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随后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温柔地笑道:“走吧,爸爸还订了一家高级餐厅,要给我们的小公主庆祝生日呢。”
陈希然看着面前这对“父母”,这接近两个月的相处,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家庭的温暖。
但是,要离开健次……她做不到。她穿越时空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守护他吗?
“爸爸妈妈,”她小声却清晰地说,“我不想离开训练基地。和这里的哥哥们在一起,我很开心。”她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听到这里, 许斌伟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是要分开的。”
“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回来?”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不回来了。”
看着女儿瞬间黯淡下去的表情,李娜转移话题:“小桃不想去之前你最喜欢的那个餐厅过生日吗?有冰淇淋蛋糕哦。”
但陈希然的目光却异常坚定,她看着许斌伟,重复道:“我想和……哥哥们一起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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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训练基地,成员们结束了又一日的艰苦训练。
晚餐时分,不少人注意到,那个总是活力满满、会在食堂帮忙或者跑来跑去的小小身影,今天不见了踪影。连食堂里打餐,都换成了一位陌生的新阿姨。
健次端着餐盘,心里空落落的,某种熟悉的、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再次浮现。
那些曾经异常热情又突然消失的“陌生人”的影子,又一次掠过他的心头。但大家毕竟都是陌生人,他很难去深究或判断什么。
他和新阿姨道了声谢,没什么胃口,端着饭坐到了靠近门口的座位。
就在这时,院落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弱的“汪汪”声。
健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嘿!健次哥哥!”一个无比熟悉、带着欢快气息的声音响起。
只见陈希然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土狗,像一阵小旋风似的跑到他面前,小心地将还在哼唧的小狗直接塞进了他怀里。
“送给你……!”她顿了顿,看到周围吃饭的大家都好奇地望过来,赶紧补了半句:“……们!”
健次下意识地接住这个温软的小生命,小家伙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舔着他的手指。
近日来积压的疲惫和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仿佛瞬间被这纯粹的生机驱散了不少,他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疲惫的时候和毛茸茸的动物呆着最治愈啦!”陈希然看着他的笑容,带着几分奶气说道。
这句话……好耳熟。
健次微微一怔,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去年《秘岸》剧组,那个同样说过类似话语的“剧组姐姐”。
他正想开口问点什么,小桃的妈妈走了过来,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妈妈以前和你说过的话,你竟然都记住啦?”李娜语气里带着惊喜和欣慰,“你是不是看哥哥们训练太辛苦,所以才非要妈妈找只小狗,想送给他们的?”
陈希然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听到这里,健次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玄乎的疑惑立刻烟消云散了。不禁暗自嘲笑自己想法太多、太跳跃。
不过,看着怀里这只蹭着他手心的小狗,他是真的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简单的开心。
陈希然站在一旁,看着健次低头逗弄小狗时露出的、带着虎牙的温柔侧颜,心里也像被阳光填满一样开心。
有这个小家伙陪着你,就算没有手机、日子应该也不会太无聊了吧。
许斌伟随后也拎着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走了进来。
成员们纷纷围拢过来,当初一同入营的二十个少年,经过一个月的严苛训练,如今只剩下十二人。
教练看到蛋糕,立刻会意,顺手关掉了食堂的灯,只留下烛光摇曳。
许斌伟将小桃牵到蛋糕前,大家热热闹闹地拍着手,为她唱起生日歌:“祝小桃6岁生日快乐~”
陈希然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却带着疲惫的笑脸,最后,长久地落在正认真为她唱歌的健次身上。
她走过去,伸出小手,学着小孩子的口气软软地说:“哥哥,抱。”——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穿越,又能以这样的身份陪伴他多久,她只想抓住这最后的时刻。
健次点点头,俯身想将她抱起来。然而,在抱起的一瞬间,他的手臂却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近乎成年女性的体重?
“哇,健次,你是训练过头还是没练够啊?连个小女孩都抱不动了?”旁边的池约翰眼尖,立刻笑着吐槽。
“没有的事。”健次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最终还是单手将她稳稳抱了起来,让她能够许愿吹蜡烛。
陈希然没有多想,真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虔诚地许愿:“希望历史与命运,能善待所有我爱的人。”
健次看着怀中女孩被烛光映照的侧脸,那份熟悉的、诡异的重量偏差感再次袭来,让他想起记忆中那位‘中戏考官’,‘剧组姐姐’都出现过的情况。
但这一次,实在太过明显,让他无法再轻易说服自己这是错觉。
陈希然许完愿,就着健次抱着她的姿势,倾身吹灭了蜡烛。
食堂里响起掌声和欢呼,灯光重新亮起。
她第一反应就是侧过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健次,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她天真地温和询问:“怎么了,哥哥?”
健次没有立刻回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声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你真的只有六岁吗?”
这句话让陈希然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言行还是太过成熟,引起了他的怀疑?
同时,站在健次身后的许斌伟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腕表,示意时间已到,该离开了。
陈希然立刻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健次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头,用奶音说:“不,我七岁了!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