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正对着墨的医疗舱发愁，门外突然传来穆老板标志性的爽朗笑声。
“凌大师！好消息啊！”
【得，又一个来添乱的。】
【这胖子上次说好消息，结果给我接了单制作一千张【清洁卡】的活儿，差点没把小爷我累死。】
穆老板圆滚滚的身子挤进工坊，今天穿了身绣着金元宝的绸缎袍子，活像个会移动的聚宝盆。
“哎哟，您这工坊还是这么...别致。”穆老板环顾四周，小心地避开地上散落的卡牌碎片。
凌曜有气无力地抬头：“这次又是什么‘好消息’？该不会是王宫要采购我的【痒痒卡】吧？”
“那不能！”穆老板神秘兮兮地凑近，“是南宫家...”
凌曜手里的工具哐当掉在地上。
【南宫？苏婉那个联姻对象？】
【好家伙，正主找上门了？】
穆老板压低声音：“南宫家的商队前天到的卡兰城，明面上是做香料生意，但一直在打听制卡师的消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凌曜：“特别是，年轻有为的男性制卡师。”
凌曜嘴角抽搐：“所以呢？他们总不会是来给我说媒的吧？”
“那倒不是。”穆老板擦擦汗，“但他们确实在找一个...嗯...特征和您比较符合的年轻人。”
【特征符合？】
【是指长得帅还是指特别穷？要说穷我认，帅也认，其他免谈！】
凌曜表面不动声色：“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欠他们钱。”
“这个...”穆老板欲言又止，“听说和苏家小姐有关...”
就在这时，工坊门又被推开了。
行会李长老拄着拐杖慢悠悠走进来，看见穆老板愣了一下：“穆老板也在？”
穆老板赶紧赔笑：“路过，路过...”
李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向凌曜：“凌小友，最近最好不要出远门。”
凌曜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什么日子？约好了来给我添堵？】
【一个说有人找我，一个让我别出门，你们搁这儿唱双簧呢？】
“出什么事了？”凌曜问。
李长老神色凝重：“总部刚传来的消息，‘虚无之影’在边境活动频繁。”
穆老板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虚、虚无之影？”
凌曜注意到，穆老板听到这个名字时，胖脸瞬间煞白。
【看来这组织名气不小啊...连这见钱眼开的胖子都吓成这样。】
李长老继续道：“他们在找东西...或者说，找人。”
他深深看了凌曜一眼：“据说，和目标接触过的人，都会莫名其妙消失。”
工坊里一时陷入沉默。
穆老板坐立不安，不停地擦汗。李长老拄着拐杖，目光锐利。凌曜表面淡定，心里已经开始骂娘。
【好家伙，双线作战？】
【一边是来找媳妇的，一边是来索命的，小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送走两位“报丧的”，凌曜靠在门上长叹一口气。
他走到二楼，掀开窗帘一角。
街道对面，果然多了几个生面孔。一个在假装买水果，眼睛却一直往工坊瞟。另一个更离谱，装模作样地擦了半天窗户，玻璃都快擦穿了。
【就这业务水平？南宫家招人的标准是不是太低了点？】
更让他注意的是街角那个卖糖人的小贩。
手法生疏，眼神警惕，糖人做得歪歪扭扭——最重要的是，凌曜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得，这位估计是虚无之影的。】
【今天这出戏可热闹了，三方势力齐聚我这小破工坊门口。】
晚上，凌曜悄悄溜到苏婉住的百卡屋。
这姑娘正在灯下研究一张古代卡纹，见到凌曜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苏婉气得拿卡尺丢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凌曜轻松接住卡尺，正色道：“说真的，南宫家来人了。”
苏婉手里的卡牌啪嗒掉在桌上。
“他们...找到这里了？”
“不仅找到了，还在我工坊门口安了盯梢的。”
凌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虚无之影的事。
【这丫头胆子小，别吓着她。】
【不过...南宫家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点？】
他状似无意地问：“你当初离家出走，没留什么线索吧？”
苏婉咬着嘴唇：“我只告诉过母亲...”
她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凌曜站起身，“最近少出门，需要什么让邻居帮忙买。”
离开百卡屋，凌曜在夜色中慢慢踱步。
【南宫家，虚无之影...】
【一个找人，一个找碎片，目标还都跟小爷我有关。】
【这要是撞上了，怕不是要在我工坊门口打起来？】
他拐进一条暗巷，突然停下脚步。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阴影里缓缓走出三个人。为首的，正是白天那个“糖人小贩”。
“凌大师好警觉。”
“一般一般，主要是你的糖人做得太丑了。”
那人脸色一沉：“我们只想确认一件事...冰川要塞的生命规则波动，是不是与你有关？”
凌曜心里骂了句脏话，面上却笑嘻嘻的：“什么生命规则？我最近在研究美容卡，你要不要试试？买一送一哦。”
另一人冷笑：“少装傻！我们检测到规则碎片的气息...”
话音未落，凌曜突然抬手。
一张卡牌悄无声息地激活。
整条巷子突然弥漫起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等雾散时，凌曜早已不见踪影。
三个黑袍人面面相觑。
“追！”
“等等...我脚怎么动不了了？”
低头一看，鞋底不知何时被某种黏液牢牢粘在了地上。
远处房顶上，凌曜收起【强效胶水卡】和【浓雾卡】，拍了拍手。
【就这水平还学人跟踪？】
【不过...他们居然能检测到规则波动？这下麻烦了。】
他望向城主府方向，眼神深邃。
看来，是时候给自己找几个靠谱的盟友了。
毕竟，阴影已经笼罩卡兰城。
而他，正好站在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