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上出现的强力胶水,桌洞里还流着血的死老鼠,体育课前染了红墨水的运动服,被关进厕所浇得浑身湿透…这些都是伴随红牌而来的必有剧情。
偏偏这种老套的剧情那些作者真是百写不厌,真是有够抓马的。
不过就连他这种‘作天作地’的炮灰,就算再落魄也没有被发过这种红牌,还以为今天出现了。
没想到红牌没看着,倒是看到了一场大型‘追星’现场。
“哎呀,原来是场误会啊,好了好了,现在误会解除,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
江瑜说着就勾起了乌眠的脖子要将人拉走,乌眠扫了眼纸上的字,脑袋顿时灵光一现,“你姓白?”
“你认识我?”这人似乎对乌眠很有耐心,好言相劝让周围的人散开,终于能彻底看清刚才一直背光只能依稀看到他面容的青年。
“不认识,不过…你是电视上的那个白家吗?”
对方的神情一滞,看向乌眠的眼神都炙热了几分。
“对,是寻亲的那个白家。”
一直站在旁边看了全场的江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这人看向乌眠的眼神这么不对劲呢。
对方的目光好像是有几分迫切…
“听说了,奖金几千万呢,还有分红,对吧?”
可让白时权失望了,乌眠的脸上只有对奖金的打趣,并没有他所期待的神色。
“你母亲姓什么?”
不是,这么冒昧吗?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有这么多人问候他妈啊?
“钟离,复姓钟离。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么问?”
听到这个回话,白时权的反应更大了,“还有别人问过你?”
“对啊,好像是你爷爷,怎么?你们认识我妈?”
白时权这才镇定了几分,虽然还是狐疑的看着乌眠,却又重新坐下。
既然爷爷已经见过他,却没有对家里提起过这事,大概是已经排查过了吧,看来他和姑姑并没有关系。
可是姑姑的照片他看了无数次,这人的五官确实与姑姑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这么像…却不是吗?
本以为那天在贺家遇到白家的人不过是一场巧合,乌眠自以为自己也不会和白家人有什么过密的来往,谁曾想他和着白家真是有缘,没过几日就又在学校里遇到了白家人。
难道这份奖金他非赚不可吗?
就在乌眠神游又开始做梦的时候,对方突然递来了手机,“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虽然是场乌龙,但是你帮我,我也很高兴,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朋友,怎么又朋友?
一个两个的都想做乌眠的朋友?明明他才是乌眠的好兄弟!
再看一眼白时权看乌眠的眼神,江瑜品出了些别的意思。
不对劲啊不对劲,就这眼神,恐怕不是想做朋友而是想做男朋友吧?
真是让他操了老心了。
江瑜忙着扭头想给敖也发射个信号,谁知刚一扭头就瞅见人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
好小子,看样子是一直注意这边,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呵呵,装货。
乌眠本来就有此意,万一这是上天的回馈呢~
要是他真的能找到那个阿姨,正好一通电话打过去,让白时权来接人。
这样等乌家回到他手里,他不就有钱折腾了!
乌眠的想法很美丽,但是手上的数字还没有打完,手里的手机就被人抽了出去。
“团团在干嘛呢?”
一抬头,对上一双蓄满风暴的眼睛,乌眠很有眼色的知道自己要完蛋,“呃,他说有个东西要推销给我,我觉得合适就留他个联系方式。”
“团团看上了什么?”
乌眠眼疾手快,瞥了眼白时权手腕处露出的手表,哈哈一笑,“手表,我看他手上戴着的手表还挺好看的,也想买一个戴戴~”
但是历经两世,最了解乌眠的除了他自己就是敖也。
乌眠说没说谎,他看一眼就能知道。
扫了眼白时权的手表,敖也笑得阴森,“这块我们家也有,平时让你戴你都不戴,就喜欢站在摇表器前面看,怎么现在转性子了?”
“呃啊…这不是突然有了兴趣嘛~”
白时权看出了二人的关系不一般,“我是白时权,你是他的…?”
“男朋友。”
乌眠的眼神都还没递过去,敖也就先说了出来。
白时权面上闪过一丝错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青年会交男友。
“所以,联系方式就免了,我会误会。”
话落,敖也就将人拽到了自己身边,回了他们的卡座。
乌眠边走,边扭头对着身后的人不停的比着手势,嘴巴也在无声的喊着“86!86!”
“团团?”
敖也的声音带上了冷意,“你在干嘛?”
“哈哈,我在和他说再见呢。”
“86?”
嘿…这人的耳力变这么好了吗?
“对啊,886,886,拜拜喽~”说着,乌眠还对敖也做了一个摇手的姿势,模样像招财猫一样可爱。
敖也警惕的又看了眼一直在向这观望的白时权,“菜已经点好了,快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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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白时权将见到乌眠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没想到爷爷竟真的见过了乌眠。
“您排查过了?确定不是姑姑的血脉?”
老人摇了摇头,叹出了一口气,“没有,但我已经问过了,他确实不是。”
“他是乌家的孩子,有父母,也有外公,他母亲也不是被收养的孩子。”
“这种话怎么可以当真。”
“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要验dNA。”
“可…”
“我知道爷爷您的顾虑,可您再看看他和姑姑那相似的脸,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该试一试啊。”
一旁的白夫人闻言,“真的有这么像吗?”
“像,和您留下的照片极为相似。如果真的是他,我们却没有发现,那岂不是让我们白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了?”
乌眠的脸再次出现在了脑海之中,老人的鼻头一酸,眼眶蓦地红了,“我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
“听说、他母亲已经去世了…”
话落,室内安静了下来。
中年时,一场意外让他差点瘫倒在床,如果不是靠着找女儿的执念,恐怕他也不会好转。
如果这场执念的结果是天人永隔,他将终生无法原谅年轻时只顾着事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