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怎么就成王上的师父了。
而且王上此刻的卑微模样让她们心中发颤,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们能够看到了。
此事过后,以王上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丑事传扬,她们的性命已经画上了句号。
不过柳不凡都跪了,她们哪还敢站着,也一同跪在了李宣面前。
“事出有因?”
“呵!”
李宣轻笑一声,他冷漠的看着柳不凡淡淡开口。
“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让你如此奢靡跋扈,行淫乱之事。”
听到这话柳不凡身子轻颤,冷汗瞬间沁了出来。他手脚发凉,在李宣的目光注视下,就好像有一柄屠刀即将落下。
“师父,不能怪我,真不能怪我。”
“当年我与大哥还有师弟师妹等人从燕国南方驰援崆峒观,途中被莫名送到了这里。”
“等我醒来后找遍了不少地方,都没有看到大哥他们的身影。”
“这方世界只留下我一人,我始终相信师父会来救我的。起初我也想为这方天地的百姓做些什么,所以推翻了原有统治。”
“可这一等便是三十年,三十年啊师父,我这一生有多少个三十年。”
“我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既是来了这方世界,为何还要恪守本心。”
“大哥没来,您也没来,我只是想放纵一下而已。”
“我年幼时外出闯荡江湖,为了就是拼搏出一个大好前程。后来遇到了大哥,我们为同样是穷苦百姓出身之人声张正义。”
“如今这里并非原本的天下,我不甘,我不甘有这般能力却要压制欲望,做一个清修之人。”
“够了。”
柳不凡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李宣厉声喝斥给打断。
李宣冷冷看着柳不凡,这一刻整个大殿内的气温仿佛将之冰点。
几位女子身子发寒,面色都变得惨白如雪。
柳不凡身子一颤,话音止住。他抬头看着李宣,神色落寞。
若不是李宣来的太晚,他相信自己可以守住本心的。
正是因为等了十年又十年,他已经对出去没了一点心思,更没有一点念想。
所以才将心中的欲望发泄出来,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不认为错的有多么不可饶恕。
“我当初收你们三人为徒,看中的便是你们为民请命,有一副侠肝义胆之心。”
“你看看如今你都在做些什么?”
“外界天下的人是人,这里就不是了吗?”
“欲望每个人都有,谁又不曾幻想过三妻四妾,各个貌美如花。谁又不曾做过白日梦,家财万贯衣食无忧。”
“但欲这一字终究是贪念,你能被贪念所裹挟,便说明你的本心从未真的安宁过。你只是被大势裹挟着前行,被钟离夜压制住内心的野兽。”
“跟着钟离夜,你心中踏实,所以欲望没有滋生。如今你只是显露出本性而已,因为你本就是这样的人。”
李宣的话语没有夹带丝毫情感,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话音落入柳不凡耳中,让他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眸光涣散,想要去反驳李宣的言论,可那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说如果李宣早一些来,一切都不会这样的。
但李宣说的对,早来晚来都是一样的。
是自己被欲望裹挟了,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没有人压制自己,他还是会触井反弹的。
“柳不凡,我这师父当得的确也不称职。与那收而不养没什么区别。”
“给了你们能力,却没有教你们如何守住本心,对于人性我还是没能把控住。”
李宣说完跨出一步,抬手落在柳不凡头顶上。
他掌中凝聚出一道气团,而后又化作一个旋涡。
柳不凡微微仰头,并没有丝毫反抗。
他能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流逝,境界也在跌落。
就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般,骨头都有些发软。
前后不过持续了半刻钟时间,当李宣收回手掌,柳不凡已经昏死过去。
李宣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柳不凡,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若是寻常人,李宣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斩了。
可终究柳不凡是自己的弟子,两人之间有师徒之名,李宣实在无法下手。
可看着那些惶恐的女子,李宣又不知如何面对这方天地的百姓。
“道长,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李宣愣神之时,身后传来徐周民的声音。
李宣回过神来,叹息一声后转身看去。
“你可认得他?”李宣出声询问。
徐周民看向倒在地上昏睡的柳不凡点了点头。
“狂门三杰之一,柳不凡,道长的二弟子。”徐周民缓声回应。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李宣又是一声叹息。
徐周民张了张嘴,这话可问住了他,若是寻常他会毫不犹豫的让李宣将其斩杀。
可对方身份毕竟不同,这个提议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
“道长,这方天地约莫有个几万人。他们大多祖辈就在此地,出去后无依无靠,怕是会惹得地方动荡,或是因为某些事情引来杀身之祸。”
“不如让他待罪之身,来安顿这些人吧。有生之年,护佑他们守一方平安。”
听到徐周民的话李宣没有直接回应,他想过这个法子,可始终觉得有罪之人就该得到应有的处罚。
若是这般宽恕,他先前所做与此时此刻所想,就违背了心中道义二字。
徐周民见李宣没有回话,他想了想后又试探性的补充了一句。
“道长,我看不如将他的生死交给这方天地的人来处置如何?”
“我们将外界之事与他们明言,是生是死,全凭他们。若他们心中有恨,要将柳不凡千刀万剐,那是民意。若他们考虑族中传承,也会认下这桩怨恨。”
“就这么办吧。”
李宣点头,随后独自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
刚走出来,他就看到先前那位宗师站在大殿之外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