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法仙城论道台上下,被小鱼和阿木的“毒舌攻势”弄得一片愁云惨淡、道心崩溃之际,终于有几个出身不凡、心高气傲到了极点的天骄,在极致的屈辱和愤恨之下,彻底失去了理智。
“狂徒!安敢如此辱我宗门!辱我道途!”一个身着星纹道袍、来自“星辰阁”的圣子,双目赤红如血,猛地捏碎了怀中一枚刻满星辰的玉符,嘶声吼道:“请护道长老降临,诛杀此獠,以正视听!”
“请长老出手!”
“请师叔祖为我等做主啊!”
有了人带头,另外几个同样背景深厚、此刻道心几乎破碎的天骄,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咬牙祭出了各自压箱底的求救信物。一时间,七八道颜色各异、却都蕴含着强大波动的灵光冲天而起,撕裂云层,没入虚空!
这是直接摇人了!打不过就叫家长,叫宗门长辈!
台下那些尚未昏厥的修士,见到此景,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对啊!个人打不过,难道宗门还收拾不了她们吗?这两个女人再强,难道还能抗衡那些成名数百上千年、修为深不可测的宗门宿老不成?
“哼!打不过就叫家长?”楼晓鱼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双手叉腰,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充满鄙夷的冷哼,“真是出息了啊!怎么,以为就你们有家长?有后台?有靠山?”
她下巴微抬,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满是“尔等皆是井底之蛙”的傲然与不屑,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我告诉你们!我师尊的名号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她这话一出,不仅是台下众人,就连隐藏在暗处的一些元婴修士,乃至刚刚通过传送阵或者撕裂虚空、已然降临到论道台附近高空,散发出恐怖威压的七八位各宗长老、宿老,都不由得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想听听她能说出何等惊人的来历。
然而,楼晓鱼却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说出凌霄上神的名号。她只是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脚下的大地,最后指向自己的心口,用一种极其嚣张、却又带着某种莫名底气的语气说道:
“我师尊,那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是你们这群乐色的师长,连提鞋都不配的至高存在!”
“想靠人多?靠辈分压人?”她嗤笑一声,“信不信我师尊都不用亲自来,只需隔空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们这群老梆菜,连同你们背后的宗门,统统灰飞烟灭!”
这话简直狂到没边了!
连那些刚刚降临、气息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各宗长老们,闻言也都脸色阴沉下来,眼中怒意升腾。他们哪个不是称宗做祖、受人敬畏的人物?何时被一个小辈如此当面羞辱,甚至威胁要让他们宗门灰飞烟灭?
“小辈!狂妄!”一位来自玄天剑宗、背负古剑的白发老者厉声喝道,元婴后期的恐怖剑意如同出鞘利剑,瞬间锁定小鱼二人,整个论道台的温度都骤然下降,“跪下谢罪,自废修为,或可留你全尸!”
“牙尖嘴利,心肠歹毒,留你不得!”另一位来自金罡宗、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长老也怒声附和,元婴中期的磅礴气血之力如同烘炉,灼烧虚空。
七八位元婴修士的威压联合在一起,如同天倾地陷,朝着论道台中央狠狠压下!那恐怖的灵压,让台下无数修士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防护光罩更是剧烈波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金丹修士瞬间魂飞魄散的联合威压,小鱼和沐亦辰却依旧挺直脊梁。小鱼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几位元婴长老准备悍然出手,以雷霆之势将这两个“祸害”抹杀之时——
异变陡生!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但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天地,仿佛……凝滞了。
风停了,云定了,台下数十万修士脸上惊恐的表情僵住了,那几位元婴长老催动到一半的法术、凝聚的剑意、澎湃的气血,就如同被一只无形却涵盖诸天的大手轻轻按住,瞬间……冻结!
他们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态,悬浮在半空,脸上的怒容清晰可见,但眼神深处,却齐齐涌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最深沉的恐惧!
他们感觉不到任何威压,感觉不到任何杀气,但他们的元婴却在疯狂颤抖,他们的神魂在哀鸣,一种仿佛被至高无上的存在随意一瞥,生死已然不由自己掌控的大恐怖,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的全部意识!
他们甚至连转动一下眼珠都做不到!
整个万法仙城,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论道台中央,楼晓鱼和沐亦辰,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楼晓鱼拍了拍胸口,故作后怕地吐了吐舌头:“哎呀呀,好可怕好可怕,差点就被一群老梆菜欺负了呢。”但她脸上那明媚又恶劣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
她抬头,望向那几位被“定”在半空、眼神充满极致恐惧的元婴长老,笑嘻嘻地说道: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都不用我师尊亲自来,一个眼神就够了。”
“现在,还要我们跪下谢罪吗?还要留我们全尸吗?”
“嗯?”
她那清脆的尾音,在这片绝对凝滞的天地间,显得格外诡异而惊悚。
没有回答。那几位元婴长老无法回答,但他们那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绝对碾压式的变故,让台下那些还能思考的修士,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骇然与茫然。
这……这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力量?!
楼晓鱼的师尊……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今天,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