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摇头：“不用，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复伤势，暂时不需要进食。你可以帮我把床头的窗户打开一点，透透气，本体形态下，更喜欢新鲜的空气。”
“好嘞！”苏向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刚好能让新鲜空气流入，又不会让风直接吹到床上。他做完这一切，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好奇地问道：“你变成兔子之后，是不是所有感觉都和兔子一样？比如听觉更灵敏？视力更好？或者能闻到很远的气味？”
“确实比人身时的感官更敏锐一些。”小兔子耐心回答，“尤其是听觉和嗅觉，能听到百丈之外的动静，闻到蕴含灵气的草木气息。不过这也有坏处，太过嘈杂的声音会让我烦躁，刺鼻的气味也会影响疗伤。”
“这么厉害！”苏向眼睛一亮，“那你现在能不能听到庄园外面的动静？”
小白兔侧了侧耳朵，仔细听了听，说道：“能听到陈一凡的嚷嚷声，似乎在骂人。还有小老虎的叫声，应该是饿了。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你能不能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让我安心休养一会儿。”
“好好好，不问了。”苏向连忙点头，可没过几秒，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平时变成人之后，还能保持这种敏锐的感官吗？要是能的话，战斗的时候岂不是很占优势？能提前察觉到敌人的动静。”
小白兔：“……”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苏向，明明平时是个杀伐果断的坏家伙，怎么一遇到关于他本体的事情，就变得这么啰嗦？像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熊孩子。
“人身时也能动用部分感官，但不如本体形态下敏锐。”小兔子耐着性子回答，“战斗时会刻意提升感官灵敏度，提前察觉敌人的动向，这也是我能多次避开危险的原因之一。好了，你别再问了，我需要静心疗伤。”
苏向见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终于不再提问。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小白兔雪白的绒毛上，泛着淡淡的金光，看起来格外温顺。
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到柳让尘的场景。那日在浴室当中被苏妄压着打调戏，是他及时出现救了自己一命。那时候的柳让尘，白衣白发，气质清冷，宛如谪仙，让弱小的苏向心生敬畏。
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柳让尘虽然外表看着高冷，实则心思细腻，对他的修炼格外上心，从灵魔期的焚天草，到魔婴期的精血引，再到这次离识期的雷劫守护，他为自己做了太多。
简直比自己的亲爹还要亲！
苏向打心底里想喊他一声师父，可柳让尘一直不让，说什么不合规矩之类的。他不懂这话的深意，却也没再多问。
而现在，这个强大又神秘的魔修，居然变成了一只柔弱的小白兔，蜷缩在他的床上疗伤。这种巨大的反差，让苏向心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心疼。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柳让尘，你以后可别再这么拼命了。就算你是兔子，自愈能力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没人指导修炼了。”
小白兔的耳朵动了动，没有睁眼，轻声说道：“知道了。等我伤好了，会教你更多离识期的技巧，也会跟你说更多有趣的事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掌握离识期的力量，变得更强。修炼之路，终究要靠自己。我能帮你的，也只是引你入门，后续的路，还需要你自己走。”
苏向忽然想起刚稳固的境界，眼里闪过一丝跃跃欲试：“我现在都到离识期了，是不是接下来等你伤好，咱们就能顺着往下冲，把剩下的境界一口气突破了？”
“不能。”
“啊？为什么？”他不解的追问，“之前的境界不都是连着突破的吗？”
“之前是特殊情况。”小白兔睁开眼睛看着他，“你看似是短时间内连破数境，实则是你体内潜藏的修罗血脉与早年积累的底子早已达到临界点，之前不过是被封印和认知所困。我只是帮你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让你把该有的境界补回来而已。
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早已在地下扎根蓄力，一旦得到合适的温度和雨水，自然能快速破土生长。但长到一定高度，就必须停下来扎实根茎，不然风一吹就倒。
离识期就是你目前最该扎根的阶段，急着往上冲只会根基虚浮，日后遇上瓶颈怕是数年都难以寸进。”
苏向皱着眉琢磨了片刻，点头道：“我懂了，就是不能贪快，得把基础打牢。你放心，我这次肯定沉下心来，把离识期的本事练熟了再想别的。”
“你能想通就好。你天资聪颖，又有修罗血脉加持，只要肯沉下心打磨，再次突破只是时间问题，不用急于一时。”
这话让苏向心里踏实了不少，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小白兔话锋一转：“不过有个问题得提前告诉你，如今三界灵力严重失衡，魔界的魔能日渐稀薄，人间更是灵气匮乏，单靠自身积累和聚魔阵，后续突破的速度会慢很多。”
“灵力失衡？”苏向挑眉，“那去哪找足够的灵力突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卡在境界里吧？”
小白兔舔了舔三瓣嘴：“不用担心，等我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就去趟神界天族。”
“神界天族？”苏向瞳孔微缩，“去那儿做什么？跟他们借灵力吗？他们能愿意？”
小白兔瞥了他一眼，耳朵不屑地抖了抖，吐出三个字：“不借，抢。”
……
从柳让尘的客房出来，苏向没急着去稳固境界，反倒先往主宅地下三层的冷库去，他要去看看青月。
林妙妙按苏向的吩咐日夜守在这里，防止苏妄再来捣乱。她见苏向进来，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迈着僵硬的步子退到了一旁。
苏向径直走到放置青月的休眠舱前，指尖敲了敲冰凉的舱壁，自言自语道：“哎，蠢货，跟你说个好消息，我现在已经修炼到离识期了。旁人都说这境界能翻江倒海，杀伐随心，可到头来，我连个死人都救不活。”
他目光落在舱内青月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指尖萦绕的魔能顺着舱壁轻轻划了一圈，淡蓝色的光膜随之泛起细碎的涟漪。“你看，我现在能一拳轰穿山石，能布下五丈宽的杀伐领域，那些以前就怕我的人，现在更不敢招惹我了。”
“苏妄那杂碎的仇，我早晚会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我原以为，突破到离识期，总能摸到点逆转生死的门道，结果还是白忙活一场。
好在柳让尘很厉害，能在魔界来去自如。我让他把你的魂魄从地府带回来，他没答应。但你也别怪他，他心里都有数，这么做都是为了历练我，让我早点靠自己的力量，把你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