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转向贾张氏,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钱是谁拿的,您心里应该清楚。是报警还是私下解决,您家自己拿主意吧。
这位管院大爷只觉得心力交瘁。整个四合院十几户人家,隔三差五就要闹矛盾,而其中大半纠纷都绕着贾家打转。最棘手的是,明明厌烦透顶,可想着还要靠秦淮如牵制傻柱,又不得不继续管这摊烂事。
要是不是我家棒梗呢?你们可不能乱扣罪名!贾张氏扯着嗓子嚷嚷。
易忠海看看天色:行,咱们等着。这会儿他也该回来了。说罢重重叹气,终究还是摆不脱这家人的烂摊子。
贾张氏突然拧住秦淮如的胳膊,恶狠狠道:看你养的好儿子!是不是你指使他偷我养老钱的?我告诉你,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以后从你工资里扣!
秦淮如低着头抹眼泪,心里却一片冰凉。这些年孩子哪轮得到她管教?每次想说两句,迎来的都是外姓人少掺和的辱骂。至于工资?每个月不都是全额进了婆婆口袋?横竖自己也摸不着钱,扣多扣少又有什么分别?
此时,棒梗已回到四合院门口。
他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被四五个孩子围着,无论年龄大小都喊他大哥。
棒梗哥,明天还一起玩。
棒梗哥,明天还能喝汽水吗?
老大,咱明天还吃饺子呗?
棒梗很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行,明天继续喝汽水吃饺子。
我先回了,晚点再找你们。
他挥手告别,心里美滋滋。今天他可是出尽风头,用大把钞票当了一整天孩子王。
走进院子,发现三大爷没像往常一样在前门守着。到家门口时更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
他顿时明白事情败露了。
棒梗,想往哪儿溜?苏宇的喝声响起。
众人齐刷刷扭头盯住他,那一道道目光压得他喘不过气。
奶奶的乖孙快过来。贾张氏招手。
跟奶奶说实话,拿没拿我的养老钱?
棒梗磨蹭着挪过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瞧见没?我就说不是我孙子干的!
棒梗打小就懂事,怎么可能偷东西?
你们都眼红我有这么好的孙子吧?告诉你们,眼红也没用!
贾张氏一脸得意。
众人差点笑出声来。
棒梗机灵与否尚不可知,但他手脚不干净在四合院是出了名的。
棒梗,听说过警犬没?
那鼻子灵得很,你碰过的东西哪怕过个三五天,警犬一闻就能逮着你。
等派出所带着警犬过来,闻闻钱匣子就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到时候就得吃牢饭。
号子里关的都不是善茬,有 ** 犯,有 ** 犯,你要和他们关一块,准得天天挨揍。
苏宇冷笑,不认账?
他有的是办法。
吓破这小子的胆!
棒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哇——
奶奶我错了,钱是我拿的。
我不要蹲大牢,我不要挨打。
棒梗彻底崩溃,嚎啕大哭。
贾张氏脸都绿了,怎么也没想到真是自家孙子偷了她的养老钱。
奶奶我真不是成心的。
早上您刷牙时,有只大老鼠把钱匣子推出来了,还把盖子啃开了。
我怕老鼠咬坏匣子,就把它赶跑了。
后来...后来没忍住就拿了点儿,奶奶我就拿了五十块,剩下的一千多分文没动。
棒梗边哭边交代。
老鼠送钱?
谁信?耗子成精了不成?
** 他们当然想不到,不是老鼠成精,而是有人能操控老鼠——这正是苏宇给棒梗设的局。
更劲爆的是,大伙儿这才知道:
贾张氏的小金库竟有一千多块?
这就是整天哭穷要接济的贾家?
整个四合院有几户人家能拿出一千块存款?
易忠海家肯定有。
毕竟他每月工资加补助就一百多。
苏宇的积蓄不少,现在工资不低,加上父亲留下的遗产,存款超千元是理所当然的事。
别人家谁能比得上?
棒梗,你这小崽子,竟敢偷我的养老钱!贾张氏抄起鸡毛掸子,对着棒梗劈头盖脸一顿抽打。
这鸡毛掸子向来是秦淮如的专属用品。
如今终于迎来了第二位体验者。
棒梗被打得哭爹喊娘。
起初邻里还以为是在演戏,做样子给外人看。
很快发现不对劲——脸上两道血痕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贾张氏这回是真气疯了。
妈,孩子还小,这么打会出事的。秦淮如终于看不下去,冲上前护住儿子。
都知道偷钱了还算小?
贾张氏怒火更盛,下手越发狠厉。
傻柱想去阻拦。
易忠海拽住他,冷眼旁观。贾家这些破事早让他烦透了,实在懒得插手。
老不死的,你有种 ** 我!
你整天偷偷拿钱买好吃的,肉包子、肉饺子、红烧肉,从来不分给我们。
我拿点钱买吃的怎么了?
就许你吃独食?
棒梗被打急了,口不择言。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没想到贾张氏竟背着家人吃独食,实在过分!
小畜生,我撕烂你的嘴!
被揭老底的贾张氏羞恼成怒,下手更重,连鸡毛掸子都打断了。
转身又抄起擀面杖要继续打。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易忠海见势不妙不得不出面。
鸡毛掸子打人疼归疼,倒也不至于出大事,毕竟只是细竹条。
可擀面杖不同——
鸡蛋粗的硬木实心棍子,真要打出个好歹来。
这一下要是打在头上,十有 ** 会出人命,而且就在他眼前发生,那他这个一大爷的位子也甭想继续坐了。
傻柱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
他恼火至极。
看到秦姐被打,他心里跟刀绞似的。
要不是一大爷及时拦着,他早就对贾张氏下狠手了,哪还管她是死是活?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贾张氏仍在气头上。
“行,你们贾家的事,我不管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棒梗是你们贾家唯一的香火,你要把他祸害了,你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易忠海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你才断子绝孙!”
贾张氏冲口而出,根本没过脑子。
“断子绝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易忠海的心窝。
他刚好迈过门槛,一听这话,脚下一个趔趄,重重摔了个狗吃屎。
贾张氏这会儿也冷静了些。
虽然还是气得发抖,但总算没再动手。
人群渐渐散去。
于莉跟着苏宇回了家。
“你怎么知道棒梗偷家里钱的?”于莉满脸好奇。
“早上上班时,我看他鬼头鬼脑的,手一直捂着口袋,还露出钞票角,猜他是偷的。”
苏宇随口编了个理由。
总不能说是自己设的局吧?
于莉点点头,觉得合情合理。
二人洗碗收拾完,于莉拎着剩菜回家了。
阎家一大家子正等着她。
每次她去帮苏宇打扫,阎家总能有顿像样的饭菜。
她带回来的剩荤腥,对阎家来说堪比年夜饭。
看着丈夫阎解成和其他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于莉心里直冷笑:你们也就配吃别人剩下的。
另一边,刘海中家。
刚看完热闹回来,就张罗着开家庭会议。
说到底,刘海中官瘾太重,在外当不了官,只能在家过过瘾。
贾家人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
都给我警惕点。
不管是贾张氏还是棒梗,敢靠近咱们家就赶出去,不然准丢东西。
刘海中喋喋不休说了老半天。
絮叨了十来分钟,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提防贾家。
院里其他住户想法也都雷同。
贾家名声更臭了。
贾张氏估计无所谓,反正本来名声就差得要命。
贾家屋里。
众人散去只剩自家人。
空气凝滞沉重,贾张氏阴沉着脸坐在桌旁,擀面杖横在面前。
棒梗跪在地上,这待遇破天荒头一遭!
不行,还是不解恨。
滚出去反省,不许进屋。
贾张氏抄起擀面杖指向棒梗。
外面冰天雪地的,孩子冻坏咋办?秦淮如急了眼。
死不了人。
再啰嗦你俩一块儿罚站。
贾张氏吃了秤砣铁了心。
棒梗磨磨蹭蹭挪到屋外,刚出门就被寒风刺得直打摆子,缩成团直跺脚。
没几分钟就扯着嗓子喊冷。
才多大功夫?
别搭理他。
你赶紧睡去,我在这儿守着。
撵走秦淮如倒不是发善心,纯粹嫌她碍眼。
秦淮如叹着气带小当回屋。
想着老太太平日最疼棒梗,待会儿气消了就会放孩子进来。
夜里。
秦淮如睡得极不踏实。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查看。
刚跨出门槛,她瞬间愣在原地。
贾老婆子伏在桌上,鼾声正浓。
老太太没回屋歇息,意味着没让孙子进门。这寒冬腊月,外面滴水成冰,小娃娃哪能扛得住?
她再顾不上许多,急步冲向门口。
秦家媳妇!作什么妖?贾老婆子猛地惊醒。
娘!孩子在外头冻几个时辰了,您要活活冻死他吗?她嗓音发颤,头回对婆母高声嚷起来。
老婆子浑身一激灵。
这会才发觉自己竟趴着睡过去了。
瞌睡消了气性,她猛搡开儿媳,撞开木门。
细雪飘洒,月光给地皮镀了层银,可哪有半个人影?
秦家媳妇追出来张望,同样没寻见。
乖孙哟,你摸黑跑哪儿去啦?
快回家来,奶奶再不凶你,给你买蜜饯果子。
老太太嗓子都岔了调。
好孩子快现身,娘绝不责罚你。秦家媳妇跟着唤道。
这两嗓子惊醒了整座四合院。
骂街声四起。
深更半夜搅人清梦,谁能有好脸色?
贾婆子!秦家媳妇!闹什么幺蛾子?
易大爷披衣而出,面色阴沉。这一日闹两回,还有完没完?
易大爷,孩子丢了,求您帮着寻寻。她泪珠子断了线,这回可不是作假。
咋能丢的?
老头儿头皮一麻。
全怨我!不该撵他出门,迷糊打了个盹,醒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