮茹压低声音对傻柱说:“他死了不正好?”
说完,朝他抛了个媚眼。
她接过两个饭盒,回了贾家。
“他死了不正好?”
这话让傻柱怔住了。
看来,秦淮茹早就烦透了贾东旭。
巴不得他早点死,好改嫁给傻柱。
如今的日子,她过得太累了。
贾张氏自从嫁了易中海,手头宽裕,人也硬气了。
常常不肯帮秦淮茹带孩子,还动不动甩脸色。
虽然秦淮茹已调回一号车间,日子仍不好过。
白天上班累,回家还得做家务、照顾孩子和废人一样的贾东旭。
从前贾张氏还搭把手,如今却是视而不见。
只要秦淮茹一回家,她就溜去易中海那儿逍遥。
这天,贾张氏去医院照料贾东旭。
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一见秦淮茹回来,三个孩子饿坏了。
棒梗上前拿过饭盒,三人趴在桌上狼吞虎咽。
棒梗心里纳闷:妈难道不知道爸的事?
她既没问,也没责怪。
往常他闯了祸,秦淮茹非打即骂,这回却像没这回事。
棒梗年纪小,想不明白。
既然妈不问,他也乐得不提。
吃完饭,他就带妹妹们出去玩了。
易中海回到家,自己弄饭吃,也没打算去医院看贾东旭。
晚上,秦淮茹哄睡了小当和槐花,棒梗也睡了。
她自己打了热水洗脚,正要睡下,听见大门响——估计是贾张氏回来了。
贾张氏把门摔得震天响,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冲到秦淮茹面前。
她一言不发,只用阴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秦淮茹。
一股粪臭味扑面而来。
原来白天给贾东旭灌金汁时,吐了她一身粪水。
她忙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
“啪!”
贾张氏一巴掌狠狠扇在秦淮茹脸上。
“你这个灾星,真是晦气!”
“东旭今天受了多少苦你清楚吗?他被辣得灌了金汁,结果胃穿孔,刚动完手术回病房。”
“你倒好,还有心思上班?一天都没去医院看一眼,现在直接打算睡觉了是吧?”
“你是不是巴不得东旭死了,好早点改嫁给傻柱?”
“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但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嫁给傻柱!”
秦淮茹没料到,自己那点心思全被贾张氏这个老虔婆看穿了。
说到底,贾东旭终究是她丈夫。
丈夫住院,她连面都不露,确实说不过去。
“妈,您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东旭是住院了,但三个孩子不需要照顾吗?”
“您既然去了医院,我再过去不是多余吗?”
秦淮茹随口应付着,右手揉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得直掉泪。
“你不会叫你那个老相好傻柱帮你看孩子吗?”
“分明就是没这份心!轧钢厂谁不知道东旭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上了一天班有心思,去医院看东旭就没心思?”
“秦淮茹,别让我抓住把柄,不然有你好看的!”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着她。
今天她担惊受怕一整天。
灌金汁弄得浑身恶臭,精疲力尽。
送医路上,她和贾东旭受尽了白眼和嫌弃。
当听说贾东旭不是中毒而是胃穿孔,灌金汁反而加重病情时,她彻底崩溃了。
她怕贾东旭就这么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是痛彻心扉的事。
更何况,贾东旭一走,秦淮茹就彻底自由了,转头嫁给傻柱,棒梗怕是要改名叫何梗了。
贾张氏一整天活在恐惧中,没想到秦淮茹居然连医院都没去。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或者说,简直像盼着贾东旭早点走似的。
这让她怒火冲天。
秦淮茹听了简直想笑。
贾张氏明里暗里针对傻柱,怎么有脸提让傻柱帮忙?
要不是因为她秦淮茹,傻柱早和贾家翻脸了。
这老虔婆,真是半点不知羞。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医院照顾东旭?”
贾张氏刚扇了秦淮茹一巴掌,没想到她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淮茹满心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床单上。
默默起身穿好衣服,秦淮茹径直赶往医院。
抵达病房时,贾东旭正闭目沉睡。医生告知手术顺利,患者已脱离危险,但今后需严格控制饮食。
听闻此言,秦淮茹眼底掠过一丝失落——没想到贾东旭又一次化险为夷。
这人的命数着实顽强。
秦淮茹始终认定傻柱对鸡腿动了手脚。两个鸡腿中,他亲自品尝的那个自然无恙,但留在搪瓷盆里的必定做了文章。身为厨艺精湛的厨师,他完全可能在鸡腿表面涂抹特制辣油。原本要整治逃学的棒梗,未料贾东旭误食遭殃。
贾张氏如今对傻柱恨意更浓,对秦淮茹与傻柱的往来也愈发警觉。即便贾东旭真有个三长两短,秦淮茹想改嫁傻柱也难如登天。
想到此处,秦淮茹只觉坠入无底深渊。
次日破晓,傻柱煮了鸡蛋白薯粥充饥,正要前往供销社,却见贾张氏寒着脸堵在门口。傻柱心头一紧,没料到照顾病人的贾张氏竟提前回院。
张大妈,我......傻柱刚欲辩解,贾张氏已抡起木棍劈头盖脸打来。
真是被人栽赃!我昨天同时炸的两个鸡腿,自己吃的安然无恙,贾东旭怎会出事?定是有人后来做了手脚!傻柱边躲闪边解释。
还装糊涂!贾张氏怒火更盛。
许大茂或沈为民都可能下手啊!傻柱急声争辩。
贾张氏却认定傻柱嫌疑最大——这对男女暗通曲款,秦淮茹急于改嫁,傻柱便心生毒计。贾东旭危在旦夕时,秦淮茹都不曾探视,不正说明二人盼着贾东旭速死?
只要我活着,你休想娶秦淮茹过门!贾张氏厉声宣告。
一提起秦淮茹,傻柱不由得怔了怔。
就这片刻的失神,贾张氏手里的木棍便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后脑勺。
“啊!”
傻柱疼得龇牙咧嘴。
这处伤之前被许大茂打过,现在又被贾张氏击中,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直淌。
贾张氏不管不顾,抡起木棍继续朝他打去。
“你害我儿子,我打死你!”
傻柱哪敢还手?放在从前,逼急了他肯定动手。
可如今贾张氏嫁给了易中海,易中海对他有恩,他怎么能对恩人的妻子动手?
傻柱一手捂着后脑,在大院里躲闪奔跑。
贾张氏紧追不舍。
院里的人都被动静吸引过来。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等人都在一旁看热闹。
易中海虽不在意贾东旭死活,但毕竟是贾张氏的儿子。
她拿木棍报复傻柱,也算是情有可原。
谁让傻柱屡屡惹事,总给他添麻烦?易中海已不想再偏袒他。
聋老太太连声喊“住手”,可两人跑得飞快,谁也听不进。
傻柱后脑剧痛,视线渐渐模糊。
一不小心右脚踢到墙角,整个人摔出去三四米远。
“傻了吧唧的,这下看你往哪儿跑!”
贾张氏幸灾乐祸,抡起棍子就往傻柱脸上砸。
傻柱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别看贾张氏年纪大,这老虔婆手脚灵活、力气不小,一棍下来疼得钻心。
要不是后脑疼得他直冒冷汗,贾张氏根本打不中他。
他原以为贾张氏只是出出气就算了,
谁知她不依不饶,对着他的脸和身子连打了十几下,一下比一下重。
再不出手,怕是要被打成残废。
傻柱豁出去了,不顾后脑血流如注,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瞬间踢出右脚,正中贾张氏太阳穴。
“砰!”
贾张氏被这一脚踢得头破血流,踉踉跄跄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