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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嘶哑的吼声在死寂的泥沼上空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却又蕴含着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生命之火。“南行...寻母!”这简短的四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气力,话音未落,他便猛地呛咳起来,污浊的泥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尤其是那条石化过半、沉重如枷锁的左臂,每一次震动都带来骨骼摩擦的“沙沙”声,清晰得令人牙酸。

他低下头,目光死死锁在左手紧握的两件物事上。右手掌心,是那块温润却冰冷的北疆玉佩,棱角硌着血肉模糊的掌心,传递着遥远北地的寒凉与父亲模糊不清的踪迹。左手掌心,则是那支断裂的、沾满泥污的梅花银簪,簪尖刺入皮肤,带来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心中那撕裂般的痛楚——墨漓最后的话语,母亲可能的线索,南楚的方向……所有重量都压在这支小小的遗簪之上。

“南行……”刑天又低低重复了一遍,仿佛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对抗体内那疯狂叫嚣着要放弃、要沉沦的本能。他缓缓松开右手,任由那枚象征秦父的玉佩滑落,沉入身下腥臭粘稠的淤泥之中,只留下一个微小的气泡,转瞬即逝。这个动作抽走了他最后一丝犹豫,也带走了某种沉重的负担,尽管这负担曾是他存在的意义之一。

现在,只剩南行。

他用尚能活动的右手,艰难地将那支断簪,连同墨漓最后塞给他的那块染血的布片(上面似乎用炭条勾勒着模糊的路线),一起紧紧塞入怀中最贴近心脏的位置。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墨漓最后一丝微弱的温度。

“走……”刑天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字。他不再看那吞噬了玉佩的泥潭,也不再回望身后那片埋葬了墨漓的绝望之地。他眼中只剩下南方——那片被瘴气、未知和渺茫希望笼罩的方向。

移动,成了比战斗更残酷的刑罚。

每拖动一寸身体,都像是从血肉中硬生生剥离。石化部分的手臂沉重得如同山岳,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骨骼摩擦声和肌肉纤维撕裂的剧痛。未被石化的右臂和双腿,则深陷在腐臭的淤泥里,每一次拔出,都带起粘稠的黑水和无数蠕动的细小生物,它们贪婪地附着在伤口上,带来钻心的麻痒和刺痛。污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却又捂得伤口闷热、胀痛,脓血与泥浆混合,散发出更令人作呕的腥膻气息。

视线模糊不清。汗水、血水、泥水混合着流进眼睛,火辣辣地疼。眼前的世界时而清晰,时而扭曲,时而陷入一片昏黑。他只能凭着本能,朝着心中认定的南方,一寸一寸地挪动。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胃袋,拧绞着,带来阵阵虚脱的眩晕。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烧,身下就是污水,他却连低头啜饮的力气都几乎耗尽,更怕那污秽会彻底摧毁他仅存的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在刑天混沌的意识里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终于挣扎着,爬出了那片噩梦般的泥沼边缘。身下不再是粘稠的淤泥,而是潮湿、布满腐烂落叶和尖锐碎石的地面。

他瘫倒在一棵虬结扭曲的枯树下,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色彩斑斓的苔藓,散发出潮湿的霉味。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的疼痛,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濒死的嗬嗬声。他仰面朝天,透过稀疏的、形状怪异的枝叶缝隙,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一片压抑的铅灰色。

“不能……停……”刑天在心中嘶吼。他知道,一旦彻底松懈,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挣扎着,用右臂支撑起上半身,目光扫视四周。

这里的地貌与之前的泥沼截然不同。空气依旧潮湿闷热,但弥漫的不再是纯粹的腐臭,而是一种混合了奇异花香、植物腐败气息和某种淡淡甜腥的复杂味道,吸入肺腑,竟让人有些微的头晕目眩。树木更加高大密集,藤蔓如巨蟒般缠绕垂落,遮天蔽日。脚下的土地虽然不再泥泞,却覆盖着厚厚的、松软的腐殖质,踩上去悄无声息,仿佛随时会陷落。四周异常安静,没有鸟鸣,没有兽吼,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以及偶尔从密林深处传来的、无法辨别的窸窣声,更添几分诡秘。

“瘴气林……”刑天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南楚边境,以险恶着称的绝地之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身处其中,但这环境无疑预示着更大的凶险。

他必须找到水源,真正的、可以饮用的水。还有食物。否则,他撑不过一天。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抗议。刑天咬着牙,用断剑(墨漓留下的另一件遗物)当作拐杖,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迫自己站起来。石化左臂无法弯曲,只能僵硬地垂在身侧,像一截无用的枯木,拖累着他的平衡。他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中跋涉。

寻找水源的过程,是新一轮的折磨。他循着水汽稍浓的方向,拨开层层叠叠、带着锋利锯齿的巨大叶片和坚韧的藤蔓。叶片边缘在他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划开新的血口,藤蔓上的尖刺毫不留情地扎入皮肉。更可怕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细小飞虫,它们嗅到血腥和汗味,如同乌云般汇聚过来,疯狂地叮咬,将毒液注入他的身体,带来一片片红肿和钻心的奇痒。刑天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右臂驱赶,却收效甚微。

就在他几乎要被虫群和疲惫彻底吞噬时,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流水声传入耳中。他精神一振,奋力拨开最后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不算宽阔,却水流清澈的小溪,蜿蜒穿过林间。溪水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难得的、令人心安的粼光。

刑天几乎是扑到溪边,将整个头埋进清凉的水中,贪婪地吞咽着。甘冽的溪水冲刷着喉咙的灼痛,也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喝了个饱,又仔细清洗了脸上和手上最严重的伤口,尽管知道这并不能阻止感染,但冰冷的刺激至少暂时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水的问题暂时解决,但饥饿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溪边一些颜色暗淡的浆果和形态奇特的块茎植物上。他记得墨漓曾教过他一些野外生存的粗浅知识,但在这陌生的南境,他不敢轻易尝试。最终,他选择了一种看起来最普通、灰扑扑的块茎,用断剑费力地挖出几个,在溪水里反复冲洗后,闭着眼咬了下去。

口感粗糙,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难以言喻的涩感,但至少没有立刻中毒的迹象。刑天强迫自己吞咽下去,胃里有了些微的填充感,虽然很快又被那古怪的味道刺激得想要呕吐。

补充了水分和少量食物,刑天感觉恢复了一丝力气,但代价是身体各处的疼痛和麻木感更加清晰地反馈回来。尤其是石化左臂,那沉重的负担和内部持续的“沙沙”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身体的异变和极限。

他靠在溪边一块相对干燥的大石上,喘息着,再次从怀中掏出那支断簪和染血的布片。簪子上的梅花纹路在溪水的清洗下,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他摩挲着那断裂的茬口,墨漓最后决绝的眼神和那句“活下去…找你娘…”又在脑海中翻腾。

“娘……”刑天低声呢喃,这个字眼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沉重。关于母亲的记忆早已模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温暖的片段,如同隔着一层浓雾。父亲秦烽很少提及,只说她来自南楚,在刑天年幼时便已离去,生死不明。这支簪子,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与她有关的物件,也是他“刑天”这个名字的由来——一个带着北疆烙印的名字,却承载着南楚的血脉。

为什么墨漓临死前会如此肯定母亲在南楚?她发现了什么?她口中的“他们”又是谁?是追杀他们的敌人?还是与母亲有关的人?无数疑问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刑天的心,带来更深的迷茫和不安。南行寻母,前路是比泥沼和瘴气林更叵测的人心与阴谋。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刑天靠着石头,眼皮沉重得无法抬起。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瞬间,他似乎看到溪流对岸的密林中,有一道极其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那影子纤细,动作轻盈得不似人类,更像林间飘忽的雾气。

是幻觉吗?还是这瘴气林中的精怪?亦或是……追兵?

刑天猛地一个激灵,想要睁大眼睛看清,但透支的身体和沉重的伤势终于压垮了他最后一丝清明。黑暗彻底笼罩了他的意识,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手中,依然紧紧攥着那支断裂的梅花银簪。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夜。刑天在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浓郁草药味和淡淡冷香的刺激下,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地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跳动的篝火光芒,驱散了四周的黑暗,带来一丝暖意。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干燥的枯叶和苔藓铺成的垫子上,身上盖着一件粗糙但干净的麻布斗篷。伤口似乎被简单处理过,敷着清凉的草药,虽然依旧疼痛,但那种火辣辣的灼烧感和奇痒减轻了不少。

他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篝火旁。

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火边。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身形纤细,穿着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略显宽大的素色布衣,衣料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浆洗得很干净。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在颈边。她正低头专注地拨弄着篝火,火上架着一个陶罐,里面煮着什么,散发出更浓郁的草药味。

刑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敌是友?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下意识地想去摸身边的断剑,却发现右手空空如也。他心中一惊,猛地想要坐起,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这声音惊动了火边的女子。

她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五官清秀,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疏离。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仁的颜色极深,近乎纯黑,眼神清澈,却又像深潭般望不见底,平静无波地看向刑天,没有任何惊讶或恐惧,仿佛只是在观察一件寻常的事物。

她的目光在刑天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落在了他因为挣扎而敞开的衣襟处——那里,那支断裂的梅花银簪,正半露出来。

女子漆黑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涟漪荡开,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她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静静地、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看着刑天,以及他怀中的那支簪子。

刑天也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任何线索。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发髻,忽然猛地一凝!

在她乌黑的发间,斜斜插着一支样式古朴的银簪。簪子的款式与他怀中的断簪惊人地相似,尤其是簪头部分,同样雕刻着精致的纹路——虽然角度和火光影响看不真切,但那轮廓,分明也是一朵绽放的梅花!

刑天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南楚……梅花银簪……眼前的陌生女子……

无数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她是谁?她和这支簪子有什么关系?她和自己要寻找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跳跃。寂静的林间空地,只剩下两人无声的对峙,以及那支在火光下闪烁着幽冷光泽的梅花银簪,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了漫长时光与生死的秘密。刑天张了张嘴,干裂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警惕,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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