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霏看着他那张写满“十万个为什么”的俊脸，再也忍不住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连脸上的面膜都差点滑下来。
这个活宝，真是她每天的快乐源泉。
笑闹过后，拍摄继续。
剧组要赶拍一场夜戏，天气很冷。
刘一霏只穿着单薄的戏服，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导演一喊“卡”，江小凡就立刻迎了上去。
他手里拿着一件早就准备好的轻薄羽绒服，默默地披在了刘一霏的身上。
然后又拧开一个保温壶，递到她嘴边。
“一菲姐，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壶里，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
入口微辣，随即化作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刘一霏看着他那双在夜色里依旧清澈的眼睛。
心里，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填得满满的。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哇，好热闹啊。”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扎着丸子头的女孩，正提着几个大大的保温箱，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女孩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又大又圆，笑起来的时候，像弯弯的月牙，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她一出现，整个剧组的沉闷气氛，仿佛都被瞬间点亮了。
“思露？”徐老怪看清来人，也露出了笑容。
“徐导，我来报道啦。”
女孩的声音又甜又脆，她把保温箱放在桌上。
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我给大家带了宵夜，热腾腾的关东煮，人人有份哦。”
她就是这部戏的女二号“姜泥”的扮演者，当红小花，赵思露。
赵思露性格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一样，很快就跟剧组的人打成了一片。
她很快就看到了正坐在监视器后面，和导演讨论着什么的刘一霏。
“一霏姐！”
赵思露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路小跑着扑了过去，给了刘一霏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我可想死你了！”
刘一霏被她撞得一个趔趄，脸上却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冒失。”
就在这时，赵思露的目光，越过刘一霏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后那个安静站着的年轻人身上。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身形挺拔，五官俊朗，皮肤白净得不像话。
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里的泉水。
不含一丝杂质，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仿佛能洗涤人心。
赵思露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松开刘一霏，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江小凡。
然后对刘一霏笑道：“一霏姐，你的新助理好帅啊！气质好干净！有点像年轻时的霍建华，又有点像尊龙的结合体！”
这话一出，刘一霏心里的警铃，轻微地响了一下。
她表面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是吗？小凡，这是思露老师。”
江小凡对着赵思露，很礼貌地点了点头：“思露老师好。”
他的眼神干净无波，就像在看路边的一棵树，一块石头，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
这种极致的平淡，反而让赵思露的兴趣更浓了。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她见多了各种眼神。
有贪婪的，有谄媚的，有嫉妒的，有欲望的。
可像江小凡这样，干净到近乎空灵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见。
太特别了。
休息的时候，赵思露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端着一杯奶茶，像只小蝴蝶似的，蹦蹦跳跳地凑到了江小凡身边。
“小凡老师，你好呀。”
江小凡正拿着芳姐给的平板，认真努力学习，闻言抬起头，礼貌地点了点头。
赵思露自来熟地在他旁边坐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像个好奇宝宝，说话连珠炮似的。
“小凡老师，你以前真的练过武啊？我听王师傅说你可厉害了！一剑就把他给镇住了！”
江小凡想了想，回答：“练过。”
“那你是在哪里练的呀？清风观在哪？是不是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在深山老林里，风景特别好？”
“山里。”
“哇，那当助理累不累呀？我看你天天都要跟着一霏姐，好辛苦的样子。”
“不累。”
江小凡的表情很认真：“比砍柴挑水轻松。”
赵思露被他这耿直的回答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又试探着问：“那一霏姐……她私下里凶不凶啊？”
“一霏姐很好。”
江小凡的回答依旧简洁，但语气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这几轮问答下来，江小凡的回答简洁得像个人工智能。
可就是这份耿直和纯粹，让赵思露觉得有趣极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低领的衣襟内是一阵波涛汹涌。
“你这人，太有意思了！”
不远处，赵思露的助理看着自家艺人跟一个男助理聊得这么开心，急得直皱眉。
她走上前，低声提醒道：“思露姐，注意点影响，跟一个助理走太近，被拍到不好。”
“哎呀，交个朋友嘛，你不觉得小凡多有意思吗？”
赵思露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跟圈子里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另一边正在看剧本的刘一霏耳朵里。
刘一霏的眼睛，依旧盯着手里的剧本，可那上面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那“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身上瞟。
拿着剧本的手指，无意识地将书页的一角，卷了又放，放了又卷，几乎要把那一页给揉烂了。
芳姐坐在她旁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坏笑。
这丫头，嘴上不说，身体倒是诚实得很。
就在这时，导演喊了一声，准备拍下一场戏。
赵思露有一段戏，是被人推搡，不小心摔倒，然后被一个路过的侍卫扶住。
那个侍卫，正好是江小凡客串的。
赵思露眼睛一亮，拿着剧本跑到江小凡面前，眼神里带着期盼。
“小凡老师，我们对一下戏吧？就是待会儿你要扶住我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