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活不下去了 兄弟们~新书10万字 完读才10%,今天还又掉了点儿,据说及格线是15%,达不到及格线,新书都没有首秀《水浒:穿成陆谦,我带林冲反了》)
郭威驾崩的第七天,郭荣正式登基。
紫宸殿内,百官跪伏,高呼万岁。新皇身着龙袍,面容沉静,但眉宇间那份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却比以往更盛。
他没有急着宣布什么重大国策,只是按部就班地处理着先帝的丧仪和朝中的交接事宜。
随着他作为储君时的一系列作为,这一切都显得十分平稳,仿佛只是换了一个人坐在龙椅上而已。
然而,在这份平稳之下,开封城里的政治暗流,却已开始悄然涌动。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新皇帝烧的第一把火,会落在谁的头上。
尤其是那些曾经与郭荣有过节,或者是在储位之争中站错了队的皇亲国戚和前朝旧臣,更是人人自危,寝食难安。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郭荣的第一道正式任命,既不是针对李重进那样的宗室,也不是针对那些前朝的刺头,而是落在了王皓的身上。
早朝之上,当宰相范质宣读完那份封赏诏书时,整个朝堂都安静了。
“……晋王府长史王皓,辅佐晋王,劳苦功高。南征占城,调度有方;赈济川蜀,活人无数。今朕初登大宝,特设‘司农寺’,总领天下农桑、水利、商贸之事。擢王皓为司农寺卿,官居三品,即日上任……”
司农寺卿,三品大员。
从一个没有品级的晋王府长史,一跃成为朝廷三品大官,这在后周开国以来,是绝无仅有的破格提拔。
但司农寺卿,对于一个在郭荣未发迹时就跟着他的老人来说,真的太寒酸了!
不过总有些小官未能意识到,趁着大殿喧哗,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王皓,真是圣眷正浓啊!新皇登基,第一个就提拔他!”
“可不是嘛!司农寺,总领农桑商贸,这可是个天大的肥缺啊!”
“何止是肥缺,这权力也太大了!天下的钱袋子,有一半都归他管了!”
然而,在这一片艳羡和嫉妒之中,那些久经考验老臣们,却从这道任命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司农寺,听起来权力很大,管的事也多。但说白了,它是一个“务虚”的部门。
它掌管的是仓储事务、苑囿库务,同时供应官吏禄食,并不直接掌握人事任免和军队调动这些最核心的权力。
乍一看三项主要职责,只有供应官吏禄食听着就油水很足,可王家缺钱吗,王皓缺钱吗?
更重要的是,司农寺卿这个职位,虽然品级高,但却是一个“清贵”之职。它远离了中枢决策机构,比如中书省和枢密院。
这哪里是提拔?这分明是明升暗降!
新皇在用一种体面的方式,将王皓从自己最核心的权力圈子里,给挪了出去。
范质看了一眼站在文官队列里的王皓,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王皓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
当听到自己的任命时,他没有丝毫的惊讶或狂喜,只是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郭荣,深深地行了一礼。
“臣王皓,谢陛下隆恩。陛下将如此重任,交予微臣,臣诚惶诚恐。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答陛下知遇之恩。”
他态度谦卑,言辞恳切,挑不出半点毛病。
郭荣看着他,心中也是一阵复杂。
他知道,王皓肯定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用意。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顺从地接受了。
这份聪明和隐忍,让郭荣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丝愧疚。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不近人情。毕竟这几年,王皓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父皇临终前的那些话,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帝王,是孤家寡人。”
他不能也不可以,对任何人抱有完全的信任,哪怕这个人是王皓。
“王卿平身。”郭荣收敛心神,用一种公式化的帝王口吻说道。
“朕相信你的能力。司农寺初建,百废待兴,朕希望你能尽快将差事办起来,为我大周的百姓,谋求福祉。”
“臣遵旨。”王皓再次行礼,然后默默地退回了队列之中。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新皇登基,对功臣的封赏。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已经是一次大的朝堂变动。
退朝后,王皓没有回原来的晋王府,而是直接去了位于皇城边上的新衙门——司农寺。
这里原本是一处废弃的官署,显得有些破败。下属的官吏,也都是从其他衙门里,抽调来的一些不得志的“边缘人”。
看到新上任的长官,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得过分的青年,官吏们一个个都提不起精神,懒洋洋地行了个礼,便各自散去了。
王皓也不在意。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想让他们真心实意地跟着自己干,光靠一个三品官的头衔是没用的。
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官署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自己的公房里坐了下来。
他铺开一张纸,提笔给远在扬州的家主王贞写信。
信上,他只写了寥寥数语,将今天朝堂上的任命,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信的最后,他写道:“陛下此举于我王家而言,非是坏事,家主勿念。”
写完他将信纸吹干,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心中一阵感慨。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在开封的日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波澜壮阔了,他将远离那些刀光剑影的军国大事。
但这样也好。王家的根不在中原,北方的朝堂,终究只是一处棋盘。
能在这棋盘上,为家族落下一两颗关键的棋子,取得一些收获,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