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毒计暗生
康泰医药，总经理办公室。
李总像一头困兽般在铺着厚绒地毯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他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手机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屏幕上还停留着“辰瑶医馆被围”的直播切片画面。
“砰！”他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震得上面的笔筒和文件都跳了一下。
“林辰！林辰！！”他低吼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不甘和嫉恨，“一个毛头小子，一个破中医馆，凭什么？！凭什么能爬到老子头上拉屎！”
他想起了之前被林辰当众点破隐疾的难堪，想起了被迫接受治疗时的屈辱，更想起了如今康泰医药因为接连受挫和苏氏集团的打压而日渐低迷的股价。这一切，都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不等他回应，王主任就佝偻着腰，一脸惶恐地溜了进来。
“李……李总。”王主任的声音带着颤音，显然也知道了外面的风波。
“废物！”李总猛地转身，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主任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当初信誓旦旦说捏死他跟捏死蚂蚁一样！现在呢？人家名扬全国了！我们呢？我们成了笑话！”
王主任缩着脖子，脸色苍白，嗫嚅道：“我……我也没想到他医术真的这么邪门，连威尔逊博士都……还有夏晚晴那个贱人，居然敢开发布会……”
“没想到？一句没想到就完了？！”李总气得胸口起伏，指着王主任的鼻子骂，“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造谣？人家直接公开检验！找西医权威打脸？被人家现场一首歌反杀！现在连资本打压都暂时动不了他！你说！现在怎么办？！”
王主任被骂得狗血淋头，冷汗涔涔而下，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脱身和将功补过的办法。他眼珠乱转，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
“李总！李总息怒！”王主任急忙开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想到一个可能的方向！”
“有屁快放！”李总不耐烦地吼道。
“是……是关于林辰的身世！”王主任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阴险，“您还记得吗？之前我们调查他背景的时候，发现他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师承那个什么‘玄机子’也查不到根脚。但是，有一次我无意间听秦家那个丫头跟人提起，说林辰好像一直在找他的家人，还似乎跟他们秦家祖上有点关联……”
李总暴躁的踱步停了下来，眯起眼睛，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身世？继续说！”
王主任见李总情绪稍缓，连忙凑近几步，声音压得更低：“您想啊，他林辰医术这么高明，来历却这么神秘，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如果他身世清白，何必遮掩？我怀疑……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或者，他本身就来路不正？”
李总摸着下巴，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算计的阴冷取代：“你的意思是……从他身世上做文章？”
“对！”王主任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舆论战我们吃过亏，是因为他医术硬，证据足。但如果从他身世下手，编造点黑料，比如……他是某个医疗事故在逃犯的儿子？或者他师父玄机子就是个江湖骗子，卷了什么秘方跑路之类的？这种事，真真假假，最难说清！只要操作得当，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李总沉吟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王主任这个提议，确实戳中了他的心思。直接对抗林辰的医术，他们已经吃了大亏。但如果从人身攻击、背景抹黑入手，无疑是绕开了林辰最坚固的堡垒。
“而且，”王主任见李总意动，趁热打铁道，“我听说……康泰的那位林浩副总，好像也对林辰格外‘关注’。您说，这里面会不会……”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如果能借林浩的势，或者至少弄清楚林浩对林辰的态度，他们的行动或许能更有针对性，甚至可能借刀杀人。
李总眼中精光一闪。林浩……那个总是笑眯眯，却让人看不透的副总。他确实也察觉到林浩对林辰不同寻常的关注。如果林辰的身世真有什么问题，而林浩又知情甚至牵扯其中的话……
一个更恶毒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不再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准备捕猎前的冷静。
“很好。”李总缓缓坐下，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王主任，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确实不成气候。要玩，就玩把大的！”
他拿起内部电话，沉声吩咐道：“让信息部的人过来，另外，把合作的那几家水军头子的联系方式准备好。”
放下电话，李总看向王主任，眼神锐利：“你，亲自去给我盯紧这件事！动用一切资源，深挖林辰的身世！从他师父玄机子，到可能存在的任何家人，哪怕只有一丝蛛丝马迹，都给我放大！编故事？哼哼，我要让故事‘真实’到他自己都怀疑人生！”
“是！是！李总英明！”王主任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我这就去办！一定把林辰的老底掀个底朝天！”
看着王主任屁颠屁颠离开的背影，李总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模糊而阴鸷。
“林辰啊林辰，你医术再高，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吗？”他喃喃自语，嘴角的冷笑越发深刻，“等你身败名裂，成了过街老鼠，我看还有谁会去找你看病！苏沐雪？夏晚晴？到时候，你们还会围着一个身世肮脏的骗子转吗？”
他仿佛已经看到林辰被舆论吞噬，众叛亲离的惨状，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次，他要用最肮脏的手段，攻击林辰最无法自证清白的软肋。
辰瑶医馆的爆红，如同一块扔进平静水面的巨石，激起的不仅是机遇的浪花，更有潜藏在深渊之下的恶意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