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祖那团被我法则绞杀、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混沌物质,在我掌心下方被神树根须缠绕得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完全同化。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更加凝实、更加纯粹的暗金色光芒猛地从那团混沌中迸发出来!
它不再是虚幻的万米魔神,而是一个与我等身,却散发着远超之前任何形态的恐怖威压的身影。
他周身缠绕着无数细密的暗金色符文,双眼如同两轮炼化的黑洞,死死盯着我。
“你很好……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兽祖的声音不再是法则的轰鸣,而是直接在我意识深处炸响,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孤注一掷的杀意。
他脱离了被我的神树同化的魔神之躯,将自己所有炼化而来的本源力量,浓缩成了这副最纯粹、最极致的形态。他周身空间都在扭曲哀鸣,仿佛承受不住他存在本身带来的重压。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的拳头已然出击。
面对这种极致的肉身搏杀,我从未退缩。
我的肉身,是经《神功!》千锤百炼、圣人体质不断升华,又融合“无之躯体”与“有之躯体”的至高之躯。
在这一刻,我不再需要法则的玄妙,也不需要蛊术的诡谲,只有纯粹的“力”,以最直接的方式,爆发出来。
我的拳头之上,没有能量光芒,没有法则异象,却蕴含着打破一切“有”与“无”的原始伟力。
“砰——”
一声超越了任何言语形容的巨响,在虚无中爆发。
那不是声音的传递,而是两个极致存在的对撞,震动了宇宙本源。
以我们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间像玻璃般寸寸碎裂,又在刹那间被我法则中的“无”所吞噬,形成一片绝对的黑暗虚空。
仅仅是冲击波的余波,就足以轻易撕裂一颗行星。
“人~,抱抱!”
我耳边传来doro急促的呼喊,紧接着,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我的身体。
她那稚嫩的双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腰,与此同时,我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
刚才还是“无之领域”内部的虚空,现在已然是浩瀚无垠的宇宙深处。
地球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在遥远的后方显得如此渺小,而我们则被doro的空间能力,瞬间转移到了远离一切生灵的真空之中。
“做得好,doro。”
我低声赞扬道,轻轻拍了拍她抱着我的小手。
哪怕在这样的绝境交锋中,她依然能保持着那份澄澈和对我的绝对信任。
她的空间能力,在关键时刻避免了地球可能遭受的毁灭性冲击。
我的目光再次锁定兽祖,他此刻也悬浮在离我不远处,与我遥遥对峙。
他脸上终于挂上了血迹,嘴角一丝暗金色血液溢出,显然,刚才那一次纯粹的碰撞,连他也无法完全承受。
他周身环绕的暗金色符文黯淡了几分,但眼中的疯狂却更甚。
他似乎没想到,我的肉身力量竟能与他以无数生灵炼化而成的极致肉身抗衡,甚至还略占上风。
“你……你的肉身……”
兽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感受到了,我的肉身不仅仅是强度,更是一种极致的“平衡”。
“无”的空寂与“有”的生机,完美地融合在我的血肉之中,使得我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对“存在”的颠覆与重塑。
“你的‘炼化’,不过是建立在剥夺之上,而我的‘有’,是自‘无’中诞生。”
我平静地回应,活动了一下我的手腕。
那股冲击力确实强大,但我的圣人之躯与“无之躯体”的结合,让所有冲击力都如泥牛入海,瞬间被消弭于无形,又转化为“有”的力量,反哺自身。
这不仅仅是力量的碰撞,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哲学的较量。
兽祖不再言语,他周身的暗金色符文再次亮起,比之前更加耀眼。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整个宇宙的虚无都吸入体内。
下一刻,他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再次冲向我。
这一次,他的攻击不再是单一的拳头,而是带着一股摧毁一切的螺旋劲力,仿佛要将我连同这片虚空一起,彻底炼化。
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既然他选择最原始的肉搏,那我就奉陪到底。
我的《神功!》早已无极,我的《空道皆无神煞法》也因此得以升华,不仅仅作用于法则,更融入了肉身的每一个细胞。
我松开了doro的小手,将她轻轻推到身后,示意她注意安全。
面对兽祖的冲刺,我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主动迎上。
我的拳头,如同彗星撞击,带着“无”的寂灭与“有”的生机,再次轰然打出。
“轰——!”
我的拳头再次与兽祖那凝聚了所有本源,带着极致炼化之力的一击狠狠撞击在一起。
这一次,没有了法则的绚丽,没有了能量的爆发,只有纯粹的力量对撞,却激荡出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的恐怖威能。
我能感觉到,兽祖这一拳中蕴含着一种深沉的、试图将我分解、炼化至虚无的意志。
那螺旋劲力如同亿万细小的钻头,疯狂撕扯着我拳头上的每一寸血肉,想要从微观层面将我瓦解。
然而,我的拳头,是“无”与“有”的完美融合。
当兽祖的炼化之力试图分解我时,我体内的“无之躯体”瞬间消弭了那股撕扯,将其归于虚无;
而当那股虚无想要彻底侵蚀我的存在时,“有之躯体”又如同初生的宇宙,瞬间填补了所有的空洞,孕育出磅礴生机。
这并非简单的抵消,而是一种极致的循环与转化,让兽祖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又如同春风化雨,最终都化为我自身力量的一部分。
反观兽祖,他那极尽浓缩的暗金色肉身,在与我拳头接触的刹那,猛地膨胀又收缩,仿佛在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巨压。
他周身缠绕的暗金色符文开始疯狂闪烁,有些甚至承受不住压力,崩裂开来,化为点点金芒消散在宇宙深处。
他的脸上,那股因为愤怒和不甘而扭曲的神情更加明显,嘴角溢出的暗金色血液也更多了,沿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失重的环境中缓缓飘散,每一滴都散发着浓郁的能量波动。
“不可能!你的肉身……怎会如此!”
兽祖嘶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与疑惑。
他感受到了,我的肉身不仅仅是坚不可摧,更拥有某种颠覆他“炼化”法则的特质。
他的攻击,无法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被我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化解,甚至吸收。
他的眼眸中,那两轮炼化的黑洞,此刻也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其内部的秩序正在被某种未知力量冲击。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的呼吸平稳,心跳如钟,每一寸肌肉都在按照最完美的轨迹运行着。
与他那近乎疯魔的状态不同,我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
我的身体,已经超越了凡俗的范畴,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与宇宙的“无”与“有”共鸣。
这种状态,让我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兽祖体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感知到他力量的流转,以及他内心深处那摇摇欲坠的信念。
就在这极致的僵持中,我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遥远后方的地球。
那颗美丽的蔚蓝色星球,此刻在黑暗的宇宙背景下显得格外脆弱,却又充满了生机。
doro正安静地浮在我身后,小小的身躯散发出柔和的空间波动,将我们周围一片区域稳定下来,抵抗着我和兽祖力量对撞带来的空间震荡。
她那双粉色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没有恐惧,只有信任和一丝担忧。
心中涌过一丝暖流,这片宇宙,有她,有地球,有我的弟子,有那些信任我的人。
我并非孤身一人。
这份羁绊,赋予了我超越一切的力量。
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看向兽祖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决绝。
这场战斗,已经不仅仅是力量的对抗,更是意志的较量,是两种截然不同生存哲学的碰撞。
他想炼化一切,而我要守护一切。
“你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兽祖的意识深处。
我的手腕微微一转,一股沛然莫御的“有”之生机,夹带着“无”之寂灭,猛地从我的拳头上传递过去。
这不是纯粹的蛮力,而是一种蕴含着道韵的冲击,直指兽祖的本源。
那是一种从虚无中孕育万物,又将万物归于虚无的循环之力,瞬间瓦解着兽祖引以为傲的极致肉身。
兽祖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周身的暗金色符文瞬间溃散了大半,裸露出的肌肤上,竟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他整个人都在走向崩溃的边缘。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似乎想要反击,但我的拳头,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如影随形,再次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