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的露台里，晚风带着点凉意，顾晏辰和温景然坐在藤椅上，面前的冰啤酒冒着细密的气泡。
“你说什么？季珩谈恋爱了？”温景然刚喝了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相信，“那个扬言‘爱情是无用情绪’的季珩？”
顾晏辰指尖摩挲着啤酒瓶身，目光落在远处的霓虹上，语气平淡：“嗯，你才知道？”
温景然凑近了些，语气带着点八卦，“季珩女朋友是不是皮肤很白，平时不怎么化妆，头发又多又黑，总用一根木簪挽着？”
顾晏辰的心脏莫名跳了一下，脑海里瞬间闪过苏漾的模样。
确实是这样，不施粉黛的脸透着干净的白，长发挽起时露出的脖颈细腻得晃眼。
他喉结轻轻滚动，点头：“是她，你见过？”
“不算见过，就远远瞥过一次。”温景然笑着说，“上次好像是季珩是开车撞了人家，然后一见钟情，还主动加了微信。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他连个私人微信都没给过，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
顾晏辰没接话，只是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点莫名的躁动。
他又想起办公室里那次意外，苏漾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还有近距离接触时她受惊的眼神，这些片段像刻在脑子里，空闲时总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怎么不说话？”温景然撞了撞他的胳膊，“季珩这事儿只跟你说，没跟我说，他果然还是跟你关系更好。”
顾晏辰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点刻意的随意：“也不算特意说，是他发现我对他女朋友有点欣赏，过来跟我‘澄清’了一下，算是警告吧。”
他刻意把“喜欢”换成“欣赏”，可话一出口，还是忍不住心虚，指尖下意识地收紧了啤酒瓶。
“我去，这是什么狗血言情剧剧情？”温景然瞪大了眼睛，“所以你真的喜欢人家？”
“当然不是，就是单纯觉得她挺优秀的，季珩有点误会。”顾晏辰连忙否认，眼神却有些闪躲，“现在都解释清楚了，没什么事了。”
温景然没再多问，转而聊起了别的，可顾晏辰的心思却飘远了。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那份“欣赏”早就超出了界限，只是他不能承认，一边是多年的兄弟，一边是不该有的心思，他只能强行把这份悸动压在心底。
庄园里，苏漾揉着太阳穴，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下午跟着季珩开了两个小时的会，又整理了一堆资料，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
季珩看在眼里，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得怕弄疼她。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苏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动，我抱你回去。”季珩的声音温柔，脚步平稳地往卧室走去。
把苏漾放在床上后，季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而是站在床边，眼神里带着点犹豫和期待：“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睡？”
苏漾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季珩立刻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失落，语气带着点自嘲，“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问问。”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苏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也能理解他想多亲近的心思，只是“一起睡”这个提议，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可她没想到，那天的提议并不是季珩一时兴起。
第二天中午，苏漾正准备去自己的休息室午休，季珩却拦住了她：“你的休息室水管漏了，维修工说要下午才能修好，你先去我办公室的休息室睡吧。”
苏漾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跟着他走进了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
里面的布置和她的休息室差不多，只是床更大一些，还放着她喜欢的jellycat企鹅。
“你睡床上吧，我去外面沙发上眯一会儿。”季珩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用了，床这么大，一起睡吧。”苏漾连忙开口。
让季珩睡沙发，她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而且只是午休，应该没什么。
季珩的眼睛马上变得激动，转身时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却还是刻意装作平静：“真的可以吗？”
苏漾点点头，转身躺在了床的外侧。
季珩小心翼翼地躺到内侧，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的香气。
为了讨苏漾喜欢，季珩的牙膏、沐浴露、护肤品全换成了苏漾同款的栀子花香型，连洗发水都是一样的，此刻两人身上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格外暧昧。
沉默了几秒，季珩的声音带着点试探的沙哑：“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苏漾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主动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她很少主动亲近，这个举动让季珩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他几乎是立刻反抱住她，手臂收得紧紧的，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呼吸都变得急促。
唇齿很快就缠在了一起，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缠绵，带着午休时的慵懒与放纵。
苏漾被吻得有些情动，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这个声音像催化剂，让季珩瞬间失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唇从她的唇瓣滑到脖颈，再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上，鼻尖萦绕着两人身上同款的栀子花香，混合着护肤品的淡淡清香，让他更加激动。
苏漾的衣领不知何时已经松开，露出细腻的皮肤，季珩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腰间，指尖带着点颤抖的灼热。
季珩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却始终克制着没有越界。
……
最后，苏漾自然是没午休成。
季珩带着她去洗手间洗了很久的手，指尖反复摩挲着她的掌心，眼神里满是歉意和未消的悸动。
他的动作温柔，眼神里却带着未褪尽的情欲，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而他自己，又冲了一次冷水澡，才勉强压下体内的躁动。
晚上在庄园吃饭时，苏漾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切着牛排的季珩，忍不住开口：“我的休息室，是真的不能住了吗？”
季珩抬眼，眼底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坦诚道：“是假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午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可是因为这个，我下午工作效率低了好多。”苏漾故意板起脸，心里却没有真的生气。
“那正好。”季珩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她，“我打算让你去一家小公司当总经理，练手积累经验。所以在你走之前，我想多和你相处一段时间。”
苏漾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什么时候可以去？”
“随时都可以。”季珩的语气带着点不舍，“只是我还想再和你一起工作一周，我舍不得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我下班不还是会回庄园吗？”苏漾疑惑道。
“不够。”季珩的声音低了下来，眼底带着点委屈，“只要你不在我身边，哪怕只是在同一个公司的不同楼层，我都觉得难受。”
他心里想，苏漾不爱他，所以永远不会理解这种分离的煎熬，对他来说，每一秒的分开都是难以忍受的。
苏漾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失落，连忙换了个话题：“是什么样的公司？”
季珩看着她刻意回避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却没计较。
他已经做好了计划，总有一天，苏漾会离不开他。
他耐心地回答：“是一家做智能家居的公司，规模比苏氏稍微大一点，业务稳定，正好适合你练手。”
苏漾愣住了。
比苏氏还大的公司，在季珩嘴里居然只是“小公司”？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却更多的是期待和忐忑：“这么大的公司交给我，我能行吗？我之前从来没独立管理过公司。”
“放心。”季珩笑了笑，语气带着十足的信任，“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很多人一开始都什么不会，把他放到那个位置上，慢慢摸索也就会了。更何况你很聪明，学习能力又强，还有我在背后帮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苏漾的心里满是喜悦，她以为季珩只是让她暂时管理练手，却没想到，几天后，季珩直接递给了她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书。
“这是……”苏漾看着协议书上的内容，彻底愣住了。
上面写着，季珩将这家公司51%的股份，无偿转让给她。
“不喜欢？”季珩看着她震惊的模样，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给你买了件衣服”。
“不是不喜欢。”苏漾的声音有些发飘，“这毕竟是一整个公司，还有这么多股份……”
“对我来说，这和送你珠宝、衣服、鞋子没什么区别。”季珩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神里带着点温柔的偏执，“只要你喜欢，只要能让你开心，只要能让你留在我身边，给你什么都可以。”
苏漾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利用季珩的感情获取资源，可他却给了她远超预期的东西。
不是暂时的管理权，而是实打实的股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业基础。
她忍不住想，果然和有钱人谈恋爱，得到的东西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幻想的。
可心里深处，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季珩的付出，好像已经超出了“上头的喜欢”，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认真。
季珩看着她眼底复杂的情绪，没有催促她签字，只是静静地等着。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要给她足够的利益，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再也舍不得离开他。
苏漾握着那份协议书，指尖微微颤抖。
她知道，只要签上自己的名字，她的人生就会彻底不一样。
可这份突如其来的馈赠，也让她开始犹豫：她对季珩的感情，真的只是为了利益吗？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不开这份事业，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再也离不开季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