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鲜红的两条杠,愣在原地。
有惊喜略过,有犹豫绊着,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咚咚咚……”
“瑶瑶,好了吗?”
听到左源的声音,我慌慌张张的收起试纸。可是,我终是要面对的。算了,就这样吧!
我拿着试纸,开门,对视,递到他跟前。
其实,不用距离远远的就能清晰的瞧见那两条杠,像鲜血一样明亮。
他拿过去看了看,看我低头无奈的看着试纸,忽然一下将我拥过去。
第一次,在左源的怀抱里。
他臭美,即便在临田的冬天也不会穿的很厚,薄薄的打底完美衬托出好看的胸肌。如今近距离贴着,坚实有力,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让我脑子,更乱了。
“没事,瑶瑶,这是好事……”
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轻轻地环臂交叉。身上熟悉的松香,让我瞬间想起了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
“左源,我这是不是够浸猪笼的程度?”
“别乱想,你是你,没人能欺负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事……”左源将我的头往怀里贴了贴,又是一个轻轻的如蜻蜓点水般的额头吻落下。
轻到,跟那天树林旁的一样。让这整个寒冷的冬天,有了温热的期盼。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今天可能不行了。明天我带你去……”
他说着就让我坐着,不要动。我在沙发上,看着左源忙忙碌碌的样子,眼眶一阵一阵的在像我求救,它实在顶不住要决堤了。
“左源,这些你不用管,我慢慢收拾就好了。”
看他将洗好的窗帘挂好,又将床单被罩晾晒到阳台上,将又将衣服一件件挂到晾衣架上,动作轻盈又娴熟。
他在临田都是少爷一样的伺候着,什么时候添就了这么些丰富的经验。我不好意思让他劳苦,而且这些本应该是我的事。
“你快坐好,一会把洗的水果什么的吃了。明天检查完,再给你买点补品,什么核桃之类的坚果,赶紧补起来……”
说到这,他又跑去书房拿了一张纸,奋笔疾书的一顿猛写。
“你在写什么呀?”
我猜测他是在记,明天要买的东西,在列清单呢。
“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写到最下面……”
说完,他又去了厨房……
我愣愣的看着左源的背影,愣是让眼眶决了堤。正拿着纸一顿擦,擤鼻涕呢,文智的电话又来了。
“喂。”
“瑶瑶,票买好了没有?左源说他提前回,你们一起吗?”
我看了看左源,他似乎也猜到是文智的样子,我朝他点点头。他又转身忙活去了,我走到阳台,看着窗外。
阳光慵懒,风也是。
“我还不知道,还没有买。”
都说前三个月是关键期,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临田是回不去了。
但是,临田有个规矩,前三个月是不能外说的,说了就会有意外留不住。虽然有点迷信,但是,危险也是真的。
“好,那买了跟我说。今天在家吗?”
“嗯,左源也在。”
“那不错啊,他干嘛呢?”
“不知道,在厨房忙活呢。”
“那个,你对象不在家吗?”
文智对william的称呼,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或是他,再进一步就是你对象。不同于其他人的容哥,和左源的刚开始的你男人,到现在的哥。文智,似乎一直都没有承认、认同过william身份一样的别扭。
“他去马来西亚了,他家里有事。”
左源一阵忙活,做了两荤两素。在跟文智讲电话的功夫,他又叫了份酸汤鱼和白灼虾。他这是,已经开始补起来了?
“文智,我们要吃饭了,左源做的,看着可好吃了……”我看着桌上的鸡翅,咽了咽口水。
“左源都会做饭了?奇迹,给我打视频……”
文智的视频无缝衔接,左源看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肉肉,将电话拿了过去。
我自顾自的吃起来,一边不住的点头,竖起大拇指。可能是早上一阵忙活,真的太累了。此刻,真的好饿好饿。
感觉左源又多了个标签,居家好男人。
左源跟文智也是惜字如命,文智问了好多,他都是冷冷地回应一个字或是两个字,最多的就是不知道这三个字。
有时候,我感觉左源真的没病,他是不是在装。
但是,我又拿不出证据。
见我狼吞虎咽的干了一碗米饭,菜基本上都扫的差不多了,才接过文智的电话。
“文智,你不吃饭吗?让左源好好吃饭,我陪你聊。”
“我早上吃的晚,这会不饿。”
一双大手接过手机,用修长的手指直接挂了视频。
“陪他聊什么聊,好好休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知道吗?”
……
“左源,其实还不一定……”
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飘过来,下意识地让我嘴巴合了上去。
看他收拾碗筷,有点心满意足的样子。“左源,你怎么知道我的例假日期……”
自从跟william在一起后内分泌很少有失调的时候,那位老中医的法子真的很管用。只是接手网上商城项目,月月离开之后,又失调了。
我自己都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他怎么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就算是william这个男朋友也不一定做的到。
眼巴巴看着左源的大逼斗要下来了,william的电话来了。
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又转身去了厨房。
“喂,瑶瑶。”
“嗯,阿斌,你到了吗?”
“嗯,我到阿妹这里了,马上去医院。”
“哦哦,我联系阿妹、阿姨他们都没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姨她还好吗?”
“还不清楚,我和阿妹正往医院赶。没事,你放心,我在的。你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去。”
我还没说几句,听到阿妹的声音,他便挂了电话。
“你打算跟他说吗?”
左源悄声的不知何时坐在我身后,他定时听到了我们的交谈。
“我……”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优柔寡断的了?”
他一只手撑在桌上,侧着身,凝视过来。
“左源,你是不是被人扔到海里了?”
我突然这么问,其实也是有预谋的。每次,当我最脆弱或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左源的内心最为柔软。
上次断臂的时候也是,我想了解他。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黑色打底套在他身上,让他多了很多的贵气和矜持。淡淡的松香,迷人又心乱。他,是不是不知道他这有多撩人。
“你不说,我想的自己都快抑郁了……”
说着,我低头不语。
“瑶瑶……”他忽的拉着我,面对面。
“不许,你想知道什么我言无不尽。但是,你必须给我好好的。知道吗?”
用最强硬的语气,说着世上最暖的话。
我那不争气的豆大的珠子,又滚落了一地。
抱也不是,擦也不是,哄也不是,左源,终是被我给扰乱了心志。
“瑶瑶,你听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在。他做不到的,我能。文智做不到的,我也能。只想你好好的,你好便是晴天,我就是晴天。知道吗?”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个男人,流的更汹涌。
“你不是,你不是晴天……”
你是太阳,左源,你是我的太阳。
日头正好,照着木地板增加了很多的温馨。他身上凛冽的寒气被阳光尽收,散发出一种难以企及的热量。随着一声声的充抽泣,震耳欲聋。
他,直接僵化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那个碎嘴子的太阳,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