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中洲之后就消失了一样……”
虽然也时常关注月月她朋友圈，偶尔也会聊上几句，但仅此而已。往日那些亲密无间是没有了，况且隔着十万八千里。
“你不会悄悄又去找四个圈了吧？”
过年的时候有一天她连发了三条朋友圈，我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有一条很诡异，以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有情况。
“没有，放屁，我现在专心搞事业……”
“和小朋友们玩的开心吗？”
“当然，开心。我们中州分部已经开启新一轮扩编了，要不你也来找我，咱俩继续做同事多好……”
我喜欢小孩子，但是我不会带孩子。
优优那种乖巧聪明的，我还能带一带，但也是偶尔，要是整天带着，我估计我就疯了。
我这性格不讨喜，尤其不讨小朋友欢喜。
“你现在是班主任？还是辅导老师？”
“我都算，这里分工哪有UN那么精细明了，能者多劳，校长巴不得我连行政、前台的活儿都做了……”
“那，还是算了。我这做不了伺候人的活儿……”
“哎呀，你还需要伺候，你直接当总裁夫人就行了，哈哈哈……”
我……
“对了，你跟文智怎么样了呀，有没有戏？”
“收起你吃瓜的心，我可不要再续前缘继续个异地恋，够够的了！”
“哈哈哈……我还没谈过异地恋，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吗……”
我……
“说说，你回中洲都干嘛了，怎么都消失了？你知道吗？我跟william分手的时候，鲍玉品还问我你情况呢？”
“……是嘛？”
“人家对你还念念不忘……”
“哎，我相信缘分这个东西，也相信宿命这个玩意，总之，我认命的。”
“莫名说这些做什么？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虽然跟月月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做了那么多年的舍友，我能听出来她话里有话，没有说尽。
性格嘛，是变得活泼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忍气吞声的。不过，吞吞吐吐定是有事瞒着。
“说说嘛，我就是纯属关心，想知道。”
“哎，我原来的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个，目前算是在谈吧……”
我去，这么快的吗？
看来，鲍玉品定是嗅到了什么味儿，不然好端端的找我打探什么。
“四个圈吗？”
“……”
“哈哈哈，我就比较关心，是不是你的四个圈，哈哈哈……”
“也算是吧，反正谈谈看吧，这个年纪也不小了。”
的确，要不是住的地方换了，很多时候我都感觉，william还在。要不是去UN晃了一圈，真的感觉我还和william热恋中。
“你来不来嘛，到底？”
“短时间可能还不行，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先过了复试再说，而且接班人不到位我也实难安心离开。
很傻的晚上，我居然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两列中州的优劣。
优：
月月在、文智在、兰知在、很多同学都在。
缺：
工作不再、机会不再、失业在、兰知在。
其实早在参加研究生考试的时候，我就偷偷咨询了解过，中州真的太过落后，像我这种工作经验的回去，只有一个字：死。
除非跟月月一样转行转岗。
最关键的是，中州居然没有什么像样一点的企业。别说什么五险一金，双休，带薪假……
这些都只是沾点边，沾上边的企业尾巴都翘到了天上！
最有实力的几家百强企业，能满足以上的，薪水就没那么满足，基本上是拦腰砍。
而且，我也看了中州的房价、消费水平都不低，对于一个三线城市来说，收入和支出严重不平等，还谈什么理想，生存都是大问题。
我忽然，很心疼文智了。
他，能把公司业务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合格得霸总。
要说什么优点都没有的话，那也有一点。就是按照我现在的收入，随便在中州按揭套房子，倒是很简单的事。
关键买房看的不是首付，而是房贷。
中州买，必须要走中州的政策，就那点工资，公积金都交不全，只能商贷，商贷利息又高，所以注定贷款一族不好过。
我前思后想了很久，即便不用买房，不做房奴，那点微薄的收入，仿佛看到了后半生的光景。
月月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跟着大部队走，也就习惯了。
习惯当韭菜，习惯被平均化，习惯做个老实的牛马。
眼下，考虑太久远也无济于事，只能等复试结果，再往前走。
接到调剂通知的那天，我记得是个好日子。
我记得很清楚，从UN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了何叔，馒头被他照顾的真好，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猫爸爸当的很是得心应手，何叔还让我带一只回来，我婉拒。
像我这样漂泊的人，就别再带着它们继续流浪了。
不同于看到往日的场景，心里难过。或是馒头真的过得很好，我由衷的开心。心情一下子豁朗开明起来，以致于看到周围一切都觉得很美好。
我原来的目标是申城交大，虽然知道机会很渺茫，但是能调剂到满意的学校，最起码也算是给自己完成了交代。
只是，文智，我该去哪呢？
他，一定还不知道我偷偷考研了。他，也不知道我已经提离职了。
他，等的太辛苦了；他，值得这样一份更大的惊喜。
“左源，帮我个忙呗。”
疫情下，也没多少工作，闲暇时间我就喜欢骚扰朋友、同学，还有之前的同事们。
不过，自从左源加入本本一族之后，我就刻意收敛了许多。
毕竟，婚前和婚后还是不一样的。必要的距离感，得守住。
“说！”
这个字。
不知怎的，我仿佛看到了左源的心路历程。
刚开始的瑶瑶，到后面嗯、啊、哦，到之后的偶尔直呼其名，再到离谱的凶巴巴的词调，像极了对喜欢人到普通人到认识的人，再到现在的烦人。
哈哈哈，左源终于找回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以前，总想着和他成为普通人，发现很难，因为他喜欢我。后来又觉得可以是个认识的人，发现也不行，因为他需要我。再后来，想着实在不行做个陌生人好了，不曾想开窍了，有了乔汐，居然回归正常了。
还挺欣慰。
“说不说？”
看吧，又是凶巴巴的词调。
“我考上了研究生，现在就是要调剂，有几个选择，我拿不定主意，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附上狗腿子的表情包。
“？啥时候考的？”
“就，年前……”
“想去哪？”
“想考申城交大来着……专业太抢手……”
“想回中州？”
我……
“能调剂到哪？”
“益州、西安是双非，去其他地方有……”
“去益州……”
“？你都不问问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
“去益州……”
“？”
仿佛，我要是再发一个问号，他的答案依然是，益州。
可是，为什么他似乎秒回是益州？
益州，益州……
“左源，要是我去了益州，跟文智又是异地了怎么办？我不想异地，我要腻歪的纯情爱恋……”
左源：……
“真的，我一点也不想谈丧偶的感情，我这小身板扛不住。”
左源：……
“再说了，你也要为你兄弟考虑，他肯定也不想异地……”
左源：选益州，老子再说一遍。
我……
左源：放心吧，听我的，保证让你谈到此生最美的爱恋……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