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市场第一波抛压出现后三分钟，秦峰的六块屏幕同时弹出红色警报。他没有说话，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代码流不断滚动。杨辰站在指挥台前，目光锁定主屏上的股价曲线。跌幅还在扩大，但交易量已经超出正常值三百倍。
“不是真实卖出。”秦峰突然开口，“所有订单都没有实际持仓支持。”
他调出后台日志，展示一组高频生成的虚拟合约记录。这些合约每隔0.3秒自动生成一次，全部指向同一个清算通道。系统显示保证金已到账，但资金并未绑定具体资产。
“幽灵做空。”杨辰低声说。
秦峰点头。“他们用虚假仓位制造恐慌，逼迫散户和机构跟风抛售。只要市价跌破关键点位，版权质押融资就会被强制平仓。”
杨辰右手按在控制台上，左手轻轻压住钢表表冠。他没有转动它，只是稳住呼吸。
“能追踪到指令源头吗？”
“刚才拦截的Ip跳转路径最终指向伦敦一家叫‘诺森信托’的公司。”秦峰调出地图标记，“但我查了注册信息，是空壳。真正的操作终端不在英国。”
他切换画面，显示一段加密信令的逆向解析结果。信号经过七次跳转，最后一次来自纽约曼哈顿下城区一栋商业楼的内部网络节点。该楼宇登记为多家资产管理公司共用办公地。
“物理终端在这里。”秦峰放大建筑平面图，“三层东侧，一个未在公开名录注册的独立交易室。”
杨辰立刻做出决定。
“启动‘雷霆清道夫’预案。”
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高危金融攻击行为】
【支出一亿两千万元，兑换武装突袭小组x4（含反制电子干扰、现场取证、近身控制职能）】
四道身份信息瞬间生成并加密传输至指定死士设备。雷震的名字出现在执行名单首位。
两分钟后，雷震带队抵达目标楼宇外围。三人黑衣战术装束，佩戴无标识通讯耳机，从地下车库电梯进入大楼。监控系统已被秦峰远程接管，实时画面传回指挥中心。
“b3到三层直达电梯已解锁。”秦峰说，“安保巡逻间隔四分钟，当前无人员靠近目标区域。”
雷震点头，按下电梯按钮。金属门无声关闭。
杨辰盯着屏幕。交易室内部摄像头尚未接入，只能依靠外部监控观察走廊动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电梯到达三楼。雷震率先走出，其余三人呈扇形展开。目标房间门口安装有双层门禁和震动报警器。队员使用便携式信号模拟器伪造合法通行记录，三十秒内破解第一道电子锁。
第二道机械锁由雷震亲自处理。他从战术腰包取出工具，插入锁芯旋转两圈，轻推房门。
屋内灯光昏暗。六名操盘手正在高速操作终端，屏幕上全是影视股的卖单队列。中央主机连接着碎纸机，正在自动销毁一叠纸质文件。
“动手！”雷震下令。
三人迅速控制房间两侧出口。一名操盘手伸手去按桌底红色按钮，被死士一个箭步上前按住手腕。另一人试图拔U盘，直接被扭臂制服。
雷震走到主控台前，看见碎纸机还剩最后半页文件未完全粉碎。他立即切断电源，抽出残片。纸上印有三十七个离岸账户的操作授权码片段。
“找到了。”他说。
秦峰在指挥中心同步获取室内摄像头权限。画面亮起，显示主机桌面正运行一款批量生成虚拟合约的程序。他远程启动数据抓取模块，开始备份全部操作日志。
“程序带有自毁机制。”秦峰提醒，“一旦断电或检测到外部访问，所有数据会在十秒内清除。”
杨辰下令：“保持供电，不准任何人碰主机电源。”
雷震检查主机背面，发现一根备用电源线直连楼层配电箱。他示意队员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主操盘手被按在墙上，额头冒汗。雷震拿出匕首，刀尖抵住其喉咙。
“密码。”他说。
对方摇头。
雷震将刀锋向上移，轻轻划开衬衫领口。“你说不说？”
“我说……”那人终于开口，“账户登录需要生物识别。”
“指纹还是面部？”
“指纹。每个人的U盾都绑定了指纹密钥。”
雷震看向桌上散落的U盾设备。他拿起其中一个，递给队员。“采集指纹。”
队员打开便携设备，用硅胶膜提取U盾接触面残留的指纹信息，并通过算法还原匹配。五分钟后，第一个账户成功解锁。
秦峰同步接收权限，立即调取该账户的资金流转记录。数据显示，这笔做空资金曾在八小时内完成跨境结算，路径涉及塞舌尔、开曼、卢森堡三地银行。
“这不是普通机构能做到的速度。”秦峰说，“背后有银行内部人员配合。”
杨辰听着汇报，眼神冷了下来。
“把所有U盾都处理一遍。”他对雷震说，“我要知道每一个账户的实际控制人。”
雷震逐一收集U盾，安排队员现场提取指纹。同时命令死士封锁整层楼道，禁止任何人员进出。
秦峰继续分析主机数据。他在隐藏分区发现一份加密名单，包含三十七个基金的真实注册地与受益所有人信息。解密后比对发现，其中二十九个账户的实际控制人指向同一信托架构——李瑶父亲名下的海外资本网络。
“确认了。”秦峰抬头，“这是有组织的市场操纵。”
杨辰拿起通讯器。
“接通现场频道。”
雷震的声音传来：“已控制全部人员，主机未断电，证据完整。”
杨辰对着麦克风说：“告诉他们，他们的陷阱已经被我们掌握。”
视频连线开启。被俘的操盘团队面对镜头，脸色发白。杨辰坐在指挥台前，声音平稳。
“你们构建的做空模型很精密。”他说，“但有一个漏洞——你们以为没人能突破物理终端。”
他停顿一秒。
“现在我不仅拿到了你们的指令记录，还掌握了三十七个账户的操作权限。”
主操盘手嘴唇颤抖。“你不能这么干……这是违法的……”
“违法的是你们。”杨辰说，“用虚拟仓位拉低股价，诱导市场恐慌，这叫证券欺诈。”
秦峰这时报告：“已完成全部数据备份，包括程序源码、交易日志、通信记录。”
杨辰下令：“封存主机，原地看守。等执法部门来接手。”
雷震回应：“明白。已设置监控警戒，无人能靠近。”
杨辰关闭通讯。他转向主屏幕，看着刚刚重构的资金流向图。三十七个账户的路径清晰呈现，每一笔资金都能追溯到最终受益人。
秦峰脱下防辐射手套，将密钥封装进加密存储设备，上传至死士专用信道。
“下一步？”他问。
杨辰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头看了眼左手腕上的钢表。表冠仍被手指压着，没有转动。
“查这些账户背后的银行通道。”他说，“我要知道是谁帮他们完成那么快的跨境结算。”
秦峰点头，重新戴上手套，手指回到键盘。
大屏幕上的图表不断刷新。新的数据包正在加载，显示部分账户曾与三家国际投行的清算系统频繁交互。
杨辰坐回椅子，目光落在其中一条资金线上。这条线从开曼出发，经卢森堡中转，最终接入美国清算所。路径看似合规，但时间效率远超正常流程。
他的手指终于松开表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