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娱乐的总裁办公室里。
虞书欣的经纪人，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脸色惨白地站在办公桌前，冷汗顺着额角不断滑落。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段“竹林练 ?剑”的视频。
虞书欣背后的那位华尔街资本代表，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面沉如水。
他不懂什么叫仙侠，也不懂什么叫cp。
但他看得懂数据。
他看着《问仙》这部电影在各大平台的想看人数，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暴涨了数百万。
他看着刘一霏和那个叫江小凡的道士，如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将一场恶意的抹黑，变成了一场现象级的全民狂欢。
他们的计划，彻彻底底地“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们不仅没能打压到刘一霏分毫，反而像个小丑一样，亲手为对手搭建了一个最华丽的舞台，为《问仙》制造了一波价值数亿的免费宣传！
电影的期待值，已经被这波操作，直接推向了顶点。
“Idiot！”
白人男子终于开口，他拿起桌上的雪茄剪，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this is the most stupid pR operation Ive ever seen in my life！”
他指着那个瑟瑟发抖的经纪人，用生硬的中文，一字一句地吼道：“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
与星耀娱乐的愁云惨雾截然相反，刘一霏的工作室里，早已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芳姐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深了许多。
她抱着江小凡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激动得语无伦次。
“小凡！你真是我的福星！不，你是我们全公司的福星！从今天起，公关部总监的位置就给你留着了！”
江小凡被她摇得有些头晕，清澈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他扶住芳姐的胳膊，小声地，很认真地问道：“芳姐，总监……是比‘皇上’还大的官吗？”
办公室里瞬间一静，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连日来的压抑和憋屈，在这一刻，都随着这纯真的问话，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芳姐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让她都必须立刻正襟危坐的名字。
张艺谋。
“芳姐，视频我看了。”电话那头，传来国师爽朗的笑声，“拍得好！比我拍的都好！”
“张导您过奖了。”芳姐连忙谦虚道。
“我不是在夸你，我是在夸那个叫江小凡的小伙子。”张艺谋的笑声里带着欣赏，“他不仅是个好师父，还是个顶级的宣传总监啊！替我谢谢他，等电影上映了，我一定给他包一个‘最佳宣传奖’的大红包！”
挂断电话，芳姐看着江小凡的眼神，愈发像是在看一个稀世珍宝。
而江小凡的微博账号，此刻也已经彻底“沦陷”。
一夜之间，他的粉丝数量，从不到十万，暴涨到了近千万。
评论区里，画风清奇。
“师父！还收徒弟吗？我不要工资，自带干粮，只求学一套剑法！”
“师父，您看看我，我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奇才啊！”
“师父，我不想学剑，我能当你们练剑时旁边那棵被你们的仙气滋养的竹子吗？”
这场巨大的网络风波，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然而，它掀起的涟漪，却刚刚开始扩散。
……
京城，一间风格硬朗，充满了工业风的电影工作室里。
一个留着寸头，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是姜文。
华语电影圈里，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他正在为自己的新电影《侠隐》的一个关键男配角，愁得快要把头发都揪光了。
这个角色，叫“蓝青峰”，是一个身怀绝技，隐于市井的武人，身上需要兼具古典的侠气与现代的疏离感，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有真实的武术功底，而不是花架子。
为此，他面试了圈内无数当红的小生，流量偶像，全都不满意。
“一个个油头粉面，手无缚鸡之力，连把剑都拿不稳，还想演侠客？”姜文一脚踹在沙发上，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将一个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姜导，您看看这个，今天网上最火的视频。”
姜文不耐烦地接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破玩意儿……”
平板上，开始播放那段“竹林练剑”的视频。
姜文的目光，一开始随意地扫过，但很快，就定住了。
他的眼神，没有在刘一霏那绝美的脸庞和飘逸的剑法上停留太久。
而是透过晃动的镜头，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偶尔会闪现在镜头边缘的，那个穿着一身青色道袍，负手而立，只是简单几个指点动作，就充满了宗师气度的身影。
视频的最后，当刘一霏回头一笑时，镜头晃动了一下，将那个青衣道士的身影，完整地收录了进来。
他站在晨光里，神情淡然，气质卓然。
那一瞬间，姜文的呼吸，停滞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双眼爆发出饿狼看到猎物般的光芒，指着屏幕里那个模糊的身影，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大吼道：
“就是他！”
“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个人给我找来！”
“竹林练剑”视频所掀起的风暴，不仅在普通网友和粉丝群体中引发了海啸，更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震动了水面之下的，真正的行业顶层。
姜文的团队，以雷厉风行的效率着称。
当这位鬼才导演拍着大腿喊出“就是他”的时候，整个团队便如同上满了发条的精密机器，疯狂运转起来。
他们通过电影圈错综复杂的人脉网络，层层追溯，最终，一个电话打到了芳姐的私人手机上。
彼时，芳姐正敷着面膜，享受着这场公关大胜后难得的惬意。
“喂，哪位？”她懒洋洋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您好，请问是王芳女士吗？我是导演姜文的制片人，我叫……”
“嘟……嘟……嘟……”
芳姐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顺手就是一个拉黑举报套餐。
“现在的骗子，真是越来越没谱了，还冒充姜文，你怎么不说你是玉皇大帝呢？”她摘下面膜，不屑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