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份谷欠欲尚且能被理智的牢笼禁锢。可如今,只是浅尝辄止,心中谷欠的凶兽便彻底苏醒,认定了这是它赖以生存的食粮。它在他的血管里咆哮,在他的骨髓里冲撞,用尖锐的爪牙撕扯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
他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在尝到第一滴清水后,非但没有解渴,反而引发了更深的,几乎要焚尽五脏六腑的焦渴。这份忍耐,不再是等待的煎熬,而是得到了些许之后再被强行剥夺,足以逼疯人的。
他知道不应该这样。
可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
陆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吻上姜袅袅的。
可在听到姜袅袅那声细微的抽气声时,像是被烫到般猛地退开,眼里满是慌乱。
“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他声音里带着未褪的沙哑,手忙脚乱地想查看又不敢碰她。
姜袅袅嗔怪地瞪他一眼,眼尾还泛着生理性的红晕,这一眼非但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轻轻搔过陆砜的心尖。
这一瞪让陆砜更加难以自持,胀痛感愈发明显。他忍不住又凑近,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被轻轻推开。
这次姜袅袅偏过头,连看都不愿看他了,她原是存了心思要逗弄他,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
陆砜顿时慌了神,声音都软了下来:“别生气...”
见她还是一副不愿理人的样子,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姜袅袅悄悄抬眼,却意外撞进一双泛红的眼眶里。
陆砜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睛,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委屈巴巴地望着她。他轻轻将脸颊贴上她的掌心,温顺地蹭了蹭。想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可心里又清楚根本忍不住想要亲近她的冲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
半晌,姜袅袅终于轻声开口:“你下次要轻一点,我的嘴巴有点疼。”
陆砜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绽开一个得逞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弯成迷人的月牙,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狡黠。
“弄疼你了啊...”他压低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那我给袅袅舔舔好不好?”
低沉的声线像是带着电流,震过姜袅袅的耳膜,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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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几天里,姜袅袅的生活似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她按时上课,穿梭在学院之中,奥罗拉也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霍兰似乎有事,一直没来,倒是陆砜,简直成了她身后一道甩不掉的影子。
只要一有空隙,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陆砜都会迫不及待地凑上来,眼神湿漉漉地,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软磨硬泡地拉着她去各种无人的角落,图书馆僻静的书架后、教学楼无人的露台,甚至是傍晚林荫道旁的长椅。
起初,他只是安分地亲吻,带着少年人初尝禁果的生涩与激动,唇瓣相贴,轻柔厮磨。
可亲吻的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他体内属于S级Alpha更为强势和贪婪的本能便开始悄然苏醒。
他的手开始不再安于停留在她的后背或肩头,而是带着试探滚烫的温度,悄悄地从衣摆下方探入,抚上她腰间细腻滑腻的肌肤。
那触感让他心神震颤,流连忘返,指腹带着薄茧,在她柔嫩的腰侧一遍遍摩挲,力道时而轻柔,时而失控地加重,留下浅浅的红痕。
最过分的一次,不知是谁先失控,纠缠间,姜袅袅上衣的领口纽扣竟被蹭开,衣领滑落,露出一片粉白细腻的胸膛,之前上面的痕迹都消失了,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陆砜的呼吸瞬间停滞,目光死死黏在那片乍泄的春光上,喉结剧烈地滚动,眼神暗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像是着了魔,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更多,那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平日潇洒不羁的陆家少爷模样,活脱脱一个被欲望掌控,急不可耐的毛头小子。
好好的一个S级Alpha,如今满脑子琢磨的,似乎就只剩下了如何能多亲她一会儿,如何能触碰到更多柔软的肌肤,如何让她身上都沾染满自己的气息。纯情又炽热的喜欢,汹涌地寻求着宣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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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这节户外课上,陆砜又寻着机会偷偷找来,趁着无人注意,一把拉住姜袅袅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训练场边缘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背后。
刚一避开众人的视线,陆砜便急不可耐地将她圈在自己与树干之间,低头就吻了上去。
他的亲吻不再是初时的青涩试探,而是变成了近乎痴迷的习惯。他止不住地,一遍遍地舔吮着她的唇瓣,像是品尝着永远不够的蜜糖。
姜袅袅几乎被他亲得软了身子,唇齿间早已熟悉了他的气息与节奏。
如今只要陆砜的舌尖轻轻一抵,她便会下意识地,乖顺地微微张开嘴,将自己湿热柔软的口腔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任由他探索。
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树下细微地响着,混合着两人急促的呼吸。
姜袅袅被吻得眼尾泛红,眸子里蒙着一层潋滟的水光,白皙的脸颊也染上动人的绯色,那副予取予求,全然依赖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姜袅袅感觉肺部空气即将耗尽,大脑阵阵发晕,她才无力地抬手,抵住陆砜坚实的胸膛,微微用力将他推开。
她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微微仰着头急促地喘息,胸脯起伏不定,被蹂躏得红肿湿润的唇瓣微微张合,像是离水的鱼儿。
陆砜仍意犹未尽,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将虚软的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低头贪恋地看着她缓神的娇媚模样。
姜袅袅依偎在他怀中,低着头平复了好一会儿翻涌的气息和过快的心跳。
待眩晕感稍退,她刚想轻轻推开他,说该回去了。
然而,就在她抬眼的刹那。
视线直直撞上了一双冰冷刺骨,翻涌着骇人怒意的金色瞳孔。
霍兰就站在几步开外,不知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他身姿依旧挺拔,但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青筋虬结。