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明的遥控器按下时,林溪突然捂住小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怎么了?” 我冲过去扶住她,指尖触到她的小腹,竟能感觉到一丝诡异的震动,与婴儿脚踝的星符印记产生着不祥的共鸣。
“肚子里的孩子…… 在动,很剧烈的动……” 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母亲也慌了神,抓着林溪的另一只手,声音发颤:“都怪我,是我发的定位,是我害了孩子……”
远处的陈敬明已经带着手下冲过来,意识波发射器的紫色光芒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老杨的同事突然从木屋后冲出来,手里拿着猎枪:“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他朝着陈敬明的方向开枪,却被意识波击中,瞬间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没时间等了!先去附近的诊所!” 我抱起林溪,妹妹抱着婴儿紧跟在身后,母亲则攥着父亲留下的银色装置,断后时用装置的光芒暂时逼退了追兵。我们钻进汽车,朝着最近的乡镇诊所驶去,林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腹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连方向盘都握得发颤。
诊所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气味,唯一的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林溪痛苦的模样,立刻让她躺在检查床上,打开了老旧的 b 超机。“之前做过产检吗?胎儿情况怎么样?” 医生一边调试机器,一边问道。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这样……” 我话音未落,b 超屏幕突然亮起,清晰地映出胎儿的轮廓 —— 可下一秒,我的呼吸瞬间停滞,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屏幕上的胎儿,原本小小的手脚突然扭曲变形,背部竟缓缓长出了黑色的鳞片,头部也开始拉长,眼睛的位置浮现出两个空洞的黑影,像极了域外母体的形态!更可怕的是,胎儿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尖锐的牙齿,与童玩城小丑的笑容如出一辙!
“怪…… 怪物!” 医生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探头掉在地上,“这孩子…… 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溪看到屏幕上的画面,眼泪瞬间涌出,身体剧烈颤抖:“不…… 不可能!昨天产检还好好的,我的孩子怎么会变成怪物?” 她想伸手去碰屏幕,却被我死死拉住 —— 我怕这画面会彻底击垮她。
“是意识引导剂!” 母亲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绝望,“陈敬明在水里加的不是普通的引导剂,是‘母体意识诱导剂’,会让胎儿的意识被母体残留影响,慢慢变成怪物!” 她攥着银色装置,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我之前偷听到陈敬明说,只要胎儿彻底变成怪物,就能成为新的母体容器,比之前的都要强大!”
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愤怒和自责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 是我没保护好林溪,没发现水里的异常,才让孩子变成这样。婴儿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按在林溪的小腹上,他脚踝的星符印记爆发出刺眼的红光,b 超屏幕上的怪物竟暂时停止了变形,黑影也淡了几分。
“婴儿的意识能压制母体影响!” 我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赶紧让妹妹按住婴儿的手,将更多红光注入林溪的小腹。屏幕上的怪物开始慢慢恢复原本的轮廓,可鳞片和尖牙却没有完全消失,像是扎根在了胎儿的意识里。
“只能暂时压制,不能彻底清除。” 医生缓过神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医书,“我年轻时见过类似的情况,是‘意识污染’,需要用‘纯净意识源’来净化,这里的‘纯净意识源’,就是从未被域外意识接触过的人……”
“是妹妹!” 我看向妹妹,她的意识从未被污染,是唯一的希望。妹妹也明白过来,立刻将手放在林溪的小腹上,脚踝的印记红光与婴儿的红光交织,一起注入胎儿体内。b 超屏幕上的鳞片和尖牙开始慢慢消退,胎儿的轮廓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睛的位置,依旧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黑影。
“暂时安全了,但黑影不清除,还会复发。” 医生收起医书,脸色凝重,“而且陈敬明的人肯定很快会找来,你们得尽快找到彻底净化的办法。”
我们刚想离开诊所,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陈敬明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陈屿,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胎儿已经开始变异,你就算压制住也没用,不如乖乖把孩子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保住林溪的命!”
林溪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神却变得坚定:“阿屿,我们不能放弃孩子。就算他变成怪物,也是我的孩子,我要保护他。” 母亲突然拿起银色装置,朝着门口走去:“你们从后门走,我来拖住他们。这次,我不会再帮陈敬明了,我要赎罪,要救林岚,也要救我的孙子。”
她推开诊所的门,朝着陈敬明的方向冲过去,装置的光芒直射追兵。我抱着林溪,妹妹抱着婴儿,从后门逃进了诊所后的树林。身后传来母亲的惨叫声,还有陈敬明的怒吼:“把他们追回来!不能让胎儿跑了!”
我们在树林里拼命奔跑,林溪的小腹偶尔还会传来轻微的震动,b 超屏幕上的黑影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看着怀里虚弱的林溪,又看了看妹妹怀里安静的婴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彻底净化胎儿的办法,一定要让母亲平安回来。可我没注意到,婴儿的瞳孔里,正映出一个黑色的身影,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