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站在破败的慈航寺后殿入口,半边完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半边腐烂的脸则不断有蛆虫爬进爬出。她的红衣在阴风中飘动,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剪刀开合作响。
“百年了,终于有人能让我认真对待。”颜如玉的声音忽而柔美忽而嘶哑,仿佛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黄子弘凡紧握铜镜,镜面发出的光芒在颜如玉面前形成一道微弱的光墙。但颜如玉只是轻蔑地一挥手,光墙便剧烈波动起来。
“这镜子确实有些门道,可惜使用者太弱。”颜如玉一步步逼近,寺庙内的烛光随着她的靠近而摇曳不定。
吴昕和杨蓉吓得抱在一起,缩在观音像后面。张若昀虽然也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观察四周,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或武器。
刘昊然和魏大勋挡在女生前面,魏大勋低声说:“昊然,我记得《聊斋》里画皮鬼怕什么东西来着?”
刘昊然皱眉回想:“好像是怕正气和阳光,但现在是晚上...”
颜如玉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发出刺耳的笑声:“阳光?在这清溪镇,永远不会有真正的阳光。”
她突然加速冲向六人,黄子弘凡急忙将铜镜对准她。镜光与颜如玉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颜如玉痛苦地后退几步,脸上冒出青烟。
“就是现在,跑!”张若昀发现后殿有一扇小门,立即带领大家冲过去。
六人跌跌撞撞地逃出寺庙,发现外面的清溪镇已经完全变了样。浓雾弥漫的街道上,无数白色的影子在游荡,它们都有着与颜如玉相似的面容,但更加残缺不全。
“这些都是她以前的受害者。”魏大勋惊恐地看着那些游魂。
黄子弘凡手中的铜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上浮现出模糊的字迹:“破晓之时,镜湖之畔。”
“镜湖?”刘昊然回想镇志的内容,“镇志里提到过,清溪镇外确实有个镜湖,但百年前就干涸了。”
就在这时,那些游魂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齐齐转向六人,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红光。
“它们被控制了!”张若昀惊呼。
游魂们发出凄厉的尖叫,向六人扑来。黄子弘凡急忙用铜镜抵挡,镜光所及之处,游魂纷纷退避,但数量太多,很快他们就被团团围住。
吴昕不小心被一个游魂抓住脚踝,吓得尖叫起来。杨蓉想帮她,却被另一个游魂缠住。危急时刻,魏大勋抓起地上的石块砸向游魂,刘昊然则用木棍驱赶它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若昀大喊,“我们必须找到镜湖!”
黄子弘凡手中的铜镜突然射出一道光芒,指向镇子的一个方向。六人顺着光芒指引的方向突围,游魂们在镜光的照射下不敢过于靠近。
他们沿着狭窄的巷道奔跑,身后的游魂紧追不舍。转过一个街角,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那里果然有一个干涸的湖床,湖底布满裂纹,中央有一口古井。
“这就是镜湖?”吴昕喘着气问。
黄子弘凡手中的铜镜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古井上方,镜面朝下射出一道金光。令人惊讶的是,干涸的湖床开始渗出清水,很快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镜湖重现了!”魏大勋惊讶地说。
但就在这时,颜如玉的身影出现在湖对岸。她的容貌完全恢复了,美丽不可方物,但眼神中的怨毒却更加深沉。
“你们竟然找到了这里。”颜如玉的声音冰冷,“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她轻轻一挥手,湖中的水突然变得血红,无数白骨从湖底浮上水面。那些白骨自动组装成完整的人形,眼中跳动着绿色的鬼火。
“百年来,所有挑战我的人都在这里长眠。”颜如玉微笑,“今晚,你们将加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